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看得出，崔月莹的赞扬出自真心。
作为争了这么久的对手，两名女歌手之间都是相互了解、知根知底的。
只不过...
“我有个问题。”楚平忽然说道。
“怎么？”叶驭云颔首示意，让对方说下去。
“杜晓云的水平很高，后台又是华鼎这样的巨无霸，怎么就没成为天后呢？”
听到这个问题，叶驭云忽然莫名其妙地一笑。
然后，他指了指《演技》词、曲两栏中“杜晓云”那三个字，不说话了。
“不是原创？”楚平秒懂。
“没错。”叶驭云点点头，“买断。”
这哥们层次比较高，像郑潼那种扑街买歌的事儿，他或许不清楚。
但杜晓云并非原创歌手，在圈子里算是公开的秘密。
更何况...
“我也曾被委托过。”叶驭云耸耸肩。
“咱们两家公司不是竞争对手吗？”
“当时我还是自由身，YEgod录音室也不在荔枝旗下。”
“难怪。”楚平点点头。
话说回来，华鼎是压模机吗！？
怎么所有的艺人都走相同的“唱作歌手”套路！？
难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应试教育！？
楚平不由得摇摇头，再次打开《演技》的页面。
他扫了眼评论，只见一水的“小云彩永远支持杜女神”，连“点我看大图”这种广告哥都见不到。
第一时间就会来刷收听和评论的，应该都是铁粉。
甚至，极有可能是那种买了典藏版在家珍藏，但舍不得打开包装，还要买一次线上音源单纯用来听的。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小云彩”什么的…
emmmm...
“杜晓云粉丝团的名字也忒搓了，有种城乡结合部的感觉。”楚平忍不住吐槽道。
崔月莹“噗嗤”一笑，岔开话题：“微博那边呢？”
“现在是‘杜女神’刷屏，热搜全是‘杜晓云’、‘杜晓云新歌’这种。”
叶驭云恹恹地插话道：“不过，因为小莹是和她打擂的对象，所以也一直被挂在上面。”
楚平他说话的方式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了？”
“有些不开心。”
“所以说，到底怎么了？”
“看新歌榜。”
新歌榜！？
楚平立即就明白这货萎靡不振的原因了，《小小》一定是被《演技》给超过了。
他关掉微博，打开QQ音乐。
结果...
“这帮人怎么这么闲！？”楚平忍不住说道。
只见《小小》已经掉到了第三名。
而且在随后的时间里，第四，第五、第六…
就这样被杜晓云的一首首歌曲超越。
这应该是一次有预谋的屠榜。
十五分钟后，《小小》已经沦落到第十了，很快就会被挤下TOP10。
叶驭云看到楚平的表情，开口安慰道：“《小小》毕竟是单曲，展现不出统治力，在别人有预谋的偷袭下，很难保住榜一的地位。”
大家明白这个道理，就像感情有倦怠期，新歌也有疲软期。
《小小》霸榜这么久，也该歇歇了。
楚平整理好心情，打开今日头条。
只见这边新闻也是的，杜晓云屠版。
他高声念出一个标题：“杜晓云的《演技》，发行一小时，线上销量突破1.7万张，打破预约专辑在中国内地的销售纪录。”
“1.7万？”崔月莹重复道。
“对。”
“《青花瓷》要是能有人家相同的水平，我就很满足了。”
听了这话，叶驭云摇了摇头。
他觉得，崔月莹在总销量上战胜杜晓云还是没问题的。
毕竟音乐也是讲究内容为王的，质量摆在那里，总归能卖的出去。
不过，跟人家全力拿钱运营来比，还是不太好办。
再加上崔月莹的专辑仅有6首歌，只能算是EP，但人家杜晓云的专辑可是有11首歌的。
就像网文，更新数是很重要的。
有个词叫“量大管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一小时想要卖1.7万张的EP…
emmmm...
简直就是做梦嘛。
叶驭云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你觉得不可能？”崔月莹忽然问道。
“你注定可以战胜杜晓云，但是预约购买这个数据，不太可能。”叶驭云不怕说实话。
崔月莹也是专业人士，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叹了口气。
她出道以来，虽然一直顺风顺水，但难免会遇到各种问题，全都靠自己一个人挺过来了。
直到那次被跟踪、被偷拍，才被彻底打垮。
就在崔月莹以为音乐生涯快要失去希望的时候，是楚平用一首《哑巴》拯救了她。
这是再造之恩。
所以，除了许荔，她唯独不想让楚平受到伤害。
然而...
《小小》正被公开处刑。
虽然不像是郑潼那次花钱刷票的事儿，这回都是杜晓云的粉丝票，属于“正规途径”。
但目前的结果，终究是难以接受的。
崔月莹下意识地咬紧牙关。
叶驭云对楚平眨了眨眼，那意思很明显：“你是女生，比我会安慰人，快上！”
楚平脸都黑了。
尽管不情愿，但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强来。
他深吸一口气，小声说：“月莹姐...”
“...”沉默。
“你在难受吗？”
“...”依然沉默。
不过，这一次崔月莹动了动。
她将头扭向一边，打开手机的镜子功能...
果然很难看。
她掩饰似的打开QQ音乐，这才想起自己的伤心事正是从中而来。
然而…
“小小的王，无冕之王！”
这样的音乐评论瞬间刷爆了屏幕。
这是什么情况！？
她难以置信地擦了擦眼睛，来回折腾了好久，才发现QQ音乐的首页中推位置给了《小小》。
尽管，它已经掉出了新歌榜TOP10。
崔月莹将手机举到面前。
只见怀抱吉他的楚平正背靠墙壁，组成了推荐位的封面。
这是当时在李宓直播间时，楚平在地下通道演奏时的模样，难怪会有点儿模糊的感觉。
“比想象中要晚了一些。”叶驭云说道，“大概是P这张图用了一点儿时间吧。”
“你怎么这么轻描淡写？”崔月莹惊诧地瞪大眼睛。
“因为是意料之中啊，QQ音乐还不想失去公信力。”
“那榜单怎么办？”
“榜单！？”楚平接过话茬，“用《青花瓷》把杜晓云屠掉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