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殇之延生者 第三十五章 马车
作者:宇宙小布鞋的小说      更新:2018-05-05

  仅仅过去了一个晚上,七代审判者的叛变,六代作乱活跃分子兮泽的出现,以及他对于整个制度的挑战宣言,已经被大多数延生者们所了解了。在某些地方可以感受到毫不掩饰的波动源点,像是一个个举着旗子传递信号的旗手,他们正是反对制度的延生者们。

  在两辆疾驰着通往石城的方向的马车上,厉和诺一辆,他从昨夜开始就如大梦初醒一般不停地自言自语着:“为什么我会跟着你们?我可是遵纪守法品质端正的延生者。”

  开始时,诺仅是一笑而过,以为他是激动而在进行着什么浮夸的表演,毕竟她曾习惯于尤在她的面前表演。但时间一长,她开始烦躁起来,有好几次她差点儿抬起手来,她想到自己已经不是审判者了,打消了惩罚他的念头,况且他也没有任何的违规。

  到现在一夜未眠,她感到精神难以集中了(论谁都难以忍受同一个问题被神经质地重复问一个晚上)。她出于同情,终于回复了一下:“所以你认为是为什么呢?”

  像是突然间被针扎了一下,他打了个激灵。他内心惊叹着为什么自己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仔细地回忆着昨日走向兮泽他们时的感觉,当时大脑一片空白,自己的意识仿佛已经沉睡,等回复后发现自己已经和这位美丽的审判者坐在了同一个马车上。一个想法的突然出现,他曾经感受过这样的感觉。他恍然大悟着说:“我的意识被人控制了。”

  “是吗?”

  他仿佛发现并证明了一个定理一般,越发地坚定起来:“我确认,是的。”

  “好吧。你知道是谁对你做了那种事情吗?但我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怪异的波动。”

  “是先代!这种现象的唯一解释就是先代,可能的情况是,我们在先代的波动领域里,先代包括我们,我们不包括先代。先代可以操控我们,我们却连先代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

  “所以,这是你无意识的决定,那么,你要下车吗?”她的意思很明确。语气也如一个女人一般的温柔,不带有往日的判断力和杀意,好像是累的缘故。

  他思考了一会儿,问了一个整个晚上之外最有意义的一个问题:“你们反对制度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更快地接近永生的宝藏吗?”

  “他们有他们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有的是为了永生的宝藏,有的单纯为了反抗制度,而我只是为了杀人。”

  “杀人?杀谁?延生者吗?”厉对她的说辞感到存在歧义而问了一句。

  “只是人,人类。我不满于制度中第一条的规定,我想要杀光这世界上一切有罪孽的人。”

  也许她在成为延生者之前被人类伤害过,毕竟延生者一般情况下都是可以战胜人类的,他心想着。

  “经你这么一说,其实我对制度也有着强烈的不认同感。我只是不认同两派之间的战争,在我想来没有任何的意义。我给出的回答是,我加入你们。”

  “是吗?”她松了一口气,像是了结了一件大事一般,倒在一旁,渐渐闭上了了眼。

  厉对打扰了她一个晚上感到愧疚,于是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马车行进了一会儿,路边的平稳起来,看来一向令延生者们认为懒惰的人们在此修了路。这份安静与舒适令她很快睡了过去,但因为窗边太硬的关系,她的身子倒向了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时之间,厉甚至是停止了呼吸一般。他不敢有任何的动作,随后,她身上的香味传了过来,清香淡远,使人迷醉。

  在一整夜共处在这狭小马车空间里,他竟然都没有闻到她身上的香味。现在,那香味勾引出了他的欲望,他可以毫不羞耻地承认这一点,因为诺实在是太美了,若不是她是审判者的关系,任谁都不会想到她曾经诛杀了几乎整个七代的延生者们。他还是忍住了,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诺,诺。”

  她没有回答,似乎都没有动弹。

  这是他第一次呼唤她的名字,起初她在说出自己名字之前,他认为审判者的名字应该如他们的能力一般的可怕,但事实并非如此。诺,一个轻声呼唤会带出温柔语气的名字。

  “诺?诺,诺。”他似乎叫上了瘾,但马上又停了下来,保持安静。

  渐渐的,他也睡了过去,像是进入了无比甜蜜的梦乡。

  另一辆马车里,坐着悍石和兮泽。

  整个晚上,他们两个始终都没有讲过一句话。两人间断性地睡上一阵,偶尔听到车夫的叫喊声,悍石就会像受到了惊吓一般晃动一下。每次兮泽都会回避着不去看他的样子,但又忍不住。

  在兮泽的记忆力,没有关于悍石的地方。他俩的第一次认识就是在矿区边的小村子里,也就是昨日。两人从友好地介绍自己开始,而后兮泽坦诚了自己的计划,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悍石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虽然兮泽不知道他反对制度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也没有细细问过.

  经过了一个晚上,兮泽的这种偷瞄似的观察,他对悍石有了一些了解,这在延生者中仿佛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但这只是兮泽自己的个人爱好,比如他总会给一些人起一些怪异的称号,用来记忆和辨别.

  兮泽对悍石的总结如下:他的肌肉坚硬如石,脊背、胸膛宽阔,如同一块厚重的盾牌,那是他两百年来不断苦练的结果.他像是一个威猛的战士,如果给他穿上威武的甲胄,那将更显得勇猛,但他的内心却胆小温柔甚至是柔弱,关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在上马车前,他甚至跑到诺的身边问她需不需要上马车的蹬具.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女人的灵魂住在他的躯壳中.

  兮泽好奇着,但又不知从何问起,细细地想了想,小心地问:”为什么梦颖说你是一个神经质的男人.”

  悍石疑惑了下问:“梦颖是谁?”

  “就是那个说你神经质的女人。”

  “很美的那个,对吗?”

  “好像,是吧,我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观察,不过肉体十年的变化仍然会保留着原来的影子的,你也知道延生者的十年等于人类的一年,肉体的变化是这种规律。”

  “对了,你被冰封了一百年,我一直以为你永葆青春了。”

  “昨天你没有听说吗?你的注意力都在什么地方。”

  “那个少年,水木,相貌平常,我还以为现实的样子是怪物一般,张着血盆大口,很长的滴血的獠牙。”

  “你还真是有想象力,我们现在不讨论那个少年。”

  “我想一下,神经质是因为我常年酗酒的原因,要说为什么酗酒,原因有很多,我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曾对自己发动了能力,加上酒精对记忆的搅乱,我早已经不知道真正的记忆了。”

  “原来如此。”兮泽说完,将头扭向一边,看来他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