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烟的手上总是缠着一圈紫色的绷带,残乐从不知道他到底受了什么伤,当他带着玉如意出现,并把玉如意是如何放置“天影”在易铭身上进行追踪这些事告诉苍烟后。
苍烟只是拍手叫好:“不错啊,玉儿果然聪慧过人,不过呢,不用这么麻烦,看,这是谁。”
苍烟所指之处,一华服男子轩然而立,其面若白玉,身着蓝袍,彬彬有礼,笑似晴云。那人自称云霆,便是这百鸟王处的接引使,人手发了朱雀令,便施礼告辞,约好后日相见。
苍烟是个好谋事,这一夜他们并没有休息,一切安排妥当,只到那儿三人,其余追影绝影弟子,皆在山外接应。
残乐疑惑,便问他:“我们真的只是去盗取力量?那朱雀族的接应使又怎会串通我们,莫不是诈?”
苍烟嘿嘿一笑,说道:“老弟啊,咱兄弟间便不跟你隐瞒了,那人虽是朱雀族的接应使,不过却是个内应,实际身份是腾蛇雷部一员,让你们先来这里的这些时间,我便去找了腾蛇一族的大王啊。”
残乐似恍然大悟一般,心中直赞苍烟周到。
苍烟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若是红衣老鬼不那么胆小怕事,跟着一起来,咱影宗这回便能实力一起上个层次咯。”
残乐劝道:“血影有血影的想法,毕竟他们脱离我们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只是,这次的行动,你有几成把握?”
“十拿十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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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真人却陷入了沉思,事态的发展远超他想象,他广博的知识告诉他,山中那两个黑影状的怪物,很可能是某些禁秘邪术,这种邪术若用在高端的地方,也许是这个世界的灾难。
只是他很疑惑,百鸟王为什么会用这种邪术。
这事本不该带上四个小辈,只是那四个孩子嚷嚷着一定要去,白羽栖柳拣枝二人又算得小一辈弟子中的翘楚,自然心高气傲,怕是阻拦不住的。
到时候随机应变,为他们留一手。
而易铭却早早地就把大山师傅拉来同太白众人住到了一个院子,看那架势,倒是他那花拳绣腿的人儿最积极,煮茶、做饭、话剧、古史。一日的时光,总能被他在不知不觉中消磨掉,太白的四个年轻弟子渐渐都对易铭有了些好感。
从那晚开始,千音山的逆流之势便逐渐显现了,山下的水越来越少,河流枯竭,土地龟裂。而山上的水却越来越多,山溪湖泊,都盈满如新雨,可天上一滴雨也没下,只是整个山里突然便被大雾笼罩,就连全年无霜的无霾镇也不例外。
谁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为什么。
易铭跟大家说,这是因为地气升腾的原理,百多年前,千音山闹妖怪,谭水吸人,便是这个原因。
大家可没人真信他的话,只当是在讲传说。
此时天还未亮,一行七人行在湿滑的山路上,易铭机灵,伸手欲要拉扶两位美丽的姑娘,只是两人都不领情,柳拣枝嫣然一笑,礼貌的拒绝了,而白羽栖更是提高下摆,走得比易铭还快。易铭只好把伸出的手去拉师傅,却没料大山师傅冷哼一声,留给他凭空尴尬。
照着朱雀令,七人行至地方,却被两人拦住,那两人模模糊糊,看不清面貌,其中一人说道:“不对啊,大王怎么会请人来参会。”
只是七人所给朱雀令并不是假物,那两人便把他们蒙好眼睛,不过几息,便听“到了”。
众人除下眼前布巾,倒是另一番光景。
此地百花簇拥,层林墨绿,再有鸟雀万千,一路石板如雕,亭台似刻,不见弥雾,却也不见阳光,天空混沌,潭水清许。
易铭忽然一喜,说道:“我知道这是哪!”
众人都向他投来目光,等他答案。
“玄璃之境!”
大家尚未开口,大山师傅又是冷哼一声,道:“这哪是玄璃啊,是玄白之境!”
易铭有些摸不着头脑,口中呢喃“玄白”,目光却是看向师傅。
大山被徒儿软磨硬泡拉来,一路脸色不悦,难得说一句话,此时说道:“看天,晴的才是玄璃。”
这两人一问一答跟真的似的,大伙听得莫名其妙,不过这场景的忽转,天差地别,却也是一大震撼。
七人转过道路,便见园林精致,披红带彩。有一盛装女子在道路旁,眉眼如画,清音甘甜,给作了指引,又把众人手中朱雀令换成宽遍的木牌。
木牌上写道:“涅槃大典”。
背面刻了简略的地图,示意出大典会场周遭的布置。
原来百鸟王在此是要举行涅槃仪式。如此盛会,不禁令各个小辈都充满了期待,不枉来千音山走这一遭。
再往前走,便是“人山人海”,络绎不绝。这里的妖都成人型,或妖艳、或俊朗,清清文文者在少数,道路之中,便能见觥筹交错,拥抱欢呼。
午时中天,才是涅槃之时,地点在寒潭。
寒潭之前有一巨大草坪,其上早已宾客满座,草坪前方,更是搭得一台,其上表演不断,周围锣鼓阵阵,欢呼万千。草坪一旁,设有连席千桌,好酒万坛,众妖口中尽誓要狂欢个三日三夜。
黑真人领着众人,找了个角落,也看起了表演来。
这妖族也会说书唱板,讲的尽是他们上古妖王的事迹,大多都是讲朱雀一族,底下一并小妖,跟着节奏欢呼叫好,气氛异常热烈。
倒是易铭,皱眉说道:“这说得也太次了,还没我一半好。”
大山师傅冷哼道:“不要骄傲,你说的,有这么多听众为你鼓掌吗?”
被这一说,易铭纵使再怎么知道自己的技巧比台上那位高,只是这事实就是如此,终找不到反驳,便如个萎了的茄子,提不起神。
演得会儿,终上来个驼背妖,声若洪钟,音传天地。洋洋洒洒地讲了一大段赞美朱雀一族百鸟王的话,又把这几日节目安排一番,便请上了领袖百鸟王。
易铭幻想过无数大妖登场时的绚丽场景,有从天而降,有飞花环绕,有光彩照人,有杀机腾腾。
却不料这百鸟王是不缓不慢走着上台的,是个面貌英俊的男子,发有五彩,面若冠玉,身着金装,手持羽扇,浑如惊世文章中一金叶,璀璨而沉淀。
众妖欢呼。
百鸟王之话却极为简练:“百年盛事,大家共同见证!”
说完,便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