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婵懒得亲自动手，伸手召来蝙蝠。

　　最后，数以万计的蝙蝠拖着海因飞走。

　　夜空中，月色下。

　　徒留下两道黑影。

　　-

　　回到古堡。

　　海因明显被此处的盛景所震慑。

　　“这里……真大啊。”

　　比他们一整个村落连着外边的森林农田还要大。

　　这些都属于她一个人？

　　夜色里，庞大的古堡和连绵的玫瑰花田好似在嘲笑着他的浅薄——这里的一切，包括眼前这人，已完全超过海因的认知。

　　短暂的失神后，他又笑起来：“看来是不用住环境恶劣的地下室了。”

　　楚婵被恭候多时的仆从包围，如众星拱月般站在最中央。

　　她永远是最耀眼的那颗。

　　楚婵任由对方跪地替她脱去手套，回首瞥到金发少年：“带他去清洗。”瞥到那还在渗血的手，“伤口也一并处理了。”

　　“是。”

　　“这边走。”

　　海因被几个貌美的仆从带了下去。

　　经过半夜的奔波，身上沾了不少外边的东西，楚婵亦被伺候这泡了个澡。

　　当然。

　　拒绝了用鲜血泡澡的建议，毕竟她不想做这个时代的“血腥玛丽”。

　　刚靠到床上，敲门声响。

　　是仆从们又把海因带了过来。

　　“进。”

　　楚婵懒洋洋地抬眸——

　　少年被清洗得很干净，一身雪白皮肤上泛起粉红，薄唇如玫瑰般娇艳欲滴，金发被擦拭成七分干，湛蓝剔透的眼眸里好似还含着水汽。

　　粗布衣服被换下。

　　他穿了件真丝制的复古白衬衫，底下海蓝色的裤子扎出纤细的腰线，连脚踝都带着雪白的可爱。

　　这会看着就像个矜贵的贵族少爷。

　　果然人靠衣装。

　　最重要的是……

　　沐浴后混着花香的那股原始的甜味，浓烈的要命！

　　楚婵险些被本能侵蚀，双眸克制不住的化作血红，她故作平静道：

　　“不错。”

　　这具辩不清究竟在夸谁的话，却叫另外两个仆从欣喜若狂，恨不得把心脏都剖出来给自家大人看，又想着能多活一会，能更久更近地瞻仰莉莉娅大人的天颜……

　　半卧在床头的血族似乎困倦得不行，揉了揉脑袋又说：“下去吧。”

　　“是。”

　　二人退后，留海因在原地。

　　“等等——”楚婵好看的手一指，“把他也带走。”

　　这一下。

　　一直对她言听计从的二仆则没有立即行动，其中一人犹豫地开口：“大人，您……”

　　楚婵赤红的眼扫过去，尽是威严。

　　“下去！”

　　仆从喉见闪过腥甜，又咽了下去，狼狈道：“……是。”

　　其实她们也在担心。

　　鲜血是血族力量的来源，高阶血族对血的渴望或许不那么深，但自家大人已经近两个月没进食了，长此以往，能力弱化……对一切都很不利。

　　有合胃口的猎物在眼前……

　　为何要继续忍耐，为何不直接享用呢？

　　仆从不解，也不敢问。

　　海因就没这方面的顾忌。

　　“莉莉娅……大人。”他跟着古堡里的其他人叫，“今晚您是不准备使用我了吗？”

　　“我不知是该感恩您的仁慈，还是惭愧于自己的无用……”

　　楚婵的眼眸再度化为深邃的漆黑，勾起一点点唇，似笑非笑得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