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别闹，快去帮我找些纸。”
听到少年的奇葩回复，老乞丐立马就急眼了，我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在那玩？
只见一个石膏手，僵硬地从墙角移出，少年抖了抖手。
“你这是干嘛？”老乞丐看到了，问道。
“钱啊，我可不会向别人去讨纸。拿钱给我，我帮你去买。”老乞丐咬咬牙，一脸不情愿地，拿了一把硬币给黄清。
“你快点去，我在这里蹲久了，影响不好......”
听着老乞丐的话，黄清幸灾乐祸地干笑几声，在那装模作样地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老乞丐将脸扭过去，不想再与少年多扯。
接过那一堆钱，少年便挪着他那僵硬的身子，慢慢向前走去。
走了两步，少年鬼魅一笑，用手臂的石膏，敲响墙壁，然后将手中的硬币翻手落在地上。
黄清假作跌倒状，那些吆喝道：“哎呦，谁家孩子这么缺德，在这里乱扔垃圾，都害得我跌倒了。”
听到硬币落下的声音，老乞丐焦急地喊了一句：“你赶快的，我这还尴尬着呢。”
黄清在那呵呵一笑，心里道：“我就是要让你好好尴尬一下。”
“一个，两个，三个......”
一来身子不便，二来少年他也不急，他就那样慢悠悠地，一个一个拾起硬币。两个叠在一起的，他也会故意把另一个扔开，先捡起一个，下次下身时，再捡起下一个。
废了好大功夫，他才将那些硬币全部拾起。一开始觉得好玩，捡到后面，黄清他才发现，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俯仰之间，石膏的限制，真是把他弄得够呛。可这捡着捡着，黄清就发现了问题，为什么买个纸，老乞丐居然塞给了他将近50元的硬币。
等到少年终于将银币全都拾起来后，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刚起身，少年便扭头：
“喂，老头，买个纸而已，你干嘛给我这么多？”
他刚说完，一个身影便出现在自己面前，一阵凉风便吹过，屁屁凉。
只见老头光着屁屁，站在少年对面，面色阴沉......
黄清似乎觉得自己玩过有些过了，现在气氛稍稍有些不对，他试探性地问道：“老乞丐，你上完厕所，都不擦的么？？？”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呀......”老乞丐白发垂暮，将整个面部都掩盖在其中，突然间，狂风袭过！
老乞丐的头猛地一抬，闪着异样红光的两点，从那白发后的眼神中透视而出。
看见那对猩红光点的一瞬间，黄清他的汗毛猛然一耸！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些后怕。
但看清后，他才发现，那眼神中，竟然闪着一丝苍凉......
好像有人耸了耸鼻子，然后硬币哗哗作响，黄清应声看去，他手中已经空空如也，老乞丐他抱着硬币又往那无人的街道走去。他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一边走一边说道：“都风干了.......这都是谁害的呀.......今天你的一半我都不给你了.......”
看了老乞丐那可怜巴巴的样子，黄清好像真的稍微有点觉得，自己做错事情了。不过，也就只是稍稍有点......
“今天的另一半，给你就给你吧。不过你得告诉我，你骗我去帮你乞讨，这和打开我身上的石膏，到底有什么关系？”
在听到另一半都给他的时候，墙角那边竟然笑出了声？仿佛刚刚的模样，神态，都是在演戏一般。
“废话，小子，人在世上，什么不要钱。既然你我都弄不开，那么就只有请专门人士来了。医生的费用我就帮你省了，我亲自操刀破石膏。不过这铁链的事，还得花钱请铁匠。算你倒霉，这里的铁匠，脾气还很怪，要么你对他口味，要么你钱多，不然他是不会帮忙的。我这么说，你懂了么？”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姑且相信你吧。”黄清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老乞丐说的确有几分道理，不像在骗人的样子。
就在这时，墙角内传来嘶啦，嘶啦的麻布撕裂声。
然后，一个打扮奇特的老者，便出现在了黄清面前。
他赤裸着干瘪的上身，裆部用撕碎的衣物遮挡住，缠出了一个......纸尿布的形状......
“哇哈哈哈哈哈！”
看到老者这身造型的时候，黄清便爆发出了杠铃般的魔性笑声。
“哇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老头，你这是玩cosplay吗？Cos小baby么？哈哈哈哈哈！”
原本空无一人的冷清街道，骤然因为少年的笑声，而围聚来人群。
一个吃着彩虹波板糖，流着淡淡清鼻涕的小女孩，擤了擤鼻涕，拉着身旁的女子说道：“妈妈，一看，有两个变态正在玩cosplay.”
女子一听女孩说话，便将她给拉开，还在一旁教育到：“宝宝乖，以后遇到这种变态离远些，会学坏的。”
女孩又擤了擤鼻涕，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舔波板糖道：“恩。”
“哇哈哈哈哈！听见没，人家说你是变态呢！”老乞丐听到黄清被说后，便也指着他，嘲笑起来。
路人看了，都摇了摇头，在那鄙夷道。
“五十步笑百步，自己都这样，还好意思笑话别人。”
“老不正经，小不正经，肯定是一家人。”
“是啊，是啊。”
.......
看到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后，两人才悻悻地，找个小巷就窜了进去。
小巷之中，黑暗，潮湿，拐角处散步着苔藓，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异味。在老乞丐的带领下，两人穿来穿去，总算从这种压抑的环境中逃了出去。
来到大街上，两人都送了一口气。
“对了，老伯？”
“怎么？”
“你......擦干净了么......”
“废话，肯定是.......干净了”
“你干嘛犹豫”
“剧烈运动后岔气而已”
“你是用地心引力甩干的么？”
“擦的，你别问了好不好，恶心不恶心.......”
“哦”
说着，老乞丐故意走快了两步，拉开和黄清间的距离。看着周围在街角躺着的乞丐，少年眼神嫌弃，连忙问向老乞丐：
“对了，今晚我们睡哪？不会是，大街上吧.......”走了两步，黄清有些担忧。
“放心好了，我带你去一处好地方。又能遮风挡雨，又能睡得舒服，还不用出钱。”讲到这里，老乞丐的脸上洋溢出一幅自豪的神情，像是干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一样。
看着身前这随意在复杂街道中行走的老乞丐，黄清觉得他就像在带自己逛他家后院一般，少年随口一说：“对了，老伯，你似乎对这座先进城很熟悉啊。”
在前面走着的老乞丐，听到这话后，突然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没回过神来。
老乞丐顿了一顿，然后才轻描淡写地说道：“我都这把年纪了，活到现在，能不熟么。”
“那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少年将话头进一步逼近。
老乞丐心中竟然有些忐忑，他的声音，有些难以察觉的紊乱：“你问啊，我知道的，收了费后自然会告诉你。”
“这座城，为什么叫先进城？我看他与其他城市也没什么不同，最多大一点罢了，它到底先进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