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赶尸记 第七章 三脚蟾蜍
作者:余鱼愚的小说      更新:2018-10-07

  我此刻动弹不得,而罗师婆也是自身难保,如何斗得过这东西。

  别看这玩意只是樊珏弄出来的流水线产物,但既然有阻拦罗师婆的能力,自然不会是什么打杂的货色。

  小蜡螟刚一“出厂”,便翅膀狂振,像两颗炮弹一般朝我撞来,带得周围空气都呼啦啦地响。

  我眼看便要中招,突然眼前一晃,其中一只小蜡螟竟凭空消失了去。随后,又是一道红影略过,将另一只小蜡螟也掠走了。

  我顺势望去,这才发现那红影竟是条粗长的舌头,而其主人则是一只宝光四射的蟾蜍,它将那小蜡螟吞下后,似乎意犹未尽,又转眼看向我。

  顿时我便感觉像是被什么洪荒巨兽盯上了,好在它似乎对我胃口不大,转身又瞧向樊珏和罗师婆。

  那两人正打得焦灼,不过樊珏似乎优势更大一些,罗师婆化成的巨蛙,身上已是众横交错的伤口,到处都沾满了碧绿的血液。

  那蟾蜍见状大怒,“呱呱”一声巨鸣后,径直朝他们那边跳去。

  这时我才发现,其腹下竟然只有三足,头顶生有太极两仪之相,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各色的宝石,这模样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祥瑞吉兽,三脚蟾。

  樊珏一见此物,便立刻放弃追杀罗师婆,扑闪着翅膀想要飞到高空处。

  反观罗师婆则发出一声振奋的蛙鸣,两腿一蹬,跳出三丈来高,随后又吐舌卷住那大蜡螟腰间,将其拽了下来。

  这时三脚蟾也堪堪赶到,它见樊珏还欲逞凶,顿时也跃至高空,张嘴吐出一块外圆内方的铜钱来。

  那东西定在半空却并不落下,随后三脚蟾背上的宝石溢散出耀眼的华光,注入铜钱内,并以它为中点,辐射出一个巨大的光罩,其上流光溢彩、缤纷十色,顿时将樊珏所处的那方空间隔绝开来,连带着里面的景象也被遮盖住了。

  三脚蟾随后跳入其中,接着只听见那光罩内轰隆作响,如此数分钟过后,外面的流光又被吸入铜钱内。

  露出里面的景象,却只剩下三脚蟾和巨蛙,哪还有大蜡螟的影子。

  我瞧着三脚蟾一副满足的样子,心想樊珏莫不是被这大佬给吃了。这时,罗师婆化成的巨蛙“呱呱”叫了两声后,又恢复成了人形。

  其身上大多地方都裸露在外,只余一条不知什么材质的裤衩挡住关键位置,而巨蛙身上的伤痕,居然并未在其身上体现。

  他上下瞧了瞧自己,这才抱拳对三脚蟾道:“多谢蟾姐相助,不然还真要折在那鬼婆子手里了。”

  见其神色,即是恭敬又含着一丝仰慕的情绪,原来这一蛙一蟾竟真是相熟的。

  三脚蟾吐舌将半空中的铜钱卷入口中,又用前头蹭了蹭罗师婆,这才“呱呱”一声,跳远了去。

  罗师婆望着其渐远的背影,长叹一声,随后又转身看向我,说小友且在此等候片刻,我孙女被人关在这儿,地去将她寻出来,容后再与你细聊。

  说完他便径直往茅屋内走,我连忙赶了上去,说罗前辈,我大概知道人关在哪,还是让我带你去吧。

  他愣了片刻,随后点头说:“如此那就最好了,省得我还要费些功夫,不过你身体没问题吧?”

  我摆摆手,说不打紧,只是有些消耗过度,已经差不多缓过来了。

  随后我领着他直接往地牢那边走去,说也奇怪,下去后不知是不是樊珏败亡的原因,却没有再见到那些黑蛆。

  我在角落里将那姚强拖了出来,发现他身上竟然丝毫无碍,只是神志有些恍惚,裤裆处有股子恶臭传来,大概是失禁了。

  我有些无语的将其扔在一旁,罗师婆向我投来询问之色,我便一五一十的将先前之事说与他听。

  他沉吟了片刻后,才说道:“照你这么讲,后面应该还有人进来过,而且此人恐怕也通晓这南洋邪术,否则不可能带走那么多虫胚。”

  罗师婆把地牢里的人一一救了出来,里面几乎全是一些用来饲养毒虫的宿主,索性大多数还留有生机,好好调理一番应当能够活命。

  随着一张张牢门被打开,罗师婆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走进最后那间牢房时,这才松了口气。我一看,正是黑车司机和刘倩被关押的那间,里面并无其他人。

  刘倩先前不知经历了什么,一脸惊惧之色,显然也是被吓坏了,直到看见我们进来,才惊喜万分地冲罗师婆喊了声“爷爷!”

  这可当真是无巧不成书,谁成想,我随便坐个车,就刚好碰上要找的人孙女落难,只是两人并非同姓,我也一直没往这方面想。

  罗师婆将她拉过来关切了一番,随后便要与我介绍,我摆摆手,顺势将先前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惹得他也是一阵感叹。

  随后,他便替刘倩号脉检查了一番,又驱蛊替那些宿主清理起虫毒来,等我们忙完,刚好黔省这边玄警部的人也赶来了,他们与罗师婆倒也相熟,略微交流了一番后,便将善后的事物接管下来。

  临走时,那姚强死活不愿跟我们去,惹得刘倩好一阵伤心,不过我看罗师婆倒是挺满意这样的结果,毕竟这姚强品性方面,实在难以让人看上眼。

  至于黑车司机,则被玄警部的人留了下来问话,走的时候,姚强犹犹豫豫,说小月让他转告我一句话,期待下次能够再会。

  他这么说,我便自然猜到,那带走虫胚的人大概就是小月了。不过我也不甚在意,毕竟我跟她并无深仇大怨,正常交手,她非要追究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到时候只能各凭本事说话了。

  我跟着罗师婆回到家中,他住的地方并不在中洞苗寨内,而是山下景区的繁华地带,颇有大隐于市的派相。

  罗师婆与我略作交谈,确认身份后,便问我来意。

  我想既是师傅请的人,应当是靠得住的,便将铜仁之事合盘托出。

  一开始他还不甚在意,当听说牵扯到铜仁苗寨时,这才面露为难之色,说原本朴兄邀拳我是不敢推辞的,但中洞苗寨早年颇得铜仁那边接济,两寨前人互结友好,我实在不便与之动手。

  这样,我与你去一趟铜仁,与他们当家之人说和一番,其中原委,等见过两边后再做分解。

  我心知他说这话多半是仍对我抱有怀疑,便苦笑一声,抱拳道:“如此便有劳罗前辈了,那边的事是否与铜仁苗寨有关我也只是怀疑,我本也是尊师傅之命来请您,您愿意走一趟便再好不过了。”

  罗师婆点点头,说但愿不是你想的那样吧,铜仁可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