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拿着衣服愣愣的出神,她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仔细的回忆着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却愣是没有理出任何的头绪。
写检讨、洗裤子,似乎这些都不是秦越故意要惩罚自己,如果要惩罚,他完全可以惩罚的再狠一点儿,没必要拿这些小儿科的东西来糊弄自己。
陶然拿着裤子走进了卫生间。秦越就站在卫生间不远的地方,手里夹着一根烟,缭绕的烟雾使他整个人都模糊起来。
“陶然,你想要什么职位?”秦越将烟在嘴边抽离,眼神直愣愣的看向陶然。
“嗯?”陶然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秦越又将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我还欠你一个职位!”
“哦!”现在的陶然居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告诉我!”秦越将手里的香烟掐灭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转身走了书房。
书房位于卫生间的侧对面,往里就是秦太太的房间,秦太太不在的时候,这个房间通常都是关着的,没有人进去过。书房的左边就是秦越的房间。
陶然愣愣的站在卫生间门口,可以清晰的看到秦越端坐在书桌前的样子。冷却没有了霸气,反倒使陶然升腾着一阵暖意。
“我还欠你一个职位!”话很轻,但是深深的印到了陶然的心里。
她拿着裤子走进卫生间,坐在偌大的洗衣区愣愣的发呆。这样的秦越让她很不适应。
她微微的叹了口气,努力的洗着手里的裤子。洗衣区里洗衣机烘干机一应俱全,但陶然选择了手洗,以为在搓洗的节奏中可以让她停止想象,那些都不属于她陶然。
陶然将裤子洗好烘干,整整齐齐的折好放到了秦越的衣柜里。
秦越的面前是一本打开的书,自始至终一直停在第52页上没有动,眼睛看的很出神。
陶然并没有进书房,而是越过书房直接回到了秦太太的房间。走过书房的时候,秦越似乎抬了一下头,陶然也微微的驻了一下足。
秦越突然就涌上一阵莫名的烦躁。他站起身,原地打着转,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他默默的数着数,1、2、3……998、999,当1000就在他嘴边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门口那个小小的身影。
陶然很自然的搓着自己的双手,前几天的蛮横不讲理荡然无存,更多的是凭添了几分娇美。
秦越微微的看向她,慢慢的回到书桌前做好,轻咳了两声:“想好了?”
陶然使劲的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大步的走了进来。
她走到秦越的桌前,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大义凌然的说道:“姓秦的,我告诉你,施舍的东西我不要!”
秦越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施舍,她居然将这个当作施舍。
他抬起头,冷冷的迎上她的眼睛:“施舍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况且协议上有!”
“我不稀罕!”陶然说的很决绝。
秦越往椅子的后背里躺了躺,目光冷冽的看着面前这个娇小而又倔强的女人,脸上就慢慢的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
这抹不漏痕迹的笑恰恰落入了陶然的眼里,不由的心头一颤:“你笑什么?”
“没什么,笑有的人很傻!”秦越站起来开始往外走。
傻?他说她傻?陶然的战斗细胞又被秦越无形的激活,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秦越的背影大声的喊道:“你才傻!”
秦越背过去的脸上满脸的笑容,能让他笑的如此放松的,这二十八年来只有她一个人。
陶然愤愤的看着那个翩然离去的背影,恨恨的喊道:“自大狂!”
秦越房间的门响了一声,陶然不断的低声咒骂着也回了秦太太的房间。
夜晚很静,秦越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那一袭星光愣愣的出神。陶然,他呢喃着她的名字,眼神里时无限的温柔。他翻了个身,按压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这个女人怎么能如此的牵动他的神经。
在这个充满了无限温情的夜晚,他做梦了,梦很美好……
一双小手慢慢的蒙住了他的眼睛。他放下手里的书,大声的喊道:“小花猫!”咯咯咯的笑声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哥哥,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小女孩一脸的稚气,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的眼睛,可爱至极。
他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梁:“小傻瓜,我能闻出你身上的味道!”
小女孩低下头使劲的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微皱起了眉头。她不甘心的再嗅嗅,才抬起头,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哥哥骗人,小花猫身上没有味!”
他突然间就噗嗤笑了起来。
像是感觉到自己被耍了,瞬间小女孩的拳头就捶了过来:“哥哥坏,哥哥坏!”
他抬气头,阳光真好。
他猛的睁开了眼睛,月光就那样的倾泄了进来,均匀的铺了一地。
秦越起身,站在床边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袅袅的在他的身边飘起,带起了他太多的思绪。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她,当年他被领养到遥远的G市秦家后,就再也没有她的音讯。
他在成年后,也曾千里迢迢的去找过,可是当年的孤儿院在一场大火中早已化为灰烬,里面的孤儿也已经被转移到各地市的孤儿院,从此下落不明。
她应该是不记得他了吧,当年他9岁,而她只有4岁,还不是很记事的年龄。如果再相遇,他还能一眼就认出她吗?他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她呢?是否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他的心猛的痛了一下。
是在必须要给出董事会一个结果的时候,他选中了她,他给佟氏集团开出的条件:让佟氏集团的当家人和她签订协议婚姻,他就注资给佟氏集团,帮助佟氏集团起死回生。
对于这个条件,佟雅宁很意外,以冷傲著名拒女人无数的秦氏集团总裁却偏偏看上了自家。
可心计多端的佟雅宁又怎么会任他摆布,她是什么时候跑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当凌腾告诉她佟雅宁携款跑了时,他只是淡淡的说:“把她找回来!”
他认准了佟雅宁,只是因为在交易会上,她侧过脸时那脸上深深的梨涡。
他的心就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女孩紧紧抓住他衣角的样子。
秦越微微的叹了口气,将烟掐掉,轻轻的拉上了窗帘。
刚想在床上躺下,只听得噗通一声。
“哎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