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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四章我们都被戴了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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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播种不为收获

　　　　王三丰又问：“那么曹兀龙非要报吕，是不是也有什么想法？”

　　　　阮祥林一笑，说：“这就不好说了，虽然茬地种洋芋不好吃，但有地可种，为啥不种，别人能种，他不种还觉得吃亏。撒种子的人就是想撒种子，不是为了收庄稼，好吃不好吃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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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帽子”正解

　　　　王三丰一叹，说：“那你也种，他也种，麦子地里长出谷子咋办？”

　　　　马知远听了一笑，说：“王书记，你太正统了，不要说麦地里长谷子，就是长一地杂草，谁能咋样！”

　　　　王三丰一笑，说：“我知道‘绿帽子’啥意思了，‘绿帽子’就是杂草长得高过庄稼，草给庄稼载了顶绿草帽！”

　　　　（插图B－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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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

　　　　几个人都笑。阮祥林叹一声，说：“按*同志的说法，吕翠儿就是棵草，——一棵‘社会主义的草’。”

　　　　马知远回了一下头，说：“阮常委说错了吧。那个女的是地，她男人是庄稼，那个姓冯的才应该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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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草”

　　　　阮祥林看一眼王三丰，才笑着对马知远说：“马师傅理解的对。但我说的‘草’，不是世俗意义上的‘草’，而是*说的‘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的那个‘草’。”

　　　　马知远“哦”一声，说：“我理解错了。我就理解老百姓的意思。阮常委说的是政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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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被戴了绿帽子

　　　　阮祥林又看王三丰，笑着说：“要按社会主义资本主义来理解，王书记，我们可都被戴了绿帽子。”

　　　　马知远惊得一回头，说：“阮常委咋说这话！”

　　　　阮祥林笑着看王三丰，说：“王书记，我说你听，看对不对。”他轻咳一声，“按马师傅的理解，是冯彦虎这棵草盖了吕翠儿男人，但按给吕翠儿报常委这件事来看，是吕翠儿这棵草盖了姬建华这棵苗。这不就等于给应负这个责任的地县两级领导都戴了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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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都没说

　　　　阮祥林讲完了，王三丰没一点反应，还看着车窗外。阮祥林拿不准他是否听到，忍不住问：“王书记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王三丰这才转过头，说：“你说的啥？我没听见。”

　　　　这一说，阮祥林反应过来了，马上改口：“哦，哦，哦，我啥都没说。啥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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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蜂爱花，苍蝇爱屎

　　　　这个话题被掐断了，车上静默了好一阵，只听到马达的轰轰声。

　　　　阮祥林耐不住，又找话说：“王书记，你说如果花瓶不是花瓶，是草瓶，是不是可以换个瓶？”

　　　　王三丰轻轻摇头，说：“那有那么容易。蜜蜂爱花，苍蝇爱屎，你把屎换成花，你觉得干了件好事，可苍蝇得把你当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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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瓶亦胜老鼠

　　　　阮祥林点头，说：“这倒也是。不过，要是一群苍蝇往人脸上扑，也挺讨厌的。”

　　　　王三丰叹说：“是，可有什么办法，这是毛主席说的那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也只能骑毛驴看唱本了。”稍停又说，“不过，即使是草瓶，也比把老鼠摆桌子上强，你说是不是？这种事文话儿咋讲？”

　　　　阮祥林略想，说：“两害相权取其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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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人民覆雾

　　　　王三丰忽然问：“哎老阮，我听你两次说‘没有正式调查’，是不是有过非正式的调查？”

　　　　阮祥林点头，说：“县上收到过多次反映，都因为曹，就压下了。地区、省上转来的不好压，就派人去了解情况，目的并不是真调查，而是为应付，所以，说调查了可以，说没调查也可以，一是看谁说，二是看说给谁听。”

　　　　王三丰未及说话，马知远说：“上上下下都是哄弄老百姓的。毛主席说‘为人民服务’，现在是‘为人民覆雾’。给老百姓弄一头雾水，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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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揭发还是掩盖

　　　　王三丰不想接马师傅的话，还问阮祥林：“就算非正式调查，总有个说法吧？”

　　　　阮祥林说：“调查的人问过冯的老婆，冯的老婆说不可能，说她男人是阳痿，好些年都没和她同过房了。”

　　　　王三丰一笑，摇着头说：“这是揭发还是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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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奸妇意

　　　　阮祥林也笑一笑，叹息道：“既是揭发又是掩盖。说‘揭发’，是说她男人种子播到别人田里了，到她这里没种子可播了；说‘掩盖’，是无奈啊，也可能受了威胁，也可能受了利诱，有苦说不出来。”

　　　　王三丰长长地叹了一声：“这就叫强奸妇意呀，强奸妇意，心里不愿意，嘴上还得拥护，还得主动拿起绿帽子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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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帽子时代

　　　　王三丰长叹，阮祥林重重地点头，说：“王书记的话，……大有深意啊。”他只轻轻一点，不往下说了。

　　　　马知远头脑里没那么多弯弯绕，说：“王书记，你是不是在说现在是绿帽子时代？”

　　　　王三丰和阮祥林同时问：“啥时代？”

　　　　马知远说：“绿帽子时代，也就是小人得志的时代，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上来了，正儿八经的人反被压住了，全国都……”

　　　　话未完，被王三丰一声喝断：“停！咱们说的是吕翠儿，我说的是强奸妇意，没说强奸民意，再不要乱联系！”

　　　　这一说，这个话题又被掐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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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荆州的吕蒙

　　　　去石寨公社，王三丰的目的是亲自看看刘钟推荐的陈玉玺。他问阮祥林：“陈玉玺你了解吗？”

　　　　阮祥林想了想，说：“陈玉玺有好多人没识透，这个人有吕蒙的影子，平常不显山不露水，可心里有数。”

　　　　王三丰没读过《三国演义》，但听人说过书，问道：“吕蒙是不是《三国演义》里蒙了关公的那个？”

　　　　阮祥林说：“是。”

　　　　王三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取荆州真应在他身上？”

　　　　一听“取荆州”，阮祥林看了王三丰一眼，但他几次碰壁，也学乖了，只点点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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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绿帽子”不是那个“绿帽子”，话头一再被提起，却一再被掐断，为啥呢？王三丰去看陈玉玺，却说“取荆州”又是什么意思？且听下回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