虽然有些炫富的嫌疑,不过为了节省时间,在张沐拍了一摞子百元大钞之后,老人就竹筒倒豆子般的把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讲了出来。
“原来还有这样的过去?”
张沐皱了皱眉,根据老人指引,来到村庄西南角的一所房屋前。
房屋是石头垒砌的,如今已经塌陷,碎石之中,还残留着焦黑的房梁。
根据老人的话,眼前这所房屋,就属于秦诺。
大约二十多年前,一对小情侣来到李家峪村,并定居在村子里,男人自己盖了房屋,每日里下地干活,上山打猎,女的在家操持,再普通不过的一对夫妻。
女的漂亮可人,男人上山打的野味,经常分给村里人。
男的勤劳能干,力气大的好似头牛,话不多,总戴着一顶帽子,很少和外人交流。
渐渐的,村里人也接受了两人,偶尔攀谈起两人的来历,女人只说家里人不同意两人的婚事,逃婚出来的。
说的时候,女人还带了一丝小女人般的羞涩,总能惹来村里老少爷们儿,大嫂子的善意笑容。
不过张沐之前询问的老人,倒是透露了一个消息,说男人可能是个和尚,因为偶然有一次,看到了男人头顶的戒疤。
张沐估摸着,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应该就是顾军了。
按着道理,隐居山村,男耕女织,虽然清苦,倒也悠闲,可是没两年,男人就撇下女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山村。
老人说,从那之后,女人的话就少了起来,总是站着村头,望着进山的唯一道路。
有些村里的大嫂聊天时,都会埋怨男人的狠心。
而就在男人离开约莫几个月的时候,女人肚子大了,十月怀胎,产下一名女婴。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事情虽然波折,倒也没什么。
可谁料想,十八年前,一场变故,彻底改变了女人的命运。
刚会走路,一岁多的女娃不小心走丢了,消失在莽莽群山中,女人找了几天几夜,最后只找回了一只带血的编织帽。
最后,一个普通的夜里,女人一把火烧了家,把自己烧死在家中。
之前老人提起这一段往事,都有些不寒而栗,说大火之中,女人又是大笑,又是大哭的,还大声的咒骂贼老天,咒骂那离开的男人。
一晃十八年过去,就剩下眼前这断壁残垣,村里许多年轻后生,根本就不知道这么一段往事。
张沐也不免有些戚戚然,如此说来的话,秦诺已经死了,顾军唯一的骨血,也葬身猛兽口中。
在星宫之中,顾军深陷幻境而不能自拔,恐怕也是因为一走二十年,觉得对不起秦诺。
可张沐想不通的是,以顾军冥凤右护法的身份,为什么不回一趟李家峪,甚至派个人去也好啊,以至于最后关头,还念念不忘,以为秦诺还活着。
早知道这样,当初干嘛去了。
这其中的缘由和隐秘,顾军一死,也就没人知晓了,张沐在村里买了些香烛纸钱,爬上山坡,打算前往秦诺坟前祭奠一番。
秦诺的坟墓在活,但五台山是风景区,人流众多,她跟人类还是应该有些接触,至少远远的观望过,应该有一定的智慧。
只不过令张沐有些无语的是,女孩儿把衣服套在了裤子外面,不免有些搞笑。
“饿不饿?”张沐又问道,从戒指空间里取出一只真空包装的烤鸭扔了过去。
吃穿两样,就算言语不通,也是沟通表达善意的基本方式。
张沐倒是无比好奇,女孩儿这一身惊人的修为是从何而来的。
女孩儿后退几步,警惕的看着张沐,半晌才走上前来,翻弄一下,一把撕开包装,闻了闻,被酱香吸引,大口撕咬了起来。
吃相十分不堪,蹲伏在地上,真就像一头猛兽。
这个时候,张沐猛然注意到,在女孩儿脖子里,戴着一条项链。
项链是牛皮绳串的,应该有些年头了,乌黑发亮。
坠子是一块拇指大小的圆滑石头,水滴形,上窄下宽,最厚处也不过一厘米,正面刻印了许多复杂的纹路,交织在一起,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来,没什么具体含义。
比较奇怪的是,项链绳很短,就比女孩儿脖子大上那么一指,直接取的话,都取不下来,反而像是项圈般。
不过仔细观察着石头上的纹路,张沐心中一动,猛然想起,这些纹路自己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