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枫在这里已经待了两天了,自从那晚翩翩离开后便再没有出现在这里,她此时又冷又饿,头胀的厉害,看着碎碗里仅剩的一口糙米粥,她忽然用力向前挪去,此刻她也不管那糙米粥是否发霉,是否馊掉,她必须要活下去。
她用力向前挪去,如果此时有人,一定会觉得她十分可怜,堂堂裴老将军的孙女竟然会为了一口馊食如此卑微。
近了,终于够到了!她颤抖着捧起那碎片,凑到嘴边便要喝下去时,房门被人用力踹开。
她怔然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可是这一刻她却看得那般清楚。
他,依旧如记忆里的那样丰神俊朗,却也眸眼淡漠,他的柔情自始至终只给了将她丢到这里的那个恶毒女人,她凭什么能得到他的所有柔情,却如此弃若敝履?
手里装着糙米粥的碎片砰然掉落地上,她就那样倒了下去,整个人轻的仿佛一张纸。
虞祥用力扯断她腕上的锁链,而后抱着她快速离开这里。若不是找到了翩翩身边的那个宫女,只怕她会葬身在此。
这一刻,他竟是觉得自己越发不了解翩翩了,裴如枫怎么也算的上她的恩人,她怎么能这样对她?
南阳王府里,苏秦已经等的不耐,几天过去,如果今日再找不到裴如枫,她明日断然不会启程去往未知疆土。
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虞祥,以及他怀里抱着的裴如枫,她忙冲上去,“是不是翩翩?”
虞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抱着她大步向前走去,“她身上烫得厉害,快给她诊脉!”
苏秦压下心里的愤怒,不管翩翩是出于何种目的,都不该如此对待如枫!她引着虞祥来到偏房,抬手搭脉,幸好只是太过疲累所引发的高热,开了方子便让丫环去熬药去了,而自始至终虞祥却只是不发一语的看着。
“翩翩在哪里?”苏秦沉着脸问道,见虞祥不打算回答,忙扯住他的衣袖,声若寒冰:“不管翩翩是出于何种目的掳走了如枫,我都不会放过她。念在你找到了如枫,此事我可以不迁怒于你,但是正所谓立场不同,所思所想也不同,未知疆土之行,我不会手下留情。”
虞祥幽幽抬眸,无畏的笑笑,“当初她放了朕,还给了朕药材,这是朕欠她的,你不过一介女流,不要仗着玉衡宠溺你,你便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朕要的,你阻止不了!”
“是吗?”苏秦玩味的勾起一抹冷笑,“那么合三国之力呢?”
“你——”虞祥攥紧双手,额上青筋微微凸起,“白珂,朕这一生想做的没有人可以阻止!”
“桓帝,如今天还没烟透,你就开始说胡话了吗?你这一生?试问一下你现在多大年纪?不过在这尘世活了二十多年便说一生,还真的是好笑的很。”
虞祥一瞬不瞬的望定她,最后眸眼一眯,“你以为凭三国之力便可以在这里跟朕叫板,白珂,你未免想的太简单。”
“是我想的简单还是桓帝想的太天真,明日之后自然能见分晓,如枫尚需要休息,不送。”苏秦脸色已是沉到了深处,甩了话便径自离开。
虞祥站在原地没动,而远处的玉衡却是眸眼含笑,他的女人还真是谁都不惧,看虞祥那仿佛吃了狗屎一般的表情,还真是好笑的很。
虞祥横他一眼,寒声道:“堂堂南阳王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传扬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说完,也不等玉衡开口,便跃上屋檐扬场而去。
玉衡淡漠的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大步回了书房。
快至晌午,裴老将军由管家搀扶着来到了南阳王府,见到了苏秦便要下跪谢恩,却被苏秦给拦住了。
看到了仍在昏睡的裴如枫,裴老将军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病也似乎好了大半,苏秦屏退所有人,亲自给裴老将军倒了杯温水,“如今裴老将军不宜再饮茶水,是以裴老将军莫要觉得白珂慢待了裴老将军。”
“老朽不是那不明事理的老顽固,王妃精通医理,这是体恤老朽,老朽怎会那样忖度王妃的一片好意?”裴老将军接过杯子,笑容亲切的道。
苏秦弯了弯唇角,“如枫唤裴老将军爷爷,那白珂也随着如枫唤裴老将军一声裴爷爷可好?”
裴老将军朗声笑道:“王妃唤老朽一声爷爷,老朽高兴的紧,若是此次没有王妃,老朽只怕是无颜去见如枫的爹娘啊。”
苏秦盈盈浅笑,清眸中波光潋滟,“裴爷爷,明日便是启程去往未知疆土的日子。”见裴老将军点头,她接着道:“此前上官都统已经探明圣上会找到未知疆土全是仰仗钦天监王明宇王大人的观星之术,后来圣上便派王大人去往未知疆土查探,尽管未能进入未知疆土,可是还是绘出了个大概。只是,据白珂所知这王大人根本就没有去往什么未知疆土,而是躲到了姘头家中待了半月之久。那姘头是见财眼开的,已经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