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自从父亲出了变故以后他就一直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在他十三岁那年,爷爷患了肝癌,而且还是晚期。他亲眼看着爷爷躺在病床上被病痛活活地折磨而死,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再加上父亲也出了这么个档子事儿。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顿时全部涌上心头,豆大的眼泪也忍不住哗哗地往下掉,哭得很是伤心。奶奶坐在爷爷的床前照顾着爷爷,并没有理会在旁边的李煜,任由他独自哭泣着……
爷爷去世以后奶奶对李煜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不再像爷爷在世的时候那样对他呵护备至,宠爱有加。而是忽冷忽热,不闻不问。但奶奶却对三叔家的孩子很好,原因就是奶奶不仅住在三叔的家里,而且每个学期三叔都会给奶奶两千多块钱的生活费和书本费,三叔家的孩子在正在读初中,所以也就跟着奶奶一起生活。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日子还算过得不错,但这无形之中却给李煜形成了很多压力,第一;李煜的母亲每个学期只给李煜一些书本费和一两百快钱的杂学费,第二;奶奶听说了李煜母亲的那些事儿以后就更加对李煜忽视冷漠,不管不顾。再加上李煜的奶奶也是属于那种见章办事的人,能够给李煜一个安身之地对她来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就别提什么这个那个的附加条件了。
李煜在小学读书的时候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但到了初中以后成绩一直下滑,不仅仅是因为家庭的变故,更是因为奶奶经常给李煜施加压力,语气严厉冰冷。久而久之李煜也就随波逐流,放纵了自己。他从初二开始就跟班上的学渣们去打台球,玩老虎机、泡网吧。上课直接当着老师的面吃辣条喝冰袋(以前摆在校门口卖的一种劣质饮料,一毛钱一袋)。老师拗不过他们几个学渣,于是就让他们几个坐到最后面去了,并且还对他们几个人说:“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是没本事教好你们!”
李煜就这样一直混到了初中毕业,此时的他已经十七岁了,二零零三年的时候十七岁还不能完全算是成年人,也不具备成年人所应有的基本行为和相关权利。所以他只能继续留在奶奶身边生活,这一待就是两年多,直到父亲出狱。
李煜的父亲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而被提前释放,这期间还减刑过两次。父亲回到家以后性情也是大变,从以往的积极向上变成现在的颓废不堪,沉默寡言。对李煜也是不冷不热,任意放逐。
值得一提的是;李煜父亲出狱那天李煜的母亲和大舅妈带着一大家子人去了监狱特意迎接李煜的父亲出狱,本来李煜的父亲还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的妻子回心转意想和自己重修旧好,继续过着一家三口幸福的日子。却不曾想母亲这次回来居然是别有用心,那就是准备和父亲离婚。母亲在家一直待到了八月十五这一天。这一天李煜的父亲起了个大早去菜市场买了许多母亲喜欢吃的菜;有鲫鱼,猪蹄、丝瓜等等……回到家后父亲兴高采烈,忙忙碌碌了一上午,但是,一直等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还没看到母亲的踪影,父亲几次问李煜,“你妈去哪儿了?你知道吗?她怎么还没回来?”
李煜怯懦地回答着父亲的话,“不知道哎!今天你去买菜的时候妈就走了,而且昨晚她还给了我一百块钱,还说让我以后好好地生活,钱省着点花,还要听你的话。不知道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听李煜这么一说,李煜的父亲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妻子可能已经走了,但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父亲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然后叹了口气,人也变得萎靡起来,他有气无力的对李煜说了一句,“赶紧吃饭吧!”
李煜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饭,随后胡乱地夹了一些菜捧着碗来到堂屋的后门口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吃着。对于李煜来说;父亲在他心目中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威严,但更多的却是对父亲的畏惧。
午饭以后李煜的父亲独自抽起了烟。不一会儿,父亲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法院打来的,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应该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对李煜的父亲说:“您好,请问您是李旺付李先生吗?我这边是白茆镇法院的法官,今天上午我院接到您妻子吴秀筝和您离婚的诉讼请求,我想了解一下情况,具体的事宜请您周一务必来我院一趟,咱们再协商。您也可以带着您的律师一起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李煜的父亲顿时有一种晴天霹雳,欲哭无泪的感觉。心里也一阵阵的作痛,那种即将失去爱人的感觉就像毒瘾发作一样,思绪不能自控,情绪起伏不定,让人生不如死,痛苦不堪。他对电话那边法官含糊几句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李煜的父亲挂掉电话,之后便瘫软在了椅子上,神情黯然,双目无光。
李煜看着父亲,不知道电话的那头都对父亲说了什么,以至于让他变得如此的黯然神伤,萎靡不振。但他也不敢多问,他收拾好饭桌以后直接端着碗去池塘边清洗……
李煜把洗好的碗筷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家里堂屋上的木制橱柜里,正在这时候,父亲却突然开口说话了,他有气无力地对李煜说道:“你妈要跟我离婚,让我周一去法院签字,你对这事怎么看?”
李煜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脸色也暗沉了下来。在他印象中:母亲虽然这些年很少待在家里,也很少照顾自己。不过,这些年自己对母亲还依然心存着一丝精神上的依赖和情感上的寄托。但这突如其来的离婚消息顿时让李煜内心的依赖和情感瞬间土崩瓦解,不复存在。看来这些年自己对母亲的期盼和渴望只不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己的真心换来的却是母亲的无情。看来母亲是真的不可能再继续跟父亲一起生活了,自己心中所有的美好和幻想都已化为乌有。同时李煜也很不理解母亲为什么会直接就提出要和父亲离婚,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昨晚俩人的争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母亲未免也太狠心了点,就因为小小的口舌之争就要抛弃婚姻?!抛弃家庭?!还是因为母亲这次回来就是铁了心的要跟父亲离婚,准备投入到别人的怀抱当中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