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平反冤案

　　　　阿虎在人群里，在莲花池的楼亭馆桥和假山奇石间快乐地蹦着，跳着。

　　　　猪八戒喊道：“虎哥，你好快乐啊！”

　　　　听见猪八戒把把阿虎“虎哥虎哥”地叫得香，大家忍俊不禁。

　　　　腊梅笑问猪八戒：“我说朱元帅，你巴结我们的追仙太子殿下，是不是有点那个了？”

　　　　“哪个了？你说清楚一点。”猪八戒嘟咙着。

　　　　“哈哈哈，......”腊梅乐坏了，“你这个呆子，真是猪狗一窝啊，把咱们太子殿下叫兄弟，却又把太子殿下喜欢的阿虎叫‘虎哥’，是不是有点不伦不类啊。再说，连一条狗你都去巴结，你不觉得过分吗？”

　　　　猪八戒大声嚷嚷：“傻妹妹，这个你就不懂了吧。我们猴哥还是猴子呢，我们的关系可是好得不一般啊。现在，猴哥不在身边，我的精神没有寄托，当然就喜欢阿虎了。”

　　　　“哦，原来你们神仙也寂寞啊。”腊梅又乐了。

　　　　“我们神仙跟你们凡人一样的嘛，”猪八戒说，“也有感情，也有七情六欲嘛。”

　　　　腊梅点着头，若有所思：“哦。”

　　　　晚饭后，王忬把追仙太子等人送到驿馆休息。

　　　　关于重新审理日本国皇子野田博肿淹死一案的工作，在张居正的亲自主持下，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等三司官员调取了原来安新县知县杨旦审理案件的档案，看到判决荷仙姑监禁五年的罪名竟然是荷仙姑“因荷仙姑长得太漂亮，诱引日本国皇子野田脖肿欲娶其为妻，其坚拒，而致皇子落水溺毙”云云，觉得非常可笑。三司又把野田脖肿的几个随从桥下、田中、野泽、渡边、野岛、黑谷等人和事发现场所有见证人全部接到北京，经过周密的调查、取证和和会审，包括野田脖肿自己的随从桥下、田中、野泽、渡边、野岛、黑谷等人的证词，都发现事实并非像野田脖肿说的，是荷仙姑用撑船的竹篙将他打下水淹死的，反而是他调戏荷仙姑，遭到荷仙姑拒绝后，便拿起自己船上的竹篙追打荷仙姑，还想从自己的船上跳上荷仙姑的船上去强奸荷仙姑，却没跳得上去，落进水里淹死了。当时，荷仙姑拼命地逃，看到野田脖肿落水后，他的船上的桥下、田中、野泽、渡边、野岛、黑谷等几个日本人跳下船去救他，自己就逃回家了，根本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后来，安新县衙役将她抓去，安新县知县杨旦亲自审理，实在找不到什么确凿证据，证明是荷仙姑杀害了野田脖肿，为了平息两国间的事态严重升级，通政使王环国指令杨旦给荷仙姑定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说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引起野田脖肿想娶她为妻，而造成野田脖肿落水淹死，判处了荷仙姑五年监禁。

　　　　张居正写了一个奏折，派人将奏折连同以前安新县知县杨旦的判决和重新调查获得的材料送给追仙太子，请示如何判决。追仙太子看到杨旦荒谬绝伦的判决，非常气愤。

　　　　梦蝶用心音跟追仙太子说：“太子殿下，您一定要为荷仙姑平反昭雪啊！”

　　　　“那是必须的！本太子绝不会让自己的子民蒙受不白之冤！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走一个坏人！”追仙太子说。

　　　　追仙太子在奏折上批示，指示张居正和三司立即纠正冤案，释放荷仙姑，赔偿损失，还撤了知县杨旦的职务，令其回家闲住、反省，由等待替补的举人杨芷接替了知县职务。

　　　　张居正在组织三司重新审理日本皇子野田脖肿落水淹死一案的同时，遵照追仙太子的批示，对桥下、田中、野泽、渡边、野岛、黑谷等人调戏铁风、碧雪、春兰等人不成反而被痛打的事情进行了调查，做了询问笔录，还让他们摁了手印。

　　　　张居正亲自将这两个案子的审理结果送到了日本国驻大明领事馆。

　　　　日本国驻大明帝国北京城的领事馆参赞足下登安倍断然拒绝接受野田脖肿调戏荷仙姑，调戏未成，自己落入白洋淀水中淹死这个判决结果。

　　　　足下登安倍说：“张大人，有点好笑吧，我们大日本帝国堂堂皇子殿下会去追求一个山野村姑？追求不成，又想去调戏、强奸一个山野村姑？难道野田脖肿皇子殿下不认为自己很掉身价吗？”

　　　　张居正义正辞严地说：“参赞先生，荷仙姑非常漂亮，野田脖肿皇子想娶她为妻，很正常，很有可能。如果野田脖肿能够娶她为妻，应该是他的荣幸。然而，不幸的是，他却遭到了荷仙姑的拒绝。而遭到荷仙姑拒绝后，怀恨在心，转变为调戏、侮辱，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们大日本帝国堂堂皇子殿下，会去追求甚至强奸一个低贱的村姑！”不等张居正把话说完，足下登安倍就气急败坏地怒吼起来了。

　　　　张居正依然义正辞严地说：“参赞先生，你激动什么！你看看这卷宗里，另外一个案子，就在最近两天的时间里，贵国跟随野田脖肿皇子的桥下、田中、野泽、渡边、野岛、黑谷等六个奴才，竟然调戏我大明王朝随同追仙太子殿下到白洋淀游玩的六个宫女，结果被太子殿下的几个侍卫人员痛打一顿，难道这也是子虚乌有吗？你认为你们日本国的男人的道德品质有多高尚吗？哼哼，恕我直言，从这六个奴才的姓氏也可以看出，你们日本国的人都是些什么人？这也足以证明，野田脖肿皇子追求，不，说追求，还不准确，应该是调戏、侮辱荷仙姑，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抗议！我抗议！”足下登安倍气急败坏，“你凭什么侮辱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国民？你得道歉！”

　　　　“参赞先生，我在侮辱你们吗？你们日本的国民侮辱、调戏我大明王朝的女性、我的同胞、我的姐妹，不仅应该赔礼道歉，还应该处以严厉的刑罚！鉴于该事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我们大明王朝没有进一步加以追究，就算便宜这些乌龟王八蛋了！但是，我们保留继续追究这六个奴才相关恶行的权利！我们已经将这些人的恶行一一记录在案了，如若再犯，决不轻饶！”张居正好一副铁嘴铜牙啊，一阵大义凛然、义正辞严的驳斥，让足下登安倍无地自容。

　　　　但是，足下登安倍仍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继续争辩：“张大人，我们不说这六个奴才的事情了。我想说的是，野田脖肿皇子殿下掉进水里后，他的六个随从人员都下水去救他，没救得起来，这是不可能的。这分明就是荷仙姑把皇子殿下打下水去淹死的啊！”

　　　　“参赞先生，”张居正严肃认真地说，“荷仙姑，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姑，有那个胆量去对抗一个日本皇子吗？野田脖肿皇子身边有那么多人，荷仙姑有那个胆量去打他吗？如果你怀疑我们自己的证人证言有可能弄虚作假，那么，野田脖肿皇子自己的六个随从，也就是那六个奴才，他们自己的口供也在这里，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野田脖肿皇子追求荷仙姑遭到拒绝后，恼羞成怒，想去调戏、强奸荷仙姑，自己失足落水，掉进白洋淀淹死的，上面还有这六个奴才的签字画押，还摁了手印，你慢慢看看吧，我等着你！”

　　　　“张大人，我怀疑你们刑讯逼供，屈打成招。”足下登安倍也不是等闲之辈，是不好对付的。

　　　　张居正说：“参赞先生，你可真会发挥想象力啊！这次，为了对贵国提出的关于重新审理野田脖肿皇子失足落水淹死一案，我大明王朝追仙太子殿下亲自点将，让我亲自牵头，严格选用公正、廉明的三司官员，严格按照法律程序，一切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重新审理了这个案子，整个庭审过程中，从未使用过任何刑讯逼供手段。如果参赞先生仍然不相信，你就亲自出面，我们一道，马上去找那六个奴才来验明正身。你说好不好？”

　　　　足下登安倍已经理屈词穷，没有任何退路了，擦着脸上的汗水，连连告饶：“好了，好了，张大人，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不能因为这些败类的禽兽行为，影响了我们两国良好的关系，影响了我们两个人个人之间真诚、宝贵的友谊。至于那六个混蛋，我们会按照大日本帝国的律刑，严加教训和处罚的。”

　　　　“好，在下的使命完成了。告辞！”张居正拱手给足下登安倍施礼后，回朝廷向内阁大学士徐阶复命去了。

　　　　张居正走后，足下登安倍在领事馆暴跳如雷，大骂野田脖肿和他的六个随从给大日本帝国丢尽了脸。

　　　　荷仙姑从牢房里出来后，在全村乡亲的簇拥下，敲锣打鼓地来到保定府，又送锦旗，又放鞭炮，千恩万谢追仙太子主持公道，为民做主，还流下了激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