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战风波第二八三章法国人的条件
凡尔登战役只打了两天，法国人就支持不住了。这里面除了法军司令霞飞不相信德军会从凡尔登发起进攻，将法军主力全部调往马斯河以西的香贝尼地区防御；只在凡尔登要塞留了两个主力师和一些预备役部队，防守兵力过于薄弱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德国人大量使用了飞机这种新型作战武器。开战第一天，虽然德军地面部队是在下午四点以后才发起进攻的，但在飞机的掩护和配合之下，他们推进速度很快；哪怕是到了晚上没有飞机的配合，白天已经被飞机杀的四散的法军也未能很好的组织起防线。到第二天，也就是二十二日中午时分，德军已经在正面突击方向向前推进了五公里之多，凡尔登要塞外围差不多全部失陷。
好在这个筑垒地域由四道防御阵地组成，全部纵深达到了15—18公里，德国人虽然占领了外围大部分区域，距离凡尔登中心还有一些距离，如果法军的援军能够快些赶来，还是有希望守住这里的。当然，战役爆发以后，霞飞司令官后悔莫及，后悔自己没有听从某些将军的建议，将部队调离凡尔登。但他也不迟疑，马上命令在香贝尼地区的法军部队火速赶赴凡尔登，支援只有两个师的前线部队；让人遗憾的是，这些部队在行进途中不同程度的遭受了德国空军的轰炸和攻击，人员损失很大。而法国人自己的空军，在数量和质量上似乎不如前者，很少有机会在敌军飞机空袭己方部队时出面拦截；这种情况下，法国人只能利用晚上行军，增援速度变慢了。
法国人的援军迟迟不能到位，但德国人的攻击却一刻也没有停歇。作为德国进攻一方的指挥官皇太子普林斯，可是带着万丈雄心而来；一次性指挥六个军，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正面进攻就是三个军，另外还有三个军作为牵制、掩护以及辅助性行动而存在。更重要的是，皇太子认为自己手中有法宝---轰炸机；这种改进后的“哥达”gii轰炸机，载弹量是原先飞机的四倍，而且速度也很快。利用这种大载弹量轰炸机，德国人将法军炸的四处乱窜；开战后仅仅三天，法国人便开始称呼其为“哥达”式灾难，法国高层也是紧张万分。
在这种情况下，法国人就急需一款能够对付德国飞机、性能比德国飞机先进的飞机，他们又把眼光瞄向了中国。因为，现在法国空军能够和德国空军格斗的，就是购自中国的那十几架飞机；他们自己生产的飞机，只能在德国空军退走加油之后才能出现在天空。心志高远的法国总统普恩加莱经过考虑，决定还是和中国人好好谈一；上次因为缺少对方说的真金白银，所以未能如愿。这一次，总统决定拿一些殖民地来交换；法国恰好在远东就有殖民地，如果中国人真的可以提供先进的飞机，他完全可以考虑用远东的殖民地来交换，反正那些地方也不是法国人的。
总统的建议这一次照样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支持者和反对者理由都很充分；但当总统问反对者：“巴黎和远东的殖民地相比，哪一个重要？法国的命运和远东的殖民地，哪一个更重要”？就没有人说话了。随后传来了德军大举进攻凡尔登要塞的沃克斯堡的消息后，所有人都禁声了；沃克斯堡是要塞三大堡垒之一，之前杜奥蒙堡已经被德国人攻占，要是沃克斯堡也被攻占的话，那凡尔登就危险了。凡尔登一失，意味着巴黎也将很快不保，所以总统的建议被默认了，但对交换的土地却给出了限制。这一点，总统本人也心知肚明，他告诉自己的官员：“和中国人交换军火，用不了多少土地，也只是那些贫瘠缺少发展的山地而已”。于是驻华公使康德接受了新的指示，去拜会中国那位实权将军。
赵天一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命令手下人为法国人准备装备了，比如他已经给在西亚的远征军司令官吴佩孚、参谋长马跃一起发去了电报，要求将远征军在西亚战斗机和轰炸机的三分之二全部涂装成法国空军的装束，自行火炮和坦克也准备了一部分，准备先从西亚经地中海运到法国。没想到这边刚刚开始，法国人就登门了。在会客室，听完康德转述普恩加莱总统的交换意见之后，赵天一差一点跳起来仰天长笑。终于谈到正题了！虽然数目不是很大，但只要你开了口，就不是那么容易刹住车的。他极力忍住自己的兴奋，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应付着康德的谈话。到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高兴心情，担心现场露陷，赶紧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会客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门窗关好，一个人嗨嗨的傻笑了好几分钟这才又回到会客室和康德见面。
刚才康德的谈话里面，提到用以交换军火的土地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和中国广西云南交界的东京北部地区，而且全部是一些森林山地。听完康德再次说明的赵天一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告诉康德：“公使先生，你可以发电报回去问一问，当初贵国从满清手里夺走这些土地的管辖权时有没有花一分钱；或者说，公使先生可以向国内的军火专家了解一下，现在一架像样的轰炸机值多少法郎？公使先生自己再想一想，像东京以北贫瘠的山区土地，一公顷值几个法郎？搞清楚这些以后，公使先生再来和我谈军火。或者公使先生可以把我的原话一字不差的转述贵国总统和要人，请他们做一下判断”。
赵天一和康德在北京会谈的差不多时间，法属印度支那联邦总督所在地河内的总督府里面，华裔法国贵族刘义正在被总督阿尔贝特·萨罗接见。刘义可不是空手前来拜会总督的，和他一起前来的一辆汽车上，装满了送给总督的礼物，当然是一些值钱货。在看完礼物清单之后，萨罗总督很豪爽的面见了这位贵族，虽然他的身份和自己相比，差了那么一大截，但看在钱的份上，什么都可以。更重要的是，这位华裔法国人见面之后还另外送给他一张英国汇丰银行的支票；那上面的数字，在五之后可是有着四个零。整整五万英镑，手笔大的吓人，但同样让总督阁下欢喜的吓人，以至于对后面此人的谈话内容也不觉得有什么。
“尊敬的总督阁下，欧洲大陆正在打仗，听说您在摩洛哥的海边城市卡萨布兰卡准备建一座房子，所以我的东主按照中国人的习惯，托我为总督送上这份薄礼，还请笑纳。另外东主知道知道您的儿子很喜欢飞机，就送了一架水上飞机给贵公子，就在您海边别墅那儿”。刘义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同总督聊着话；他此行是负有使命的，这么一大笔钱，可不能打了水漂。好在在东方已经待了很长时间的阿尔贝特·萨罗，对这套交易不算陌生，知道中国人送礼的规矩，礼物越值钱，说明对方找自己帮忙的事就越大。所以，听完刘义的话他在满心欢喜时也就问到：
“不知道贵东主送我这么大礼，需要我做什么事你？你们东方人、特别是中国人，送礼是很有讲究的，但愿我能帮助到你和你的东主”。
刘义和萨罗总督最后做了些什么交易没有人知道，只不过在刘义离开之后，萨罗总督就给总统普恩加莱和总理卡约、内政部长马尔维分别去了一份电报。在电报中，萨罗总督提到：“最近在东京以北山地森林地区，大量当地居民死去；经我所派出的人检查，死者是得了一种严重的传染病。目前此传染病发生在河内东北一百公里的凉山等林地山区，救治十分困难，而且需要大量资金；我已经将那里为数不多的法国人士撤了回来。听闻最近政府正在为购买中国人的军火缺乏资金而发愁，以我的看法，何不以土地作为资源来交换。印支北部地区都是一些无法开发的森林山地，地势险恶且发展困难；虽然森林是一个可以利用的资源，但现在却解决不了帝国的难题。整个印支地区，只要我们控制住河内以南大片的平原粮食产区地带，就完全可以满足帝国的需要，北方那些贫瘠的无用的山地，现在作为交换资源，是它最大的作用”。
在电报的最后，萨罗总督写到：“鉴于中国的军事实力一步步增强，有能力成为东亚的地区强国，所以政府应该考虑与中国建立友好关系。法属印度支那总督府原来在南方的西贡，当初只是为了考虑对中国广西云南的渗透，所以才将它搬到了河内。以现在的实际情况和发展的眼光来看，我们还是将它搬回去的比较好；这样一来可以减少来自北方的威胁，二来我们可以集中力量发展南方，将贫穷的北方这个包袱抛给中国人，对现在的法国来说是一个减轻压力好办法”。当然，没有人知道，在南方的西贡，已经有人在为总督筹划修建一座占地约七公顷，带有花园洋房、游泳池、高尔夫球场、跑马场等设施的新总督府。萨罗总督非常希望自己能够住进这样的别墅式办公地点，自然要求政府将总督府迁回西贡；这样他自己不但可以完成和中国人在利益上的交换，还能够免去在治理北方时所花费的心血。
在萨罗总督电报到达巴黎的前后，驻华公使康德的电报也到了总统普恩加莱手上。而在这一天，德国人的空军开始出现在巴黎上空，进行轰炸；前往凡尔登增援的法第三集团司令官f埃尔将军，同一天在前往战场的路上遇空袭身亡。这一切都加剧了法国人的不安，民众开始对政府高层抵抗德国进攻的能力开始担忧，总统普恩加莱和他的成员压力空前剧增。这种情况下，法国高层开始重新审视土地换军火的军购计划，并且以最快速度达成一致意见，决定用河内北部凉山一带约一百万公顷的土地，交换中国人一百架飞机，大约一万公顷土地交换一架飞机以及相应的弹药。
具体的位置为：最北面从谷邦、纳崩开始，沿东南直线经银山、班森、郎楼、边东，到达后世越南广宁省的安东；包括了后世一些知名的地点，如同登、凉山等。由此往东，全部归中国人；不过对于海边的锦普、盖宝岛等，法国人却没有用来交换。不过这份换购协议到了北京由驻华公使康德交给赵天一时，却并没有得到这位实权将军的认可；赵天一的理由和法国人抛弃那块地方的理由一样，就是嫌弃那里全部是高山密林，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当然，赵天一也提出了他的建议，希望法国人归还广州湾殖民地；对此，不知道法国政府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