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背着笔记本电脑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儿就是查可投稿的期刊。
说句实话，他只是听说过sci和ssci，但连具体定义都不清楚，更不用说投稿流程这些东西了。
三个舍友都在，看他“噼里啪啦”地打字，时不时地还小声抱怨几句，难免有些好奇。
唐宝国凑过来，问道：“处平，你想考研？”
“不啊。”
“那干嘛投稿论文啊？”
emm.
看上去，确实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楚平不好意思说出自己被院长套路的经过，尴尬地咳嗽一声：“听说过审之后有稿费，所以...”
这个理由...
信了才有鬼。
不过，本人不想说，也没人会『逼』他。
沈越出谋划策道：“处平，听我爸说信息技术和软工想要找个期刊灌水比较容易，要不我帮你咨询一下？”
楚平最近参与了挑战杯，数学建模涉及编程内容，能理解所谓的“灌水”。
陈淑桦曾经提到过，一道特殊算法就能作为论文的主体内容进行发表，这才有了“百分之九十的it论文都毫无价值”的说法。
不过...
“为了证明本科生的科研能力，我决定写有关经济学的论文。”
“科研能力！？”
“...”
“...”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楚平自欺欺人道。
还好他现在算是不大不小的名人，可以在网上搜索的相关信息，沈越强行忍笑，打开微博app翻看。
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问题根源。
..
“卧槽，一个本科生都敢跟教授联名出书！？”
“骗鬼吧，有这么容易！？”
“emmm
“支持赵老师！打击学术不端！矫正这种不正风气！”
..
1.2万转发，7千评论，无数点赞。
大家都是人云亦云。
“处平，好像没有人站在你这边儿啊？”沈越吐槽道。
“就当是为新书免费炒作了一波呗。”
“你心态倒好。”
楚平微微一笑：“键盘侠们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站在道德制高点，发泄自己在现实中积累的压力。”
说到底，大家其实并不在意真相究竟如何，只在意自己喷得爽不爽而已。
毕竟，书都没出版呢。
楚平如果只是个人的身份，才懒得和赵泽这种博人眼球的蠢货一般见识。
但作为交大的学生，他当然不能容忍任何人恶意抹黑学校的声誉，所以必须严肃对待这件事。
不过，提到写论文的话...
“我先查一查格式。”
格式！？
三个舍友吐血。
李峰叹口气：“处平，你不是一直在帮林教授撰稿吗？”
“不是一回事儿。”说完，楚平便回过头，重新盯着屏幕。
他心中已经有了投稿的对象，《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也就是数技所的期刊。
上一次，南大的报告会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其专业『性』比较肯定。
至于内容嘛...
要不要再捅南大一刀？
楚平在心里问系统：“爸爸，有没有什么跟‘混频garch族模型’有关的论文，最好是理念比南大超前一点儿的。”
“...”
讲道理，并不贵。
“兑换吧。”楚平只是觉得自己的属『性』越点越偏了。
单看属『性』面板，只是比较牛『逼』而已。
但身为当事人的楚平却有更直观的感受，记忆力、理解力都明显变强了。
见他发呆，唐宝国不无担心地说道：“要不你先休息下，论文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
“我没事儿。”楚平摇头。
说完，他就在三人目瞪口呆的围观中，在笔记本上敲下了一行莫名其妙的字——
“研究目标：改进gras方法，减少社会核算矩阵调平和投入产出表更新的先验信息丢失...”
这是什么！？
而且...
楚平大佬是怎么了！？
为什么忽然变得双眼呆滞！？
这眼神跟照抄时的那种有什么区别！？
李峰咽了口唾沫，轻轻推了他一把：“大哥，你的表情怎么跟魔怔了似的？”
“什么？”
“我说，你刚才的表情相当诡异。”
“...”
其实，只是有金手指而已。
楚平回过神来，沉『吟』片刻之后，想好了借口：“你们高中的时候，是怎么默写课文的？”
“一边背，一边写呗。”
“我跟你们不一样。”
得了，是个人就知道这位仁兄又要开始装『逼』了。
“您老请装...咳咳...请说，我们听着。”三个舍友屏住呼吸。
那个表情，就仿佛是飞机迫降时的防冲击姿势。
楚平嗤笑一声，回答：“我背诵，就好像是把书本敞开之后拍了一张照，在默写的时候，把它从记忆中调出来，照着抄。”
合情合理，成功解释了刚才表情呆滞的原因。
他为自己的急智所折服。
而且，有系统的撑腰，所以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表现得非常自信。
三个舍友当然是不信的，都以为这货是在吹牛『逼』。
沈越眼珠一转，用手机在网上下载了一篇《窦娥冤》，顺便很不地道地改了几个字和标点符号。
他把屏幕送到楚平面前：“试一试？”
emm.
有一种智商杯的感觉。
“赌一顿鸡公煲。”楚平微笑。
“没问题。”
“走起。”
楚平的故乡青岛，用的是人教版课本，《窦娥冤》是选读，所以他有些印象。
但真正起作用的，还是。
他发现背诵真和自己刚才所描述的一样，双眼如同相机的镜头，“咔嚓咔嚓”地拍照。
当然，有心去背，集中注意力是前提，如果是无意间接触到的有效信息，他也记不住。
这个特点，用比较少年漫画的说法来形容的话，应该是“只要我想，就能做到”。
似乎变得热血起来了。
“搞定。”楚平忽然说道。
这才...
两分半钟！
李峰咽了口唾沫：“处平，虽然我很想吃免费鸡公煲，但你真的不再看几眼吗？”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同样的呆滞神情，同样的双眼无神，同样的无脑打字...
三人的视线聚焦到屏幕上——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须长富贵，安乐是神仙...”
真的假的！？
沈越倒吸一口凉气，看了眼手机。
其实，“人无再少年”和“不须长富贵”之间本是句号连接，但被他很腹黑地改成了逗号，以防止楚平以前背过。
但现在来看...
“我被打击到了。”他郑重地宣布。
唐宝国点点头：“我也是。”
李峰叹气：“果然不应该挑衅神仙的。”
“这个变态！”三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