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拜师学画之尊师重道

　　　　皇帝即位、诞辰以及节日庆典和出兵征伐等重大国典，均在皇极殿中举行。中极殿位于太和殿后，这是帝王去皇极殿途中小憩和演习礼仪的地方。皇帝先后在此接受内阁、礼部和侍卫执事人等的朝拜。建极殿，是皇帝宴请外藩王公贵族和京中文武大臣的地方。文华殿在太和门东侧，便是追仙太子读书的地方。

　　　　乾清门是紫禁城中外朝和内廷的分界处，由此向北便是内廷。这里的主要建筑有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称后三宫；两边是东六宫、西六宫，每个院落自成体系，均由前后殿、东西庑的标准格局组成，这里就是人们通常说的"三宫六院"，是皇帝处理日常政务及与后妃、皇子、公主们居住、游玩和奉神的地方。

　　　　乾清宫是皇帝居住和处理政务的地方。交泰殿和坤宁宫都是不同时期皇后的寝宫。

　　　　内廷中有三座花园：即宁寿宫和养心殿西侧的宁寿宫花园、慈宁宫前的慈宁宫花园及中轴线末端的御花园。御花园原名宫后苑，是帝王们游赏的花园。

　　　　文征明穿过承天门城楼，来到紫禁城南边正门午门前。

　　　　追仙太子的贴身太监、大内副总管邓公公，在午门口接到文征明后，就把文征明带往文华殿追仙太子的书房。

　　　　进了宽敞的午门，跨过内金水桥，穿过宽广的庭院，进入宽敞的太和门，往右走，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路线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曲径通幽。走廊的墙壁和望壁上全是工笔绘画或者浮雕，技艺卓绝。每隔几十步，便有一道圆形拱门，拱门与拱门之间，都有一盏精致的吊灯。即使到了晚上，整个宫廷里也是亮如白昼。绕过九曲十八回廊，到尽头出门，浓密的树荫下，分布着许许多多亭台楼榭。穿过这些树荫、亭台楼榭，再次跨过内金水河，就到了文华殿，这里便是追仙太子读书的书房。

　　　　碧雪、春兰、夏荷、秋菊、腊梅等几个宫女和两个小太监陪着追仙太子在书房外迎接文征明。看到太子这么礼贤下士，让文征明非常感动。

　　　　追仙太子生得高大魁梧，虎背熊腰，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宽皮大脸，皮肤白皙，白里透红，圆润饱满，仪表堂堂，衣冠楚楚。追仙太子头戴九旒冕，身穿五章玄衣，腰束外白内红的大带，脚穿红色鞋袜，手中拿着长九寸五分的玉圭。

　　　　追仙太子头戴的九旒冕很特别。以桐木为綖板，外面覆盖着有文彩的丝织品，外面黑色里面红色，前圆（略呈弧形）后方，前后各垂九旒，每旒以系玉的五彩丝绳贯赤、白、青、黄、黑五色玉珠九颗。用玉衡维冠，两端以系塞耳玉的丝带垂吊着黑色丝绵充耳，用青玉珠，下承以白玉瑱。冠插金簪，系以朱纮、朱缨。

　　　　追仙太子的五章玄衣很讲究，结构复杂。五章玄衣：龙在两肩，山在背，火、雉鸡、宗彝（衣服上所绣虎与蜼的图象，以虎、蜼（wei一种长尾猴）为图饰）在两袖，每袖各三处。四章浅绛色衣裳：系玉的五彩丝绳、白色米形绣文、斧头花纹和黑与青相间的花纹各二处。素纱中单，领织黑与青相间的花纹十一处。四章蔽膝：系玉的五彩丝绳、白色米形绣文、斧头花纹和黑与青相间的花纹各二处。腰束大带，素表朱里，腰部用朱缘，下垂部分用绿缘，纽扣用青组。玉佩两组，每组由珩（heng）、瑀（yu）、玉花、琚、冲牙、璜、玉滴组成，瑑（zhuan）描金云龙纹，贯以玉珠，佩上有金钩，佩下副以四彩小绶。大绶，以赤、白、缥、绿四彩织成，纁（xun）质，其上用三色小绶（带式）编结悬挂玉环二个。

　　　　追仙太子首先问候文征明：“文待诏大人辛苦了！”

　　　　“劳驾太子殿下，老臣诚惶诚恐。”文征明赶忙答礼。

　　　　“诶，”追仙太子很谦逊很平和，“您是我的老师呀，我应该亲自迎接的。老师请！”追仙太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文征明虽然是以老师的身份来文华殿的，但是怎敢逾越君臣之礼，赶忙推辞：“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请！”

　　　　“您是我的老师呀，这里没有其他外人，您就不要客气了。否则，传出去，别人说我不懂得师道尊严呢。”追仙太子很客气地说。

　　　　追仙太子说得很有道理。自古以来，中国都非常尊敬老师的。连普通老百姓家里的神龛上也供奉着“天地君亲师”的牌位，而且老师的地位仅仅次于父母双亲呢。

　　　　文征明见追仙太子说到这个份上，便不好再拂逆追仙太子的面子了，整整衣冠，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进了文华殿。

　　　　进了书房，文征明首先按照君臣之礼，给追仙太子跪拜施礼。然后追仙太子净手、焚香，给文征明行拜师礼。

　　　　文征明说：“太子殿下，我们这个拜师礼就舍去繁文缛节吧，不要太多的过场，只是给孔大圣人和画圣吴道子行礼就行了，不要啰里啰嗦的。”

　　　　“好，我也喜欢简单行事。”追仙太子回答道。

　　　　追仙太子手持玉圭先给儒门先圣孔子行了大礼，接着给画圣吴道子行大礼。看到追仙太子要给自己下跪行跪拜礼，文征明慌忙阻止。

　　　　文征明说道：“太子殿下，使不得，使不得，您这会让老臣折寿的。”

　　　　“您是我的老师啊，师道尊严流传几千年了，不可违背。”追仙太子还是坚持按照千百年来一贯的师道尊严礼仪行了跪拜礼。

　　　　文征明被追仙太子真诚的行为深深地感动了。

　　　　追仙太子从邓公公手里接过一个大红包，亲手递给文征明。

　　　　文征明说：“太子殿下，如果您尊重我的人品，就请您把红包收回去。如果您不收回去，就是对我人格的玷污，咱们的师生关系到处结束。”

　　　　“好好好，”追仙太子非常敬重眼前的这位老师了，“老师，我尊重您的要求。邓公公，把红包收好。”

　　　　邓公公：“是。”

　　　　文征明正了正衣冠，郑重其事地对太子说：“太子殿下，既然我们行了拜师礼，那么恕老臣倚老卖老，按照老规矩说几句客套话，让我们共勉。”

　　　　“老师，您言重了。”追仙太子赶忙毕恭毕敬地给文征明施礼，“老师，您说吧，学生洗耳恭听。”

　　　　“老臣送太子四句话：学无止境，滴水穿石，持之以恒，锲而不舍。”文征明说的四句话，话不多，但是如果一个真心学习一门艺术的人真正做到了，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追仙太子非常诚恳地说：“老师，我记住了，我会铭记终生。我一定严格要求自己，学有所成。”

　　　　文征明满意地点了点头。

　　　　君臣礼、师生礼完成后，文征明马上按照事先拟定的教学内容和进程顺序，循序渐进地给追仙太子讲授绘画的发端渊源、基本知识、基本技法，然后指导追仙太子进行练习最基本的技法——素描。后来，文征明每天有计划地逐步讲一些更高层次的绘画理论和技法，如描红、写生、工笔画、国画等等，还每天讲一些名家画作鉴赏、画坛典故、逸闻趣事等等。为了全面提高追仙太子绘画的综合素质，文征明还让追仙太子学习书法和诗文。最快乐的是，经过皇帝的批准，文征明带着追仙太子到紫禁城每个角落实地写生，有时候还到紫禁城外风景秀美的景山、香山、六海等地方写生。他们画了大量的人物、山水、花草、飞鸟和骏马、老虎等。跟随他的碧雪、春兰、夏荷、秋菊、腊梅等几个宫女和几个太监，全都成了他写生的对象，全都画得活灵活现，惟妙惟肖。经过三年寒来暑往，坚持不懈，追仙太子的绘画水平跟专业画家已经不相上下了。

　　　　同时，经过高拱、陈以勤二人的精心辅助，追仙太子在经史文哲等各个方面也大有收获，可以和朝廷中任何一个翰林学士、内阁大学士进行各个领域问题的探讨和辩论，而且每每获胜。

　　　　追仙太子还每日练习骑射，研习统兵、打仗之策，刀枪剑戟等十八般武器无所不精。这样，他已经成了文韬武略无所不能的文武全才，旷世奇才。

　　　　文征明最后给追仙太子授课那天，跟追仙太子说：“画与诗是相通的，所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一个人达到这个水平，也就达到了绘画的很高的境界。”

　　　　“老师，那最高境界是什么呢？”追仙太子问道。

　　　　“最高境界啊，”文征明顿了一顿，“最高境界，当是画如其人，画人合一，通过画作看到一个人良好的人品和道德修养。”

　　　　追仙太子点了点头：“老师，我记住您的教诲了。我会铭记终生的！”

　　　　“太子，我作一幅画送给您吧。”文征明很谦逊地征求追仙太子的意见。

　　　　追仙太子非常高兴，连连说：“好！好好好！能够得到老师的真迹，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