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破云天 第五回 巨大变故
作者:中国徐的小说      更新:2018-06-07

  嫦娥“啊”的一声拉着仰阿莎往后退。大羿闻声赶忙问:“怎么回事?”

  仰阿莎也莫名其妙地看着嫦娥。嫦娥则瞪大眼睛看着大羿,满是惊恐的样子。她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水塘。

  大羿顺着嫦娥指的地方一看,没看见什么,就转头问:“是蚂蟥吗?”

  嫦娥直摇头,咽了口唾沫,紧张地说:“不,不是蚂蟥,水下有一张人,人脸,苍白,苍白的人脸,还看着我。”

  听见水塘边的嫦娥叫了一声,逢蒙和媩婏也都走了过来。

  “怎么啦?有仰阿莎妹子在旁边,你还怕蚂蟥啊?”逢蒙还在跟嫦娥开着玩笑。

  嫦娥现在可没有心思跟逢蒙拌嘴,赶紧继续解释说:“在水的倒影中,除了仰阿莎和我的脸,我还看见另外一张人脸,白的没有一点肉色。不信,你们去看看。”

  逢蒙一听是倒影,就抬头看看天。湛蓝的天空中还有几朵飘动的白云。逢蒙恍然大悟地说:“噢!你看到的一定是云的影子。这白云变化多端,说不定,刚才的形状就有点像人脸,结果,你看,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绝对不是白云!你们去看看便知!”嫦娥都急得都跺脚了。

  “不管有没有白脸,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媩婏提示大家,此地不可久留。

  但是大羿心中对“白色鬼兵”充满了疑惑,再加上嫦娥说的这么言之凿凿,他决定要弄个明白。于是大羿就学着嫦娥洗脸的姿势,侧身坐在水滩边,右手撑着地,把脸伸向水面。

  水面除了映出了探出大脑袋来的逢蒙和自己的脸,大羿并没有看见什么苍白的人脸。心想,一定是嫦娥昨晚没休息好,累了,眼睛看花了,于是大羿也用手去抄水洗了把脸。刚刚抹掉脸上的水,大羿忽然发现,波纹粼粼的水底,真的有一张恐怖惨白的人脸!大羿吃惊之余,猛地站起来,后退一步的同时,已经摘下了宝雕弓,抽出了竹箭。

  逢蒙被大羿这动静吓了一跳,赶忙问:“怎么啦?还真有鬼脸啊?”

  大羿并不搭话,立刻对着水底,“唰”、“唰”两支竹箭射了下去。等了片刻,水面恢复了平静,也没有什么苍白的人脸冒出来。

  逢蒙提着斧头,跳到水中,水一下漫到他的腰。这水塘的水地满是石块,即使人踩进去,水也不会浑浊,水底还是看的清清楚楚。逢蒙低头去看,自己两只白白的脚丫正踩在一个白色人脸上,还踩掉了他的下巴。

  “我的乖乖!什么人脸!是一副骷髅啊!”逢蒙一边大叫,一边别好天石斧,腾出手来去捞。

  一根根人的白骨被抛到了岸上,最后逢蒙捧着一个没有下巴的骷髅头走上岸来,对嫦娥说:“哢,你说的就是这个死人头。我估计,这家伙肯定是在这儿洗澡的,然后不小心掉到水里,淹死了。”

  嫦娥好奇地瞟了一眼逢蒙手中的骷髅,又立刻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媩婏又睁着她那双让人无法拒绝的大眼睛乞恳求大家,道:“我们把他埋了吧。”

  逢蒙心里真懊悔,干嘛要把骷髅捞上来,现在又多一件事。大羿拉住逢蒙,说:“等一下。你认为这么浅的水,会淹死这个人吗?再说,如果是在这里淹死的,那么,什么人才会单独跑到这深山里来淹死呢?猎人?猎人的衣裳和弓箭呢?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逢蒙听了直挠头,也答出所以然来。

  大羿的这番话实际是说给嫦娥听的。嫦娥已经听明白大羿的意思是暗指,这幅骷髅是否跟白色鬼怪有关。

  但是嫦娥已经一步步地远离水塘,思索着说:“先把他埋了吧。”

  “你们看!”仰阿莎忽然指着水面说。

  水面缭绕的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一种诡异的圆圈,竖着挂在水面的上方。所有的雾气都慢慢地吸入圆圈的内部,然后就消失了。更奇怪的是,圆圈外围是晨光照耀,而圆圈圈住的范围内却昏暗阴森,放佛在空中开了一扇圆形的地狱之门一般。

  正当大伙发怔的那一刻儿工夫,雾气圆圈消失了,水面又恢复了昨天来的时候那般如镜面一样平静。

  逢蒙盖好最后一把土,拍拍手,对着坟堆说:“不管你是淹死的还是怎么死的,跟我们无关哦,我们都好心把你埋了,你就入土为安吧。”

  站在旁边的大羿觉得逢蒙这两句说的非常好,刚想夸他,就听逢蒙又说:“你要入土不安,可别来找我们俩,哎,要找,你就去找那个第一个看见的你人。”说着,逢蒙瞟了一眼远处的嫦娥。

  “还不走!你们要等天黑啊!”嫦娥好像听见了一样,喊了一声。

  逢蒙和大羿相对一笑,快步追了上去。

  回村的路上没有遇到大的危险,晚上还是照样点起一大团篝火,大羿和逢蒙轮流守夜。倒是遇到过一次狼群,但是被大羿和逢蒙射退了,还赚了几张狼皮。

  劫生兽恢复得很快,在与狼群的战斗中,已经完全看不出它还有哪里不适了。而且劫生跟小人眼怪也混熟了,总是跳到小人眼怪的背上。小人眼怪也很乐意驮着这只调皮的小狗一路走,只是走几步就要吃两口草或者树叶。媩婏就跟在它们后面,生怕它们会跑丢了一样。

  逢蒙还是喋喋不休地缠住仰阿莎不放,不过仰阿莎却更愿意和嫦娥聊着月亮寨的事情。大羿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总想一步就跨回家。

  就这样过了两天,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前头山”,也就是凤巢村东面的那座山。山虽然不算陡峭,但是很高,所以爬到山顶的时候,大伙儿都像耕田的牛一样,喘着粗气。尤其是那三个女孩子已经累得走不动了。

  “我们在龙头上歇会儿吧。”大羿指着前面一块巨大的石头说道。

  这块大石头呈青黑色,长满了青苔,镶嵌在山顶的一处狭缝处。大石头被分成了三块,左右两边略小,中间的最大,可以躺三个人。

  “对!那是龙头宝座!仰阿莎妹子,请上龙头坐一坐,歇歇腿吧。”逢蒙不住地献着殷勤。

  当年大羿随着阿力师傅第一次出来打猎的时候,被地龙追击,就是爬到了这块石头山。而且周围村落的人都说,这块石头就是被娥娘的孩子劈死的那条龙。这狭缝就是天石斧劈下的斧头口子。

  三个女孩子在龙头宝座上坐着,喝着水,聊着仰阿莎是去嫦娥家呢,还是去跟媩婏一起睡。

  逢蒙却举着手中的天石斧,眯着眼睛,看着这道狭缝,比划了好几下,自言自语地说:“这狭缝可以让两个人并排走,最高的地面也有两人高,是这天石斧劈开的吗?”逢蒙很怀疑地看着手中的斧头。

  大羿跳上了山顶最高的位置,眺望着远处的村庄。虽然隔着层层树林,但还是能隐约看见一座座屋顶和自己家院中的那颗梧桐树。

  “哎,妹子,我们村中有口井,井旁边有棵大枣树,那上面结的枣子又大又甜。等到了村子,蒙哥摘给你尝尝。”逢蒙笑呵呵地凑过来说。

  “三颗大枣一碗水,拉得像小鬼。别信他的。”嫦娥拦住了逢蒙对仰阿莎说。

  “大羿哥哥,你看,好多兔子!”媩婏指着枫树林东面的那片青草地对大羿喊道。

  大羿望着那些一窝窝啃草的灰兔,想起了那年自己在草地上追逐野鸡的情形。当时自己比现在小媩婏还要小,也很调皮,以至于师傅总是担心自己遇到危险。那次差点就让猞猁从背后袭击,还好师傅的箭法出神入化,不然肯定要吃大亏。

  小人眼怪欢快地冲到了草地上,也啃起了青草。劫生从它的背上跳了下来,看着这个不吃荤光吃素的新玩伴。

  “太阳要下山啦,赶紧回村吧。家里人肯定都盼着我们回去呢。”大羿招呼大伙儿快点走,不要贪玩了。

  一听马上都要到家了,所有人都兴奋起来,都加快了脚步,就连劫生都丢下小人眼怪不管了,冲在了最前面。

  他们很快穿过独木桥,再翻过一座土坡,就是那个谁也不敢靠近的坟圈子了。大羿提醒大家道:“前面绕着走。小婏,你看好小人眼怪,别让它冲到坟圈子里吃草。”

  媩婏赶忙用一支胳膊夹住了小人眼怪的头,在它耳边悄悄地说什么,吓得小人眼怪两眼泪汪汪的。劫生又跳到小人眼怪的背上,“喔喔”地轻声叫着,像是在笑话它的玩伴。

  “你们可回来啦!”后天坐在那棵石榴树的树枝上,早就看见了这一行人。

  “后天,你小子,又来招惹那条大蛇啦?”逢蒙跑上前去问,还忌惮地看了一眼坟圈子,吓得大叫一声:“我的乖乖!这是什么鬼?!”

  只见坟圈子里,就在两座土坟之间的蒿草丛中,蹲着一个秃顶的老头。咋一看,还以为草里又窜出了什么妖怪。

  “老爹?”大羿奇怪地问:“你干嘛蹲到哪里面去了?”

  但是老爹没有说话,还是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几个刚回村的年轻人。后天从树上跳下来,叹了口气,看他满脸憔悴的样子,就像那年刚从望月崖上下来时候一样。

  “村子遭难了!太可怕了!。”后天说着就要哭了。

  “啊?!”逢蒙赶忙跳到田埂上,朝村子往了望,看见房屋都还完整,不过现在都已经黄昏时分了,却没有一家的烟囱是冒烟的。

  “怎么回事?”大羿急迫地问:“乡亲们呢?我娘呢?”

  后天擦了擦眼泪,在给大家讲述了他们走了之后,村子发生的巨大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