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万古明君 第一百零三章 拓拔颜都
作者:真的很郁闷的小说      更新:2019-06-09

  “报……!”中军帐内,一身戎装的拓拔颜都正在帅案上,执笔疾书,一声奏报声令其不停晃动的笔尖戛然而止。

  “进!”

  拓拔颜都皱了皱浓眉,抬起头,向账外喊了一声。

  “哗!”帐帘被人撩开,只见一名身挎腰刀的小校疾步走进帐内,低着头,向身在帅案后的拓拔颜都单膝而跪。

  “启禀大元帅,少帅的书信已到!”

  “呈上来!”

  “是!”

  这小校答应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到帅案前,低着头,双手捧着一封信,递到拓拔颜都面前。拓拔颜都将信接过,然后对这小校挥了挥手。

  “你下去吧!”

  “是!”

  小校弓着腰,慢慢后退,待退到帐帘处,才转过身撩开帐帘,疾步向外走去。

  “呲!”

  见那小校离开后,拓拔颜都才将信口的封泥撕去,取出里面的信件,展开后,凝目看了起来。“砰!”

  将信上的内容一览而过,拓拔颜都面色阴沉,一口花白的胡子不停地抖动,一掌狠狠地拍在帅案之上。

  “这个逆子!”

  拓拔颜都一把将手中的信握成纸团,然后狠狠的摔在帅案之下。

  “来人!”

  拓拔颜都冲着帐外高声喊了一声。

  “在!”

  片刻,便只见在门外侍立的两名重甲侍卫走进帐内,齐齐向拓拔颜都抱拳拱手。

  “元帅有何吩咐!”

  “去!把尚之先生请来!”

  拓拔颜都面色极其难看,年近古稀的他,虽然精神矍铄,但头上却是添了不少的白发,配上那一口花白的胡须,若是脱了这一身戎装,便仅仅如同一个锄花作田的田舍翁而已,但此刻他横眉立目,须发皆张,便无人敢将其比作知足常乐的田舍翁,而是手握数十万将士,一声号令,北凉百万大军莫敢不从的护国大元帅!

  此刻这站在拓拔颜都面前的两名侍卫,心中的感觉亦是如此,感受着拓拔颜都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威慑,二人顿时心神一颤,连忙向拓拔颜都垂头拱手。“是!”

  二人随即转身,出了帅帐,向另一座营帐疾步而去。

  未及盏茶的工夫,拓拔颜都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响,羽扇的白面书生迎面走了进来。

  “元帅在上,受尚之一礼。”这书生见到拓拔颜都,便拱手抱拳,向拓拔颜都深施了一礼。

  “尚之啊,不必多礼!来来来,快坐,快坐!”

  拓拔颜都疾步走下帅案,一手扶住这白面书生的双手,满脸微笑的对着这书生连连让座。

  “多谢元帅。”

  这书生也不推辞,向拓拔颜都微微一笑,便微撩衣摆,坐在了一旁的侧座之上。

  “尚之啊,频频烦你,却是老夫之过啊!”

  见这唤作“尚之”的书生落了座,拓拔颜都也回到了帅座之上,捋了捋颌下的一口白须,向这书生致歉道。

  “哪里,元帅相邀,乃是尚之之福分,实不敢言烦也。”

  孔尚之向拓拔颜都再次拱了拱手,微笑道。

  “哈哈!有尚之这句话,老夫心中就坦然了!”拓拔颜都哈哈大笑,方才的心中的阴翳似乎被孔尚之的这句谦虚之言一扫而光。“却不知元帅召尚之前来,有何要事?”

  孔尚之待拓拔颜都笑完,才手执羽扇,拱了拱手,向拓拔颜都问道。“不瞒尚之,”拓拔浩云面色严肃顿时严肃起来。

  “我那不孝子浩云,方才差人送来一封书信。”

  “哦孔尚之目中闪过一道精光。

  “少帅的?”

  少帅指的便是拓拔颜都的儿子,拓拔浩云,因为拓拔颜都是为北凉护国大元帅,是故,众人皆习惯称其子拓拔浩云为少帅,以彰显其身份之显赫。

  “浩云传信与我,竟是不顾公主之安危,去陪着南夏的那安乐侯严弑,去寻那江湖中一直盛传的血龙剑,真真是气煞我也!”

  拓拔颜都面色阴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血龙剑?”孔尚之目光一跳。“可是那数十年前,血魔老祖用来屠尽天下英雄豪杰,令无数人谈之色变的那把颇为邪恶的血龙剑?”

  见一介书生的孔尚之,竟对这数十年的江湖逸事知晓的如此清楚,拓拔颜都不禁面露奇异之色。“不错,正是血魔老祖当年所用之剑!未曾想,尚之先生一介文生,竟对这武林之事如此清楚。”

  “在下也不过偶然听闻别人提起,知之皮毛而已。”

  孔尚之颇为谦逊,向拓拔颜都微微弓了弓身子,只是那垂着头的眼中,却是闪过一道亮光。

  “哎!尚之先生谦虚了,以尚之先生之学识,知晓这等事并不稀奇,只是我那不孝子浩云,却是令老夫颇为费心呐!”

  “呵呵呵……”孔尚之揺了几下羽扇,轻笑了几声。

  “元帅,依在下看,少帅之所为,必有其道理,毕竟虎父无犬子,而且在下观少帅非是池中之物,他日必可一飞冲天,是故,还望元帅宽心,莫与少帅计较才是。”

  “哎!不愧是尚之先生,一字一言,皆是戳中老夫心肺!先生与浩云年纪相仿,却是深晓天文地理,阴阳八卦,比起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来,却是不知要高明了多少倍!”

  拓拔颜都望着面容俊逸,丝毫不亚于自己儿子拓拔浩云的孔尚之,摇着头,一脸的苦笑。

  “元帅言重了,尚之不过一介山野村夫,岂能与少帅这等贵人相比……只是若元帅实在不放心少帅,自可修书一封,告与少帅,只是以尚之揣测,少帅必定不会听从元帅之安排。”

  孔尚之脸上泛着一抹自信的微笑,羽扇轻揺,配上那一身文生的打扮,竟给坐在帅案后的拓拔颜都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尚之先生之言,着实不虚,犬子浩云,确是如此性格,老夫竟也是拿他没有办法啊……”

  拓拔颜都的脸上苦意更甚,谁也不知,这手握百万将士性命的护国元帅,竟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伤透了脑筋。

  孔尚之微微摇了摇头,冲着拓拔颜都淡然一笑,慢慢起身,走到拓拔颜都的面前,向其微微躬身。“元帅,尚之知晓少帅此行之目的,无非是联合南夏太师,覆灭南夏,许之以利,诱之以降。此为反间之计。令南夏内部四分五裂,以达到我大凉吞并南夏之最终目的。”

  孔尚之说道南夏之时,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神色,而对孔尚之颇为熟悉的拓拔颜都自然知晓,孔尚之本为南夏人,以自己所出之计,覆灭自身之国,无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拓拔颜都在孔尚之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到悲戚之色,反而,是一抹任何人都能察觉出来的……快意。

  “尚之先生,您所提出的反间之计,若是成则成矣,只是,老夫怕那严威父子,非是任我等摆布之人,若是届时万事俱备,而那严家父子却又对我大凉反戈一击,却不是中了他南夏的以逸待劳之计?”拓拔颜都亦是站起身形,在帅案后慢慢的踱着步子,抬起头,微蹙着两道白眉,向孔尚之发问道。

  “呵呵呵……”孔尚之一只手轻揺着羽扇,另一只手负在身后,脸上的表情自信满满。

  “元帅请大可放心,严威父子,其心如豺如狼,严威身为南夏太师,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兼之夏帝刘继业终日与长生蛊惑之术为伴,不视朝政。严威在南夏朝廷可立之心,路人皆知!只是那南夏皇帝刘继业还依然蒙在鼓里,视严威为股肱之臣,当真是可笑!可笑!”

  孔尚之摇着羽扇,轻轻的摇着头,脸上露出一副颇为讽刺的笑容。

  “元帅,便听尚之之言,反间严威父子,压制赵勋之势力,待时机一到,万事可定矣!”

  拓拔颜都望着孔尚之眼中泛出的自信的光辉,抚着颌下的一缕须髯,眼中泛过一丝神光,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虎,慢点!”童家庄,童东旭的小院里,童玉掺着拄着拐杖的童虎,在院子里慢慢的踱着步。

  半月前,刘家堡的刘子詹仗势欺人,打算强娶童玉,在童家庄将童东旭父子打伤,童虎的一臂断折,双腿上的旧伤复发,虽然萧逸帮其治疗,但不得已还得依靠拐杖行走,但听得萧逸说胜在恢复有望,所以童虎依然对自己能够重新恢复行走能力充满信心。

  “阿姐,你不要扶着我了,我自己可以走的。”

  童虎回身望着搀扶着自己的姐姐童玉,见童玉脸上沁出了汗水,不由得说道。

  童玉拿着布帕,替童虎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小虎,那你小心点。”

  童玉笑着对童虎说道。“哎!知道了阿姐!”童虎回过头,冲着童玉点点头,挤了挤眼。“还是长不大童玉望着童虎蹒跚的背影摇了摇头。“玉儿!”

  童玉转过头,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童东旭。

  “爹!您怎么出来了?”童玉赶紧上前将拄着单拐的童东旭馋住,满脸担忧的问道。“哎!屋子里太闷,我出来偷偷气。”童东旭手搭凉棚,向半空中高悬的烈日瞅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都快立秋了,这天呐,还是这么热!”童玉知道童东旭担心地里的庄稼,如此高温的天气,确实令那失水的禾苗,生长的力不从心。

  “爹,不用担心,今年的庄稼如果收成不好,姐夫不是给了一些银两吗,我们可以用那些银钱换点粮食吃的。”

  此刻,听到自己的姐姐和爹爹谈着话,童虎也一瘸一拐的凑到二人近前,一脸兴奋的说道。“虎子!那钱咱不能动!”童东旭顿时狠狠地瞪了童虎一眼。“爹,为什么?”

  童虎张着一双虎目,一脸的不解。对于萧逸之前离开之时,交给童东旭一张千两的银票之事,在萧逸离开后,童东旭便将此事告诉了童玉和童虎姐弟,对于此事,童玉未发一言,但心中对萧逸的感激却是与日俱增,毕竟以童东旭父子的境况,家中的劳动力基本已然丧失,仅靠童玉自己的话,难以维持这个家的正常运转,所以,萧逸送给童东旭银两之事,无异于给这个不完整的家雪中送但此刻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如此决绝的拒绝了使用萧逸所赠银两之事,即便是童玉,也是张着一双漂亮的美目,不解的望着自己的父亲,童东旭。

  “虎子啊,萧逸所赠的一千两,我一分未动,保存的好好的,就是想着一年过后,你姐姐玉儿出嫁之时,咱能有份像样的嫁妆,咱家虽然穷,你们娘也早早的离了世,但也不能在你姐姐出嫁之时,让庄子里的同宗,将咱家看扁了啊!”

  “萧逸这一千两,我取出三百两,为你姐姐置办一套丰厚的嫁妆,剩下的七百两,等到了你姐姐和萧逸成亲的那天,我再交给他。全当是我送还给他夫妻二人的回礼。”

  童东旭在童玉的搀扶下,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一脸慈爱的望着童玉。“爹……”

  听到童东旭心中竟是这般想法,萧逸送给他的一千两银票,为的便是让童东旭好好调养,而童东旭却丝毫未曾为自己考虑,将这些银两悉数拿出,为的,便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在出嫁之时,不至于太过寒酸。

  想到此处,望着童东旭脸上那与年龄不符的层层皱纹,童玉眼中顿时泛起了泪光。“爹,你的意思我懂了,爹说的不错,虽然咱家不富裕,但我童虎的姐姐出嫁,也不能让别人看扁了咱家!爹的话,我童虎赞成!”

  童虎第一个表态,对童东旭做出的决定,颇为顺从,并且表示了极大的支持。

  “你这个小鬼!”童玉溺爱的摸了摸自己弟弟童虎的头,柔软的心再一次被感化。望着自己的这一双儿女,童东旭心中住的点头,显幸福,对于每个人的定义不一样,感受自然也就千差万别。

  有的人以腰缠万贯为幸福的原点,是故终日以赚取钱财为重中之重,其中不乏各种阴谋诡计,各种蝇营狗苟。有的人以父母子女健在为幸福的初始,这便是亲情,还有爱情,友情,等等诸多的情感杂合。这种幸福,便如同一杯陈年的佳酿,时间越长,便越醇香。

  而童东旭,无疑便属于第二种幸福,自己的子女无恙,各自安康,便是自己最大的幸福。而且自己的女儿童玉又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挚爱,对于童东旭而言,这更是令他欣慰之事。

  “玉姑姑!玉姑姑!”父女三人正说着话,便听到院门外传出几声奶声奶气的呼喊。童玉回头,望向门外,只见小囡囡如同一只花蝴蝶一般,小跑着,在门外向着院里的三人奔来。

  “囡囡,慢点儿!慢点儿!”见囡囡跑得急,小虎望见了,连忙向囡囡喊道。“砰!”

  喊话的工夫,囡囡便一头扎入了童玉事先张好的怀抱中,然后在童玉那张白玉无瑕的俏脸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