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里,好像飘起了朦胧细雨。
栯川点点头。
“还疼吗?”陆景城朝着栯川受伤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暖流涓涓,流淌腹腔。
栯川长这么大,从未有人问过他疼不疼,于是眼眶兀自湿润开来。
陆景城不自然地挠了挠短发,“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跟女孩子一样爱哭。”
听到他这么说,栯川的泪,就更汹涌了。
陆景城暗自懊恼自己不会说话,他刚刚经历过那种事情,换做是谁都没法接受吧。
“我叫陆景城……”他随意地扯开了话题,“城中的景色。你呢?”
栯川用力地吸了吸鼻子,他知道他的模样肯定很丑。
他别过脸,就是不想让陆景城发现,“Dolores。”
“中文名呢?”
“栯川。陆栯川。”
既有城池,何无山川。
良辰美景,栯李来观。
“好巧,咱俩同姓。”
栯川背着身子,瞧不到陆景城眉飞色舞的神情,心里又酸了起来。
天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不全因有你,我才落了这姓。
“以后你就跟着我,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身后继续传来男生慷慨激昂的演讲,栯川的嘴角漾着笑涡,应声道,“嗯。”
当初以为不过随口说说,以后的岁月,居然真的被陆景城恪尽职守地兑现着。
栯川就这样,进到了陆景城的圈子。
尽管知道他的私生活相当混乱,很多女孩子背地里骂着阿城渣男,却还是前赴后继地,享受着他的薄情。
栯川理所当然地,也见到了阿澈。
那个Stanford第一任华人代表的学生会主席,李羽澈的优秀,总要栯川感到自惭形秽。
逐渐,栯川开始觉得,他应该是这世上最懂阿城的人。
在陆景城的心里,住着一个李羽澈。阿城爱得如此小心翼翼,他看他的目光那样柔和,同时他又是那样害怕,害怕李羽澈会发现,他心里的那点小情愫。
所以他用了很多女人,遮掩了自己真正的取向。
真的真的真的,是个傻孩子啊。
等到熟络以后,栯川常常参与他们的活动。
听说李羽澈因为跟国内的小女朋友分了手,整日要死要活地闹着。大把大把地抽着烟消愁,阿城劝不住也就陪着,喝酒的时候,局面往往是两个人酩酊大醉,那些善后的事,也全落在栯川身上。
他想,阿城真的很可怜,至少他喜欢阿城,阿城虽然喜欢的是阿澈,他们在某种定义上是一样的。
而阿城呢?他爱的是一个直男不说,这个直男的心里放着刻骨铭心的初恋,又该如何掰弯?
因此栯川每次看着喝醉后的陆景城,就感同身受地跟着忧伤起来。
某个深夜。
陆景城大概是酒醒了一半,嚷嚷着要喝水。
栯川起身接了杯凉白开,递给他时,忽然被陆景城一把将他拉进怀里,“阿澈。”
又是在喊李羽澈。
从胃部泛出的酸楚,要栯川在陆景城的怀里禁不住颤着身子。
接着,阿城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栯川漂亮的脸红得诱人。
他再清楚不过,自己的本分不过是替身。
可仍在骨子深处,不愿抗拒他对他酒后乱性的行为,他是那样,贪恋着阿城的美好。
第一次。
没有涂抹润滑油。
饶是前戏足够冗长缠绵,而后彪悍的陆景城,连连要了栯川许多次。
猛烈过后,待他退出,栯川感觉自己如经期的女人血崩一般。
痛到最后,终不可避免地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