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战风波第四二八章远征军战事
按道理说，第八集团军已经在第二十军身上吃过火炮被对方摧毁的亏了，不应该继续把火炮安排在紧靠运河边的阵地上，以避免再一次炮毁人亡；但胡蒂尔却这么下命令了，而十九军军长舒尔茨将军也没有什么异议按照司令官的命令这么做了。这个倒也不能怪德军，中国远征军没有远程火炮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战役开始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看到中国人动远程火炮，有的只是一些小口径火炮的射击。
唯一造成十九军火炮毁掉的那次打击，事后据阵地后方炮兵指挥官瓦尔德泽少将分析，中国人那种“可能的重炮”，其射程绝对不会超过六公里，而且在炮击之后也肯定被自己的反击火炮说消灭。按照目前各国的火炮他就来看，如果中国人那一次的炮击是重炮的话，那一定是至少120毫米的火炮，而这种火炮，发射完想要撤离阵地，从收拾炮架到最后拉跑离开危险区域，最少也要十几分钟时间。而十九反击的105榴弹炮，只是用了八就分钟时间就完成了目标锁定并开炮轰击的，中国人那“可能的”重炮，十有已经被击毁了；后面几天的战斗，这种火炮没有再出现就是最好的验证。
瓦尔德泽少将的分析报告，以及战场上传来的信息，让舒尔茨和胡蒂尔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没有哪位指挥官在战斗如此紧的时候还将火炮藏着掖着不拿出来使用。让司令官更加放心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糟糕的天气；天气不好，敌方的飞机就不会出现，对炮兵的威胁自然会降低甚至没有。司令官可能忘记了，敌方的飞机无法升空，自家的也一样；反过来说敌方的头顶和自己一样的安全，现在就看谁在地面上的拳头硬，机关多了。
运河东岸，运送架桥材料的车辆马匹、运送火炮的车辆马匹，以及一辆辆开进的坦克战车，让这里成为一个大的停车场。一队队德军士兵从这些车辆马匹中间穿过，跨上运河人用便桥，快速往西岸开去。没有人注意到，在西岸距离约两公里处，离开德军聚集的地点约一公里远的一处土堆上，一个土块被悄悄取下，露出一个小孔。从小孔里面，一副望远镜望向了河岸边的德军炮兵阵地；虽然一串串数字通过埋藏在地下的电话线，传送到另外一个地方，几经转折之后，电话被打到了河西岸。
这里是远征军在撤离西岸战场前埋伏的暗哨，目的就是窥视德军在我军从运河边撤退之后他们的动静。为了安全，暗哨所用的电话线，并没有直接从对面的运河里穿过，而是先向南，从瓦兹和穿过，后再向西北方向才进入远征军控制区。前后用了六千米电话线，设立了四个转接站，这才完成前后战场的对接，成功将德军情报传递回去。
张自忠原先的目标，只是想对付德军的105轻型榴弹炮和150mm重型野战榴弹炮群，并没有对付坦克的想法；不过当他从前线传回来的情报中获悉德军有一支坦克部队也在运河不远处集结时，心又开始动了，心这一动，就让他觉得非常的矛盾。原本在德军火炮进入了自己的火炮射程之后，一直没有使用的105火炮就可以将其击毁，甚至射程达8800米的七五野炮也可以派上用场。有了这些火炮的轰击，德国人射程只有七点五公里的重炮，只有挨宰的份。
现在若是要将距离河岸还有一公里多的德军坦克部队算进来，105火炮还可以够得着，但75火炮就必须将阵地迁移最少两公里。这样一来，75火炮不但进入了德军年105mm轻型榴弹炮的射程，更是德军重炮的轰击重点，稍有不慎，后果可想而知。
“德军坦克集中在一起，是火炮消灭的绝佳机会，一旦让他们散开，火炮的轰击威力就会大减。要是让这些铁家伙大量的过了运河，虽然我们有对付它们的办法，但对我们的步兵来说，多少都是一个严重威胁。我还是想借这个机会干掉他们，至少也要让他们伤筋动骨，一个月内无法上战场。参谋长，你有什么办法”？
“这个，是有些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我的想法有些不周，弄不好可能会让我们损失一部分火炮；但从长期和整体计划来看，还是划得来”，徐永昌不紧不慢的说到。指挥部里面只有他们两人，傅作义和孙震去下面检查“五号计划”的实施情况去了。徐永昌说完，张自忠并没有接话，等待着参谋长的下文。果然，就听徐永昌继续说到：
“105炮群位置不变，75炮群可以前移，到达可以攻击坦克的位置，并分成三个或者更多炮阵，我看就四个好了。相对于坦克，德军的火炮对我们目前的威胁最大，所以我们优先对付的还是德军的火炮。我的想法是，集中两个师的105火炮，两个师的75火炮，轰击德军的火炮兵阵地；一个师的105火炮攻击德军坦克，一个师的75火炮轰击德军的搭桥设备和建桥工兵。
这样，在德军火炮射程之内我们还有一个75炮群，只要哪里有遗漏的德军火炮反击，我们就可利用这个未发的炮群对付，将我们的损失减到最低。除非德军又增加新的炮兵部队到来，否则这一次他们依旧要吃大亏。好在之前你一直严令各师的炮兵不得妄动，只让迫击炮全力开火，七五炮也只是少量发射，才换了今天德军警惕性的放松。
对了司令官，我们那些轮式战车这一次是不是也该他们上场了，要不是宜生安排那些炮手到下面的部队去放两炮，也不知道这些家伙会吵到什么时候去。不过你也真能忍，放着那么好的武器不用，硬是藏到了现在”。
徐永昌嘴里的“好装备”是自赵一天配备给他们的各种轮式战车，包括了自车载火炮、车载大口径机枪等轮式战车，可惜张自忠一直都留着没有使用。一来作战强度还没有大到让他们上场的机会，二来法国战场除了最开始的一些对阵厮杀之外，基本上都是守住战壕的“冷战”，自然用不到这些装备，使用张自忠也就留到了现在。至于“那些家伙”，则是指这些轮式战车的炮手；闲的太长自然会让人觉得无聊，于是傅作义就将他们调去炮兵部队，让他们时不时的开上几炮过过瘾，让他们不至于觉得自己到了战场来无所事事。
“这次的‘五号计划’不是已经安排他们上场了吗，希望我们的事前安排能够起到奇效。也多亏了老天，要是天气晴好，我们如此大的地面工程，不被德国人的飞机发现才怪！对了，自行轮式战车的隐藏地点，距离埋藏炸药地雷的地点距离一点要掌控好，不要让那些爆炸波及到他们。还有，我们的火炮、包括那些重迫击炮的射击区域一定要划分清楚，防止射击区域重复或者遗漏；各炮兵指挥官的战前说明也要仔细详尽，最好普及到每一个炮位的炮长。各炮阵的通讯联络最少也要两套线路，防止电线被炸毁或其它意外出现，导致战时联络不畅；人力通讯也要......”。
听着张自忠的话，看着他一丝不苟的严肃表情，徐永昌只是微笑应对，没有打断。像这样的话，张自忠已经说了不下三遍了，都是提醒提醒再提醒。徐永昌清楚他这是在为“五号计划”的成功与否在操心，这其实也是他的担心。不过想想这些计划在制定出来后，傅作义和孙震两人亲自盯着之后，就微微嘘了口气，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否则，他们两人这一段日子也就白忙乎了！
张自忠和徐永昌两人的谈话中，始终没有提到赵一天为他们配备的赵家军的另外一种战场大杀器----坦克，其实也被远征军雪藏了。第一次佩罗纳战役的时候，远征军利用德军第二集团军主力北调，索姆河南线兵力空虚的机会，以突然袭击的方式，夺取了德军在埃斯特罗蒙、郎库尔、端村一线的阵地。当时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实力，攻占这里后又将这里交给了法军第十七军，成为法军第十集团军的功劳。当时坦克和自行火炮都有参加，因为是晚上作战，这个秘密并没有被泄露。但此以后，因为基本上都是防御性质的作战，坦克也就很少出战。
远征军所谓的“五号计划”，其实就是一个歼灭德军有生力量的作战计划。和其它计划不同，这一次远征军所制定的行动计划其实并不是多么先进和神奇，相反显得有些老套。其作战核心就是：在运河西岸某一地区，埋藏大量的炸药地雷，然后将德军主力引入这一地区，实施爆破，消灭敌人。
第一次佩罗纳战役之前，远征军一师一旅，俘获过一支德军侦察小队，从中获悉了德军在索姆河东岸的一个秘密军火仓库，从中起获了大量的军用物资。其中的衣帽头盔鞋弹药等马上能用的，被远征军后勤部门分配下去了，但大量的大口径火炮炮弹以及炸药地雷这些不能马上使用的，却被军需部门留了下来。后来的战场上，除了地雷被少量使用了一些外，其它的就没有动过。
还好远征军驻守这里之后没有往太的远地方调动过，要不然这些危险的家伙还真不好处理。这一次德军针对远征军所处的努瓦永地区大规模攻击，真正威胁到了远征军的安危，指挥部都有在最紧急关头转移的念头。这种情况下，那些不宜运送，危险系数高的炸药炸弹地雷就被考虑到派是用场，于是“五号计划”应运而生----将德军引入一个布满炸药地雷的区域。张自忠为什么一开始就要针对对面德军的火炮，到目前还是要设法解决德国人的火炮，目的也是出于担心德国人的火炮射击会引爆埋藏在地底下的炸药地雷，所以要解决。
刚才徐永昌所提的计划里面，为什么一开始他就说“弄不好可能会让我们损失一部分火炮”这句话，除了确实会牺牲一些火炮之外，其实他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这个意思他清楚，张自忠也清楚。那就是为了让“五号计划”实施的更加完美，故意暴露一部分炮兵阵地，吸引德军可能的炮火报复，减少对埋伏区域发现的可能性。慈不掌兵，为了消灭更多德军，避免更多远征军士兵在战斗中牺牲，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如此了。
“司令官，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让暴露阵地的炮兵尽量拉开炮位，炮弹离炮位远一些，每一位士兵都要留下自己的家信。阴雨天气在过几天就要结束，我们的行动必须得快一些。我的建议是，今天晚上就可以实施‘五号计划’的前期计划‘铁钳行动’了。如果司令官同意，我这就下命令让75跑群开始转移阵地，向前运动”。
明白张自忠心里面的纠结和矛盾，作为参谋长的徐永昌，最后这样说到。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张自忠回过神来，右手在空中一挥，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好！你去传达命令，我马上联系宜生他们，看看最后的收尾工作如何。老天爷这一段时间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就看最后这几天了。也希望德国人能够配合我们，否则，我们就只能悄悄后撤，到贡比涅去，把这里让给胡蒂尔了”！
三月二十七日晚九点半正，远征军“铁钳行动”拉开序幕。远征军第一、二两个师的九十六门105榴弹炮和一百〇八门七五火炮，按照各自获得的坐标方位，向运河东岸的德军炮阵发射密集的火炮；而侧翼第五师的105榴弹炮和75火炮，则开始轰击稍后一点位置的德军坦克聚集地。三百门各种火炮的射击，霎时间将运河西安的半边夜空映成了暗红色。成群结队在天空按各自轨迹飞行的炮弹，在空中犹如飞蝗；如果此时有人在远处侧面，就一定能够听到一片隆隆声挤破了空气向前压来，真正的但如雨下！
前文在介绍法国一战时期的火炮时就曾提到过，一战时期的法国火炮，性能是绝对不比德国人的差，在某一些方面还远压德国一头，比如射速。施耐德75火炮的射速是同类型克虏伯火炮的两到三倍，一分钟可以射出十五到二十发炮弹；赵一天的自制火炮，正是继承了法国人的优秀---高射速。一向严谨认真的德国人，过分的自信成了这次最大的漏病，过分的相信科学也让他们轻视了眼前的对手。就这样，又一次杀戮上演了。
已经不能说是一颗颗炮弹了，只能用成堆成堆的来形容。成堆的炮弹落在了德军榴弹炮阵地上，瞬间绽放出数不清的钢铁花朵，在炮群间，在兵营里。距离炮击中心区域，侥幸不死匆忙逃出来的德军指挥官，开始呼三喊四的召集自己手下还活着的士兵，奔向炮位，装备反击。巨大的响动将距离运河边四公里的二十军军长舒尔茨将军惊动了，连忙带人登上旁边的小高地察看情况。当他从爆炸位置判断出那里正是他的炮兵阵地时，一口老血在也憋不住的从喉咙里涌出，人也倒地昏厥过去。临倒地时，身边扶他的参谋听到了一句微弱的话“中国人！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