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赵玉烟身边的时候，女人示威一般地撞了赵玉烟一下。

　　赵玉烟没有动，任由女人从她的身边撞过。

　　关门的声音很大，去不是关上了酒店房间的门，而只是关上了卧室的门。

　　关门之后，杜晓顿了顿，又道：“老婆，你听我解释，我……”

　　“啪。”

　　巴掌很响，打在杜晓的脸上。

　　巴掌很重，杜晓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赵玉烟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她停了很久很久，永远不显喜怒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些微微泛红。

　　卧室里安静极了。

　　赵玉烟想了想，转过身，用冰冷的声音开口道：“明天九点，在楼下的咖啡店，我们签离婚协议。”

　　她听见杜晓将什么东西摔在床上的声音。

　　杜晓看着她，怒声开口道：“你以为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只是因为我吗？”

　　赵玉烟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动。

　　杜晓动了动嘴巴，开口道：“赵玉烟，我努力过，为了自己的爱情无数次努力过，但你就不能对我有一点点的回应吗？甚至在床上的时候，你都是没有表情的，这样的生活我过够了，真的过够了！我也尝试过爱你，但恭喜你，成功将我对你的那点喜欢磨没了。你永远都要赢，你永远都要高高在上的俯视我，这种状态你很舒服，我不舒服，真的。”

　　杜晓咬了咬牙，第一次将心头的话都说了出来。

　　他看着赵玉烟的背影，手掌紧紧攥成了拳头。

　　他的眼睛也是红的，比赵玉烟的更红。

　　他们维持这样的姿势半晌，最后先开口的人是赵玉烟。

　　赵玉烟的声音比刚才更没有温度。

　　她道：“今天我没有准备好手续，明天九点之后再说。”

　　说罢，她离开了这个房间。

　　待得时间越长，她越觉得恶心。

　　那个女人还在卧室的门前站着。

　　赵玉烟一出门，就闻到了刺鼻的烟味。

　　她皱了皱眉头，没有向着旁边看，径直向前走。

　　女人瞧着她，笑着吐了一口气，用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看着赵玉烟，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冷血经纪人还有这么风尘的一面。”

　　赵玉烟没有理女人。

　　在她离开房间的时候，她又听见女人的声音，道：“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工作狂的。”

　　门被关上了，那些话也被关在了身后。

　　赵玉烟咬了咬牙。

　　舟车劳顿，赵玉烟累极了。

　　但是她不能停下来。

　　她的情绪，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看见。

　　她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走到了前台，面无表情地订了一间房间。

　　她走到了房间里。

　　当房间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赵玉烟被抽走了最后的一丝力气。

　　她的后背倚在房门上，双眼合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她表达伤心的方式。

　　哪怕是最深的绝望，她也不会表现出来。

　　她早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又怎能奢求太多呢？

　　她的心早已是一块冰。

　　热起来的速度总比别人慢了一些。

　　过了这么久，她总算决定将自己的这颗心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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