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战风波第二一六章远征军问题

　　段芝贵的回来，让袁世凯感到麻烦的不只是解决他的去向问题，还牵扯到奉天将军的安排以及袁世凯对奉天省乃至整个东北的控制问题，所以段芝贵这件事就让老袁很烦恼。虽然通过自己的总统权力，将段芝贵硬塞到了远征军，但他知道这种任命和安排是军中大忌，不过等着赵天一来找自己，好和这位新女婿仔细谈谈东北的问题。杨永泰是赵天一的人，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因为发现杨永泰是人才并任命他我奉天民政长的人，正是袁世凯的把兄弟、前奉天都督，兼节制吉、黑两省军务、镇安上将军张锡銮，和赵天一半点关系都没有。虽然说奉天陆军里面好像山西籍士兵多了一些，军官也不少；不过这年头东北地广人稀的，北面哪个省的人在东北还少了，所以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二十七师师长张作霖想要什么，袁世凯心里面很清楚，但他对这位土匪出身的家伙，和他那一帮同样出身的二十七、二十八师官兵们一直不放心。张锡銮离开奉天时，对张作霖、冯德麟等军队官长怨恨不少，但同样对他亲手提拔的民政长杨永泰好像也不怎么样。这就让袁世凯心里面很是纳闷：怎么对自己人也不放心呢！从奉天回来的张锡銮没有向袁世凯详细说明奉天的情况，毕竟在处理奉天日军的一些关键细节上，他确实做的不够好，让人诟病也是无可厚非的。所以他只是对奉天的张作霖和杨永泰心里面有些许不满，但还谈不上是仇恨；从小就受过家庭儒家教育很好的他，还犯不上为了自己的过失而去损害国家大义。

　　也真是因为张锡銮这种棱模两可的态度，让袁世凯对把兄弟离开奉天并没有做深究，只是以为他年事以高，身体不堪重任所致，所以才决定让他去湖北这个鱼米之乡颐养天年。只是后来从东北那里多少知道了一些奉天的情况，让袁世凯发觉张锡銮离开奉天不那么简单，这才决定调亲信段芝贵过去，让他替自己看着奉天以及东北。谁知道段芝贵这个家伙，拉皮条很厉害，可胆子却变小了很多，到奉天只待了很短时间，就不愿意去了，让袁世凯很是不爽。历史上这个家伙到了东北虽然待到了明年，但也是被张作霖和冯德麟两个人联手在二月份就赶出了奉天城，很不光彩的回到北京。现在时间虽然提前了，但同样不怎么光彩，没有完成袁世凯给他的任务。

　　看到总统如此有违常理的将段芝贵安排到远征军副总司令的位置上，作为总统的老部下王士珍和段祺瑞可以忍可以受，但赵天一却不能这样；这不仅关系到远征军数十万将士生命的问题，还关系到他后面一系列安排的问题。“百年大计教育第一”，在这里可就是“百年石油人选第一”了。历史上直皖战争中段芝贵以火车为司令部，在战争期间竟打麻将，身为主帅，如此儿戏；在牌桌上指挥直皖战争，败讯传来，牌局未终而大呼开火车逃走，后来在北京传为笑谈，列为直皖战争野史中一段“佳话”。到时候这个段香岩在远征军里面发一些什么混搞一些什么鬼，知道了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自己鞭长莫及，所以必须在事前进行控制。赵天一决定自己面见总统，陈述厉害关系，希望袁世凯能够收回成命。

　　“健行，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但我这样做也有一定的原因。首先，远征军方面确实需要一位北洋系统出身的老资历将军去压阵；当然不是你的那十个师，而是后面的第四十到四十九师。吴子玉虽然能力出众，但毕竟在这些师长中间还缺乏完全的信服力和压弹力，第四十五师师长王占元最为激烈，已经发生了数次抗命不遵的事情，要不是身处国外，这个王七王子春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故事来。

　　段香岩就不一样了，他年富力强，是小站练兵中除了华甫、芝泉、仲珊、子嘉、秀山等之外唯一没有在地方任职的将军。有他出任远征军副司令官，就可以很好的压弹像王子春这样的存在，减轻吴子玉的压力，让他能够专注于对敌作战。你放心，我知道你对香岩的能力有些担心，我已经交代过他，到了欧洲一切以吴子玉为首，他不得干涉和影响吴子玉在军事方面的指挥。等下你在去见见他，和他好好谈谈，相信现在的段香岩还是很明白处境的。

　　另外，作为和我同在小站练兵出来的人，我不可能不给他一个好的前程，这地方上不能待，只好去军中。湖北已经有了彰武上将军在那里，这奉天他又去不得，你说叫我怎么办”！

　　历史上张锡銮从奉天出来后，袁世凯虽然安排他调任“彰武上将军”、督理湖北军务。但因驻鄂北洋第二师师长王占元等不表欢迎；张锡銮担心这又是第二个奉天，于是未能赴任，滞留北京。但现在随着赵天一蝴蝶翅膀的煽动，组建远征军时，为了防止赵天一一家独大，袁世凯将北洋系统中的几支部队和几位将领调入远征军，其中就有驻湖北王占元第二师部队。这种情况下张锡銮就顺顺利利地到湖北去接段芝贵的班去了，没有了历史上的尴尬；但这个王占元没有在湖北给张锡銮制造麻烦，却跑到远征军给吴佩孚捣乱去了。谁叫吴佩孚的资格太浅，一个旅长升师长不久，马上又升数十万人的司令官呢！

　　听完袁世凯的一番话，赵天一想想也觉得有理，对于发生在波斯湾远征军里面的事情，他是一清二楚，当然知道在吴佩孚调动王占元的第四十五师到前线时，发生了王抗命不尊的事情。后来在紧急赶到的参谋长马跃等人的劝说下，王占元才不情不愿地接受了任务；看到了马跃他自然想到了赵天一，对吴佩孚可以不尊敬，但是对赵天一，他们这些人害怕和敬畏多于尊敬和服从。所以赶紧的夹起尾巴，老实的接受任务。

　　这件事，赵天一已经以远征军顾问兼陆军参谋总长的身份，给第四十五师师长王占元发去了一封措辞激烈的电报，警告他如果再有下一次，将立即撤换他师长职务，还要以不尊号令的名义进军事监狱；让其他身在远征军中的北洋将领也都紧张起来。不过现在袁世凯提出有一个老的北洋系统将领去做副司令，似乎在缓和这方面的气氛上有一些帮助。当然，从总统的话中，赵天一也听出一些不满；比如他这个参谋总长还占着山东将军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合适。这个现象自民国开始就没有发生过，一个军政要员不能够在地方和朝廷两方面都握有实权，但他赵天一现在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赵天一尴尬的一笑，“总统，既然您发话了，我只能服从，我这就去见段将军，和他好好谈一谈远征军方面的事情。我的看法是，段将军到了欧洲以后专门负责远征军的后勤工作和各部队的联络工作，作战这一块就全部交给吴将军去处理好了，他就不要插手了，到时候远征军的功劳照样有他一份”。

　　“哈哈哈！那就这样吧”！袁世凯爽快地一笑回答到。“你先不要走，香岩从奉天回来了，那里还缺一个将军，你这个陆军参谋总长和全军编练部总长总得出一个注意吧！看看谁合适去那里，等下你和段总长、还有聘卿他们议一议，拿出一个章程来。奉天位置十分重要，你们一定要好好商议商议，选出一位合适的人来，即能压住地方，又能够对政府忠心。

　　另外，和外蒙方面的谈判已经有了初步的意向，有一些事情我还想听听你的意见。还有，日本人答应从我们国内撤出驻军，除了天津和南满铁路、旅顺这几个地方除外；现在陆子欣他们还在和日本人谈，希望能够取得更好的结果，达成我们预期的目的。这可是民国政府从来没有过的外交大胜利，键行，你出力不少！我听子欣和润生几个人说，只要在谈判中提到你的名字，日本人就要老实很多，实在是解气得很呐”！

　　解除了称帝野心的袁世凯，心情和身体各方面都有很大的改变；而赵天一军事上的胜利，又为稳定国家，平息百姓对政府的不满起到了很大作用。现在的中国，可以说完全改变了过去同时期那种政府混乱、百姓抱怨、地方不满的现象，袁世凯不开心能行吗！现在赵天一虽然和其他的地方军队首领一样握有重兵，但毕竟是他的女婿，至少在京城一带，他的安全是有保证的。

　　听完袁世凯的话，赵天一一想也对，奉天方面确实得安排一个“自己人”，不能让其他北洋系统的家伙再过去；他可是听说了，长江巡阅使张勋和热河都统姜桂题，两个人都有意于这个职位。赵天一心目中理想的人选当然是二十七师师长张作霖，这个已经打上半个“自己人”烙印的东北土匪，自从见识到赵天一强大的军事存在以后，早就急着想抱上赵天一的打退。如果这个时候能够把让他垂涎已久的奉天将军职位给他，张作霖一定会感激涕零。

　　不过解决完一个张作霖还不行，还有一个冯德麟，这家伙想当一省将军也是想疯了的，也必须给他安排一个位子，怎么说他的儿子冯庸现在可是真正的自己人。想了一下赵天一随即就释然了，东北可不只有一个奉天省，还有吉林、黑龙江等地方；虽然这两个地方比起奉天在地里环境上要差一些，但也是富饶的黑土地，将来大有作为。只要冯德麟愿意去这些地方，自己答应可以给他提供飞机；冯庸现在就在济南的航空学校学习飞机驾驶，到时候让他带几架飞机飞回去，冯德麟肯定会很高兴。

　　想好了自己的安排，赵天一还必须得和段祺瑞、王士珍几人商议一下，取得他们两人的支持以后自己的胜算就大多了。想到这里，赵天一借口要和马上离开的远征军新任副司令官段芝贵谈一谈，告辞袁世凯离开怀仁堂，准备找完段芝贵以后就去找段祺瑞和王士珍，确定奉天将军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