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城想,他从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份外人看来不一样的感情?
他没喜欢过别人,所以并不清楚。
只是知道,只要看到李羽澈,心就会无法抑制地跳动。只要他开心,自己也被感染着快乐;他若是难过了,他必然好不到哪去。
他不是不知道,他爱上的那个男人,百分百的直男,在他的心里,住着个不可替代的姑娘。
扳弯他吗?
或者,霸王硬上弓?
无论哪一个提议,他都无法,无法尝试。
哪怕他把他当兄弟,他却无时无刻不想睡了他。
也不愿,戳破所有之后,连同这友情一并失了。
这么多年,他爱得如此隐忍,爱得如此小心翼翼,李羽澈每一次兄弟之间平凡的触碰,都会让他面红耳赤,脉搏也跳得很快,血液肆意穿行在器官各处,汹涌又澎湃。
而现在,他问,“陆景城,你就这么贱吗?”
他想,李羽澈终究还是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吧。
可他又能怎么做?难道大步向前一把搂他入怀,碾压着他性感的薄唇,打了一炮后再对他说,“老子喜欢你,只对你能够硬起来。”
得了吧。
就算他不怕李家在柳城的地位,总要考虑李羽澈的名声。
那样的上流公子,若由他糟蹋了去,悠悠之口,他不在意,不代表李羽澈不在意。
于是他说,“对啊,我一直这么贱啊。”
他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忍不住自嘲这些年,图得是些什么?明明就是个Gay,还怕他发现,假装自己是个风场浪子。
陆景城回到驾驶座,后座站街兔女郎早已收拾完毕,娇嗔道,“陆总,接下来,要去哪儿?”
他适才想起刚刚与这女人在车内宣泄了一番,从储物格取出一些重要的物品,关上车门,语调清冷,“没有接下来。”
随后他将车钥匙扔给她,“今晚的劳务费。”
忽然,女郎极度夸张地仰头大笑,“时隔多年,想不到陆总还是那么大手笔。”
接着,她从皮座位走下来,将钥匙交还陆景城手中,“可如果我说,我要的,你给不起呢?”
陆景城蹙着眉头,不耐烦道,“就是个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
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空白支票,“填好后,去Lelun财务科兑。”
“陆景城,这么多年,你拿钱羞辱人的模样,真是跟你死去的爸一模一样!”
耳畔还萦绕着嗡鸣声,陆景城感觉左脸颊正火辣辣地灼痛,过去为了遮掩,不是没睡过几个女人,唯独这一次,碰上了甩不掉的牛皮糖。
见她撕碎了支票,陆景城低沉道,“所以,小姐,约炮这样的事情向来是你情我愿,一拍即散,你到底想怎么样?”
“说我出来卖?”女郎嘴角漾着好看的梨涡,“陆总嘴巴真是毒的很。”
听了这话,陆景城才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女人,“哎呦。原来是我们周大明星,刚刚,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陆景城,周晨曦不过是艺名罢了。”
“那么多年,你做过的那些,怎么能忘的,一干二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