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愿望?”他皱着眉问她。
“是的。”
他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一些,该死的他居然还想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何必?他就是该死的不长记性!明知道她讨厌他,却没想到她居然讨厌他到这种地步?怎么?和他的名字放在一起还会让她觉得丢脸吗?
他之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冷冷地对她说道:“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不过就是一个玩具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太子妃?”
黎盛夏沉默了。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轻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突然变得一团糟。这种糟糕远远比刚才雷洛的絮叨要让她难过千百倍。
这就是墨念琛的专属伤害,唯有他才能令她觉得如此难堪。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必你刻意提醒。”她许久才这样说了一句。
他的眼中是读不懂的深邃,冷冷一笑,紧接着霸道宣布:“既然如此,明天开始搬来跟我一起住。”
她诧异抬头,不可置信地看他:“你说什么?我不能……”
“如果你想一秒钟看到你所拥有的东西变成灰烬,你就尽管拒绝我试试!”
黎盛夏想要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知道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勉强镇定了一下,才开口确定:“那样你就可以不公布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吗?”
他眼底的薄怒意味不明,唇角勾出一丝嘲弄的冷笑:“我们之间?我们之间不就是主人和玩具的游戏关系?还值得我公布出去?”
他说的那样随意,随意中带着令人无法忽略的轻嘲,她听在耳里,都觉得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疼。
他总有办法令她感觉到心痛。
主人和玩具。游戏关系。
是啊,怎值得他去公布呢……
她提出来的条件未免也太可笑了,一定被他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吧。
黎盛夏的双手交缠在一起,紧握着,生怕自己泄露了情绪。开口:“好,我答应你。”
对于他的阴晴不定,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为了不惹怒他,她只能尽量配合。否则,让爸爸知道她在和墨念琛做着这样的交易,他一定会被活活气死不可!
她要搬离黎家,一定要和他们说谎,就说是为了要去帝传承上班,所以就近租了房租吧。她从来不会说谎,他们应该不会怀疑。
反正以墨念琛的性格,说不定很快这场游戏就结束了。
“不要把你那些脏东西带过来,下班直接过来。你家那边,我会派人处理。”
黎盛夏握了握拳,最终开口说道,“不必了,我自己去说。”
“砰”地一声,他踹开了旁边的茶几,愤怒地扬长而去——
她站在原地低着头闷不坑声,他说什么她都答应他了,她真不明白他有什么不高兴的!他到底在发什么脾气!该无语的应该是她吧!?
主人和玩具……玩具……呵。
她没有把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她只是不想要沉溺在幻觉里而已。
因为,他总是会给她错觉……让她无法分辨他是不是真的在意她,但是她想,她以后应该能够分辨了,因为至始至终,就不过是他一场玩弄。任何细节都不必当真,对她做的,他也一定对别人做。
另一边。扬长而去的墨念琛也没比她愉悦多少,他内心滋长的愤怒越来越强,脑海里尽是她刚才那句话……
——我去上班可以,但是你不要把他们结婚的消息公开出去。不然我会觉得很奇怪。
见鬼的不要公布!
她就那么着急着跟他撇清关系?
怎么了?她怕哪个男人看到她结婚的消息断了她以后的路吗?
呵呵,呵呵呵!
墨念琛越走越快,砰地一声,将拳头狠狠砸在车窗上,车窗安然无恙,而他的手却在滴血。就好像他爱她,爱的荒凉,只有他一个人在受伤,她却依旧无坚不摧,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可是那个人啊,就算他白天黑夜都将她禁锢在自己可控范围之内,她的心也还是不会为他点燃……
*
黎盛夏回到黎家,饶雪月和黎晚乔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黎晚乔是饶雪月嫁给黎盛夏的父亲时,带过来的女儿,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名义上是黎盛夏的姐姐。
虽然黎盛夏是家中的大小姐,但是因为她的母亲早年不知所踪,后来父亲娶了饶雪月,所以她的生活并没有她的身份听起来那么高贵。
加上这几天黎家落魄,而父亲又瘫痪在床,黎盛夏就是家里的佣人,大小事情全都由她一手处理。
她一开门,黎晚乔就瞥了一眼门口,见是黎盛夏回来,立刻说道:“哎呦,我们的千金大小姐终于回来了。这碗都叠的比山还高了,快去洗一洗吧。”
“还有洗手间里的垃圾可以倒了。”饶雪月追加。
“客厅的地上也打扫一下。”
饶雪月和黎晚乔一边看电视,一边对她颐指气使。
黎盛夏安静地打扫完房间之后,才想要了措辞,慢慢走到两人面前。
“喂,你挡住我视线了,让开点,打扫好了就回房间洗澡去,一身汗味熏死了!”黎晚乔皱着眉说道。
饶雪月也皱着眉捂着鼻子:“你姐让你快走你听不见吗?还愣着干嘛!”
黎盛夏咬了咬唇,开口对她们说道:“阿姨,大姐,我可能要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黎盛夏话还没说完,黎晚乔便突然一跃而起,“什么?你要搬出去?那家里谁打扫?钱呢?从哪里来?你不想你爸继续住院了?”
饶雪月也立刻火冒三丈:“黎盛夏,你可真是胆子肥了,我给你介绍的对象,你居然敢悔婚,还把人气到医院里去。你要搬出去?你以为我会替你收拾这烂摊子?”
他已经七十岁了,突然心脏病发有什么奇怪,他比她爸还大几十岁呢?黎盛夏心里这样想着。
如果不是为了父亲,她绝不会这样对饶雪月低声下气。可父亲的身体经不起刺激……
最初的时候她觉得饶雪月很和蔼可亲,也不知什么时候,她变得越发尖酸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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