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的身体在黑暗之中交融着,就像两条有交点的直线一样。
暗黑的长夜之中,我听到了她的娇喘的声音……
在这漫漫长夜之中,有一个人仍然没有睡觉,他此刻静静的站在角落里,喝着闷酒,他是一个人,一个人那么孤单,那么冷漠!
他本来是这场的主人,可是,如今……
他一个人闷闷不乐,心里有万千的压抑,却难以倾诉出来,他不是在为自己难过,而是在为了一个人而难过。
“姐,我回到了中国,可是,他已经不再爱你了,但我又不能不告诉他,你到底让我该怎么办?”
他就是张博远,此刻的他,目光呆滞无神,就像经历一场大波大浪似得,永远抬不起来头,只能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直到耳边传来了上官玉玲那清爽的声音,宛若一只百灵鸟,在春天里大放歌喉。在这爱恨无边际的黑夜之中,的确在给人带来一种生机。
“别再一个人闷闷不乐了,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出来,别总是一个人承受好吗?”
上官玉玲用她那轻巧而灵便的小手,紧紧的握住张博远结实而宽阔的臂膀,眼睛之中流露出一种乞求之色,似乎在等待着张博远满意的答复。
张博远仿佛一下子从一个坚强的大男人变成一个小女子,脸颊上的泪水早已滴打下来,他那张洁白的脸上一下子写满了数不完的忧愁,就好像白色试卷上打满了红色的叉子,是那样的明显,那样都让人,感到伤怀。
张博远一下子扎进了上官玉玲的怀里,上官玉玲也毫不吝啬自己的怀抱,仿佛他一下子成为了一个慈母,“不哭不哭,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担!”
夜晚格外宁静,黑暗的天空之中传来过雁掠过之声,还有瑟瑟的风声刮过,天际的声音。清风之中还是不时夹杂着蝉鸣的叫声。
只有夜幕中才能隐约看到他俩的声音,张赛博终于,把自己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但让人听到的,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
张博远的声音一直在哽咽着:“其实……其实,木繁她还活着……”
上官玉玲的大眼睛顿时瞪了起来,在夜空中发出了一声令人惊悚的声音:“什么?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上官玉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在轻轻的叮咛几声,而且一直摇着张博远的臂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点说啊!”
张博远的目光开始呆滞起来,但不一句话啊,仿佛进入了梦境,他的目光盯着天花板,似乎回到当初那个温馨而又美满的日子。
“其实,木繁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我们其实是一家人!”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感觉到空气一下子凝聚了起来。
上官玉琳不由自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无法想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呢?那你刚才说,木繁还活着是怎么回事?”
张博远若有所思,他的眼神仿佛是一潭池水,深的难以看到底部,只有在深秋的时候,大概才能看到这样深邃的眼神。
而且他的眼中射出来阵阵寒气,一会儿变得柔和,一会儿又令人发颤,一会儿又似乎很怀念这种味道。
这种样子只会让人弄得摸不到头脑,上官玉林被这尴尬的气氛打败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这么难受,一时竟然无法言语,她心里在静静的想道:“过一会儿过一会儿吧,他一定会跟我说的,我现在除了等待,似乎没有别的路法了!”
对自己一个小小的安慰之后,只有默默的等待和漫漫长夜。
这种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直到夜,已经非常的深了,张博远似乎打了一个激灵,眼神也变得缓和起来,他斟酌着字句,仔细的说了起来,似乎在讲一个故事。
“木繁是我的爸爸亲生女儿,我的爸爸对他的妈妈和母子,感到非常的愧疚,于是准备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拯救木繁,可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是残酷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博远的眼光变得愈发的平静,就好像秋天里的一潭池水,那么明亮,那么透彻,那么平静。
“木繁的病情一度恶化,医生都说无法拯救了……恰巧,暮雨一封又一封的信件接踵而来,实在令人难以回答,我们几个人几经商量,终于确认下来,这是我们的事情,不能牵连到他们的任何一个人,于是……”
上官玉玲明白了,心直口快的她一口气说了出来,“于是你们就写了一封信欺骗了我们所有的人,说木繁已经走了,其实那时候还有转机,只是你们没有确定罢了,对吧!”
张博远只是苦笑了一声,“嗯!就是这样子!这也不是我们要故意欺骗,当时我们实在不知道情况!”
当然,上官玉玲还有一个疑问,她带着一种狐疑的语气问道:“那木繁恢复之后,你们为什么不给我们告诉我们呢?”
张博远听到这句话,目光顿时呆滞了下来,“这是木繁的夙愿,她不愿让我告诉你们每一个人,因为她得了失忆症。当她听到这个症状之后,再加上医生说无法恢复以前的记忆,所以趁着他还仅有的一点意识,她告诉我们,不要告诉你们,尤其是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