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去了一趟永和楼,还未进去,便看到那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落寞的站在厅里,最近事情实在是多,她已经许久没有来永和楼,此时看到众人有条不紊的忙着,只将那人视若空气便猜测那人最近定是时常来,也时常被人冷漠惯了。
斜斜挑眉,走上去道:“上官都统怎么会来这了?”
上官洪都并不知秦公子便是苏秦的事情,微微颔首便算是打了招呼,“顺道。”
“顺道啊。”苏秦低声重复着,晶莹宛若璨星的眸子转了转,抬脚便上了楼梯。
她的动作很缓慢,就在她上了一傲骨,言明若不能真心相待,就是泼天富贵她也不要,宁可老死在这青楼。”秦筠若瞧着她的面色,缓缓道。
苏秦点了点头,“你便是因着这一点才要帮她?”
“倒也不全是。”秦筠若顿了一下,“一会儿见了你或许也会生出帮她的念头。”
苏秦挑了挑眉,“那便去瞧瞧。”
当苏秦踏入妙月楼时,楼里所有人,不论是来寻乐子的男人还是楼里最低等的姑娘无不觉得眼前一亮。那一袭青衫穿在她身上就像是不染淤泥的青莲,衬着那一身高雅出尘的气质恍如仙人。
苏秦扫了一眼楼下的低等姑娘,心中低叹了一声,不愧是玉衡,若是把这些低等姑娘送到别个青楼楚馆,只怕都能成为那儿的花魁。想着玉衡身边竟有无数貌美女子相伴,苏秦便觉得心里不甚痛快。
“两位公子瞅着眼生的很。”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笑容缱绻的自楼上走下来,肤若凝脂,唇红齿白,长相媚而不妖,最特别的是那眼角的一滴泪痣,目光移到她二人身后跟着的小凳子身上,引着几人上了楼,“二位公子今日可是来的不巧,浮萍那儿有客人在。”
“妙月姐姐可莫要诓我家主子,我家主子给的银子就是浮萍姑娘半年不见客那也是够的,妙月姐姐是不是觉得平日里都是我来传信便觉得我家主子好欺负!”小凳子十分机灵,怕苏秦不认识妙月,便抢先道。此话不但告诉了苏秦此人身份,还是难为了妙月一下。
苏秦听着小凳子这话,心中甚是舒服,淡淡看了妙月一眼,对秦筠若道:“你已经包下了她,她如何还会见客?”
秦筠若凑上去低声道:“我估计她见的这人是刘景。”
“嗯?”苏秦凝眉,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阿衡,那个娘娘腔怎么会来这儿?”
苏秦抬眼,目光掠向一脸轻鄙的骆鸣脸上,曼声道:“骆大公子好雅兴,新婚燕尔不好好在家陪骆少夫人竟是跑到了这销金窟来寻乐子来了,倘若要是把这事告诉给凝旋,只怕今晚可有的闹了!”
妙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玉衡,立在一旁没说话,苏秦再次睨了一眼面色黑沉的骆鸣,对妙月道:“还要麻烦妙月姑娘去把浮萍给叫来,就说秦公子想她了,让她把那些阿猫阿狗趁早打发了快些过来,一定要记得照原话传过去。”
这话饶是妙月再如何沉稳,亦是嘴角抽了抽,见玉衡点头,这便道:“还请几位随我去雅阁。”
看着苏秦几人与妙月离开,骆鸣气的甩袖,“看他当时对凝旋还算是一片真心,却不想竟是这般风-流成性。”
玉衡横他一眼,沉了面色:“当初若不是她逼你看清了自己的心,你现在还指不定如何懊恼呢,再怎么说现在她也算是你的义弟。”
骆鸣怔了一下,撇嘴:“他是老头子的义子,可不是我什么义弟,我才不要一个娘娘腔做义弟。”
玉衡勾唇一笑,面上带了几分讥诮的意味,“你这话说的可真是没心没肺的很。”
想到当初晏凝旋就差那么一点就永远离开了自己,骆鸣眉心一紧,神色郑重道:“我的心肺都只给凝旋一人,旁的人想要也不给,就像你的柔情只给了白珂是一个道理。”
玉衡看他一眼,随后目光又望了一眼雅阁的方向,唇角轻勾出一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