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触感从萧安若的唇角到脖颈到锁骨一路向下,温热的呼近在咫尺……
这种感觉让萧安若不禁打了个寒颤……
男子冷漠一笑,眼神幽暗,嘴角带着几分邪气。
“怎么?不装睡了?”男子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嘲讽。
听到熟悉的声音,萧若安心脏猛地一缩,迟迟不敢也不愿睁开眼睛。
见状,男子在她的锁骨用力地啃咬了一下。真实的疼痛感传到了身体中,萧若安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也就是说这不是梦么?
长长的睫毛轻颤,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一个英俊邪魅的男子正暧昧地压在自己的身上,嘴角挂着熟悉的冷嘲热讽。
男子邪魅一笑,轻轻的在萧若安的唇上啄了一下。
“怎么?”男子冷笑道,似有点愠怒:“不想理我?”
萧若安微微蹩眉想推开他,但他的胸膛如铁墙铜壁一般,根本没有动弹分毫,萧若安越使力一分,他便抱紧一分:“放开我……”
粗粝的大手暧昧又危险的抚摸着萧安若纤细的脖子,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黑暗的气息。
男子冷笑,似嘲似讽:“怎么?嫌弃我?即使你现在成为了一国之母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被一个臣子压在身下肆意亵玩?”
萧若安知道他这是在羞辱她,眸中划过一丝悲哀的恨意,转瞬即逝。
见她垂眸,男子眼眸中划过一丝暴戾,放在萧若安脖子上的手蓦然加重了力气。
“怎么?还不打算同我说话?”男子语音阴戾,似随时会将眼前女子撕成碎片。“是觉得我现在的身份还配不上皇后娘娘您吗?”他特地咬紧了“皇后娘娘”这四个字,语气里透着无尽的讽刺。
“宇文……”萧若安呢喃道。
听到熟悉的称呼,他的身子一僵,眼眸中划过一丝动容,瞬间又被狠厉代替。
“贪图富贵的贱女人不配这么喊我!”宇文化及的语调不断提高,很是气愤。
听到这一席话,萧安若睫毛轻颤,深情的看着他。
“宇文,如果我说我一直都喜欢着你你相信吗?”萧若安声音微颤。
他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随之冷笑:“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狠心说走就走,连一句话都不留,转身就嫁给他人的女子吗?”
语毕,萧若安脸上尽是失落,呢喃道:“呐,你果然还是怨恨我的。”
宇文化及忍不住嗤笑,似是听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你不会觉得我还会原谅你吧?一个女人而已?以我现在的地位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说道这里,男子顿了顿,却突然换了另一种语调说道:“但是你……我一定要你尝尝背叛我的滋味!”
萧若安眼眸氤氳,一脸认真的用纤细的双手触摸他的脸颊,倾城的脸上都是对他的迷恋。
“宇文……你可曾想过……即使你现在是皇帝的宠臣,但如果我说你与我有染,强迫与我。就算皇上不爱我,也没有一个男人尤其是天子会容许自己的臣子与妻子起了暧昧。即使不惩罚你,也会与你生了嫌隙。可是我从来不曾说过……这……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说完,萧若安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有时候爱一个人不一定要说出来。爱……是要用心去看的。”
宇文化及被她眼眸里氤氳的泪光刺的心口一窒,说不清是慌张还是什么,只有大力地甩开她的手。
“不要拿你讨好杨广那一套话来讨好我,我嫌恶心。”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待宇文化及走了后,萧若安才收了收情绪。
不辞而别……难道仅仅就因为自己的不辞而别就要被他这样玩弄吗?几年前,我不过是西凉国一个最不受宠的公主。一出生就被那个所谓的父皇母后送人抚养,从小养在荒野之中。如今有需要联姻了,我才被父母想起来,打包好送到晋王府上。西凉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传言克父克母的公主去拒绝一直与西凉交好而且又无比强盛的大隋。而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养在乡野的落魄公主,又怎么能反抗得了西凉和大隋都无比重视的婚事。他以为我想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吗?他以为自己没有找过他吗?可是那么短暂的时间我去哪里找他?只留了一个宇文的姓,留了一个绯色玉佩。茫茫人海,世界之大,我又怎么能找得到他。如今的重逢,没有安慰,没有关心,有的只是无尽的嘲讽和冷漠。他凭什么狠?凭什么这么理所当然的报复自己的不告而别。
思绪一直缠绕着萧若安,她思索了很多,最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深夜,一个黑影动作迅速地跳进了屋子。那人坐在萧若安的床沿边,静静地看着她。
半晌,他从怀里拿出一盒药膏,轻轻地给萧若安擦在已经有些红肿的手腕上,动作温柔而细腻。
擦完药膏后,他贪恋地看着萧安若的睡颜。
此人……赫然就是刚才还凶狠无常的宇文化及!
他的目光痛苦又挣扎,涩然地开口:“若安……你不要以为你示弱我就会原谅你!我最讨厌被人背板,尤其是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
宇文化及就这样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也不知道是在警告她,还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对你心软。
在梦中,萧若安梦到了她跟宇文化及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在梦中,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没有离开,她也没有成为皇后娘娘,他们之间还是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萧安若那一夜惊醒了很多次,她却只记得梦中一切都很美好,所有都没有变,宇文化及还是那么温柔,许下要娶她的誓言。
只可惜,梦醒时分,早已物是人非。自己已变成了万人羡慕的皇后娘娘,自己也跟宇文化及闹翻了脸。萧安若无奈地闭上眼,晚上宇文化及对自己冷眼相待,冷嘲热讽的样子不时在脑中回荡,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想刀子一样在萧安若的心上捅了一刀,最后只剩心脏阵阵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