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万古明君 第六十二章 萧逸
作者:真的很郁闷的小说      更新:2019-06-09

  面前的两名家丁听了童东旭的话,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的无奈。

  说实话,这两人之前并非刘府的家丁,而是邬江城中知府刘安手下的两名衙役,心性皆是正直之辈,因为一些小事得罪了知府刘安,被其遣送到堂侄刘子詹这里充当家丁一年,以示惩戒。

  恰逢刘子詹在一次邬江集市上见到卖鱼的童玉姐弟,只一眼,便被童玉的美貌所倾倒,一边暗叹着仙女蒙尘,一边凑近,想以买鱼为借口,趁机揩油。

  多亏童虎眼尖,见到刘子詹的无耻行径,丢下余下的一筐肥鱼,趁着集市上的人多,护着自己的姐姐逃离了此地。败兴而归的刘子詹自然颇不甘心,派遣下人多方打听之下,才知晓当日那名一直以来令他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仙子一般的女子,名叫童玉,正住在离刘家堡不远的童家村。

  这消息如同救了刘子詹一命,令其久抑的心神一下子振奋起来。将手头上一切事务放下,当然,作为远近闻名的浪荡公子,刘子詹所谓的事务,无非是调戏良家妇女,或者与那几个狐朋狗友到妓院酒楼肆意玩乐。

  但自从知晓了童玉的消息之后,刘子詹便暂时告别了自己的酒色之旅,专心打理与童玉成亲之事,当然,这也是他一厢情愿之事,童玉早将一颗芳心系于萧逸身上,哪会理会刘子詹这放荡公子?也许对自己的品行也稍有所耳闻,也知道自己品行不端,遭人厌恶,所以刘子詹对负责送彩礼的两名衙役,现今已成自己府中家丁的二人下了死命令:“礼未送到,人未接回,便不要回来!”

  回不回刘府,对于二人而言,并非极为重要之事,只是刘子詹答应的每月五贯的月俸,也会随着此事的夭折而化为泡影,这才是二人最为担忧的事,毕竟一家老小,还指着这些为数不多的救命钱艰苦度日。是故,见童东旭闭门不出,而两人又不似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上前硬闯,破门而入。所以只能呆愣愣的站在门外,等着童东旭发了善心,将这四箱金灿灿,明晃晃的金银珠宝收下,让二人的使命完成,回到刘府,对少堡主刘子詹也算有个交代不是?

  但童东旭是何人?年轻之时参与过夏凉之战,并为此废了一臂一腿。岂可为这些黄白之物,将自己的掌上明珠交给刘子詹?纵使自己的女儿愿意,自己也无法与萧逸交代,是故,童东旭明白了二人的来意之后,话未多说一句,直接关门,送客!

  此刻二人听到童东旭所言,心下颇为无奈,也知晓自己侍候的主子是何德行,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于童家上下的同情,要埋在心底,使命,还是要完成的。“童大叔,还望您老看在我二人殊为不易得份上,收下这聘礼,让我二人回去之后,也算对少堡主有个交代。”

  其中一个较为瘦削的家丁,欠着腰,一脸苦笑的向童东旭拱着手道。“交代?二位,实不相瞒,我女儿童玉已然许了他人为妻,只待时候一到,便入得门楣。若是要我给二位一个交代,岂不是要让我一女嫁二夫?二位,这种事,我实在办不到!”

  童东旭皱着眉,望着二人,心下实在恼火,未听说无媒无证,便直接抬聘礼上门,还要强制女方给出交代的。如此强盗行径,若非看着面前二人面善,非是那无赖地痞之流,童东旭早就抄起棍棒,将二人打将出去了,还用与这两人如此多的废话?

  两人听闻,再次的互望了一眼,其中的一个身材较为肥硕的男子,同样弓着腰,向童东旭拱手施礼道:“童大“萧逸?萧逸是谁?”“萧逸就是那次救了童玉和童虎的的那个青年……”“哦?是吗?不晓得啊不晓得。”“萧逸?哎哎,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个在童叔家寄住了一个多月的那个短发青年!”

  “是吗?哎,年轻人呐,就是不晓得知恩图报,在人家家中寄住,还勾走了人家女儿家的心,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一支黄花拐杖,一边顿足,似乎不住的摇头叹息,似乎萧逸勾走的,不是童东旭女儿的芳心,而是他的女儿孙女的心。

  “三叔公说的是啊!现在这种年轻人实在是太放肆了,不饮水思源也就罢了,竟然还吃窝边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一脸的义愤填膺,一边握着拳头在胸前不停的挥舞,一边唾液横飞的大声嚷嚷道。

  “是啊,太可恶了!”

  “嗯嗯,没错!”“我觉得也是,童芳,你怎么看?”被称作童芳的女子,是一个满脸雀斑的肥胖少女,此刻挤在人群中,被人问起,一张满是雀斑的大脸羞羞怯怯,捏着兰花指,颇有些不忿的说道:“是呢!奴家也觉得这人好不害臊呢,若是让他去奴家家中……嘤咛!”

  童芳似乎想到了一些美好的片段,一双油腻腻的手顿时贴上了自己肥硕而又布满雀斑的大脸,那羞臊的模样,引得周边众人的一阵干呕。

  在场的童家庄的童氏族人,一时间对萧逸口诛笔伐,将萧逸描绘成了一个不仅身无分文,被童东旭收养,而且还对童玉起了色心,将童玉的芳心勾走的不良青年。“你们!你们不要乱说!”面对着众人对萧逸的一致讨伐,除了童玉最为伤心以外,最失望的莫过于童虎了,此刻他用手指着周围的同宗,面色涨红,气的浑身发抖。

  童玉与童虎二人是被萧逸所救,若非萧逸,姐弟俩早被安乐侯折磨致死,如今听着周围皆是童姓的族人如此诋毁萧逸,一直以萧逸为楷模的小虎,自然气愤难当。

  童玉也是娇躯微颤,一双美眸更是泛红。若说周围人自己不识也便罢了,这些人,可都是与自己同庄的宗亲啊!如此诋毁萧逸,那岂不是要把自己往那刘子詹怀中推?

  果不其然,此刻众人似乎对童玉与童虎的反应不以为然,人群中更是传出一道颇为尖刻的声音:“哟!童虎,你如此维护那个叫萧逸的外姓人,莫不是你姐姐早就与那小子有一腿了吧?照我说啊,既然刘堡主家的公子对你姐姐有意,那叫萧逸小子现今又音信全无,还不如早早的嫁了刘大公子,免得到时犯了忌口,人财两空啊!”“是极!是极!”

  “不错,说的对啊!”“嗯,老朽深以为然,水中望月到底是镜花水月,全不如把握眼前的好啊……”

  “不错,童玉嫁到刘家堡,说到底也是咱童家庄的福气。再不行,也不能嫁一个穷酸小子啊!难不成还要那小子倒插门?看看童叔这家境,即便童叔愿意,还不定那小子还不乐意呢!”

  众人又是一片应和之声,对于他们而言,童玉嫁给谁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维护好童家庄的名声,庄中联姻已不是鲜事,即便童家庄里再穷苦的两家人联姻,那也是庄中的自家事。

  但若是与别姓联姻,那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或者是豪门大户,那在同宗之中,也算光耀了门楣,小民心性,大抵如此。童家庄之人也不例外,甚或尤甚。“够了!”

  一声大喝,打断了在场众人的喧闹私语,却是童东旭一脸愤怒的朝众人大吼道。“我自己的女儿自己能做得了主!诸位同宗,若是觉得童东旭所作所为不合各位的口味,各位尽可离去!此乃童东旭一家之事,与旁人无干!”

  “那刘家堡刘子詹的品行如何,想必诸位不是不明,让我的女儿嫁给那等酒色之徒,诸位同宗,亏你们也说的出来!”童东旭须发皆张,晚风微起,吹起他头上一缕白发,在鬓白的发梢间肆意的挥舞,孤独中带着苍凉。

  “不错!五叔说的对!”一道细腻却又不失豪放的女声,从众人的身后传来,在场的众人回头一看,却是与童东旭一家最为亲近的小九一家,而方才说话的,正是小九的老婆,小囡囡的母亲。

  囡囡的母亲生的并不算太美,却是长的颇为耐看,身形较一般的女子也有些魁梧高大,嗓门又有些粗犷和洪亮,因此,与之相熟的童氏族人,仅从音色中,便能分辨出是否是这位九夫人。之前因为小九夫妇出江打渔,小囡囡又被放到小九的父母家中,因而小九夫妇并不知道童东旭家中发生的事刘子詹?”

  听出了面前这面容轻佻的青年话中的讥讽,囡囡的母亲皱着眉问都道。“啪!”这青年一打折扇,手握扇柄,轻轻的摇在自己的心口,脸上极尽得意之色。“酒,我刘子詹确实爱喝,但绝不贪杯!色,我刘子詹此生最爱,但也要看是何人!”

  说罢,刘子詹抬头瞄了童玉一眼,望着童玉那张娇俏的小脸,胸前的饱满,还有那恰到好处的香臀。不自觉的咽了几口唾液。感觉到刘子詹那淫邪的目光,童玉蹙起了黛眉,莲步轻移,躲在了自己的爹爹,童东旭身后。

  “刘子詹,你一介酒色之徒,何必如此遮遮掩掩!今日你既然来了,那我也就将话撂在这,你想娶我玉儿妹子,没门!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嗜酒成性,沾花惹草,还祸害良家女子,就你这样的人,活着都是老天瞎了眼!告诉你,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瞎了你那颗黑心了你!”

  “放肆!敢和我家公子如此说话,你这刁妇,不要命了吗,啊?!”刘子詹听到囡囡的母亲如此评价自己,一张涂粉的脸,顿时耷拉下来,只是还未说话,身后便跳出来一名小厮,冲着囡囡的母亲厉声喝道。

  “不关我事?你这冤家!难道我不姓童?童家庄里的事情我就不能参与?更何况这是玉儿妹子的事,实话说吧!谁要是敢逼我玉儿妹子嫁给那姓刘的无赖混账,那就是与我过不去!”

  囡囡的母亲一手牵着手中抱着布娃娃的囡囡,一手掐着腰,望着面前皆是一脸惊愕的众人,皱着柳眉,高声喝嚷道。“你们也都是有妻女的,没妻没女的光棍有老娘没有?!让你们的老娘老婆女儿,孙女,侄女,外甥女嫁给那姓刘的混账你们干不干?!”

  “大冬天里喝凉水,不怕砸牙!大夏天里捂棉被,各位不怕起了痱子!为国为民的事各位宗亲从未考虑,损人而又不利己的事诸位可真是趋之若鹜!我这玉儿妹子相中了谁,想嫁给谁,那是她自己的事,是五叔自己家的家事,咸吃萝卜淡操心,诸位童氏族亲,你们闲着没事干,怎么不去杀尽北凉皇室,还我大夏故土河山呢,啊?!”

  囡囡的母亲口若悬河的对着面前的众人一顿数落,竟说的面前数十童姓族人哑口无言。“咳咳,小九家的啊,你这样说,老朽可就不同意了,你……”“三叔公,您老人家今年七十有四了吧,像您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就该待在家中颐养天年,年轻人的事,你老人家就莫要掺合了吧!”被称作三叔公的老者,拄着一条黄花梨的木杖,抚着颌下的一缕花白的山羊胡,刚说了两句,便被小九媳妇一口给顶了回去。

  “你!你这孩子!小九,你也不管管你家里的?”小九耷拉着脑袋,望着三叔公隆起的后背,默默地,转过了身子,什么也没有听见……

  “你!你们这两人,人心不古,世态炎凉,真是气煞老朽也!”三叔公气的拽断了颌下的几根花白胡子,一边跺着自己的木杖,一边指着小九夫妇,浑身一阵颤抖,左右望了望,见四周无人出来替自己帮腔,喊了两句凄凉的口号,然后一边摇头,一边慢慢后退,“哧溜”一下,迅速的钻出了人群,刹那间便消失不见了。将注视着三叔公的目光转回,小九的夫人,囡囡的母亲,向四周扫视了一遍,被她扫过的童氏族人,不是低下了头,便是将目光转向了别处,皆不敢与之对视。九嫂的威名,在庄里那是出了名的,即便是最善口舌之人,也在九嫂的口下败下阵来。

  “这位,这位大嫂,可否……”“大嫂?我可认得你?”那两名家丁中较为瘦削的男子,上前向小九媳妇鞠了一礼,刚说了开头,便被小九媳妇无情的打断,脸上顿时浮现起一片尴尬之色。“大嫂,这两位并非坏人大嫂还是莫要为难他俩了。”

  此时童玉见二人进退两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连忙上前,抓住囡囡母亲的手,替二人解围道。

  “妹子,你就是心太软,才遭这些人欺负!崩怕,咱行的直,坐的正,谁也不怕!莫说这两个家丁,就是那姓刘的亲自来逼婚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