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谁都会说，关键就看能不能说到心里去了，他本来就有这种想法，当然也只是想想，花梦月也只是说说。

　　但说到他想的了，总是会有点儿不由自主的向往，在这么大的“饼”面前，牺牲点儿什么，放弃点儿什么，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你……”

　　这么敢想，也是让马庆田没想到的，他虽然也想过，但只是想一下就知道不可能，更不会这么说，但这话从花氏口中说出来，怎么听着，那么……

　　“爹，你真的能做到县……乡正吗？”马夏生激动了，但他不敢直说县丞，那个级别到底不一样的，他就说了个他认为很大的。

　　马庆田瞪了他一眼。

　　马春生虽然没说话，但也是一脸的兴奋，好像马庆田现在就已经坐到那种地位了似的。

　　花梦月依旧是笑：“公爹，您真不考虑一下吗？”

　　事要一步一步做，饭要一口一口吃。

　　虽然和花万氏谈成了，和马庆田也说定了，但花梦月说了要白纸黑字落凭证，所以需要时间。

　　天气还没放晴，虽然不下去雨了，但只隔一天，外面泥路上说泥泞都是轻的。

　　花梦月家的地上，经过这两拨“客人”，那和外面的泥路没什么区别，虽然她的院子是铺的有石块，可挡不住这来自大地的问候。

　　“还是不好走，再等等吧。”

　　花梦月在又一次往门外看了之后，回头自语。

　　马云飞正翻晒皮毛，听到她说话，但声音太低，就追问：“怎么了？你这两天，天天往外看，能不能说点儿让我听得见的？”

　　“我这不是想着，赶紧把事情给定下来吗？你现在也会写字了，文书这一类的东西也很简单，两不相欠才能两不相干。”花梦月走过来，伸手摸了一把那几张兔皮，手感真好，她又想到了吃的：“这雨后，应该有菌类了。”

　　她说的清楚，马云飞也听得明白：“我知道了，明天要是大晴天，我就去镇上，但山上不好走，你要去山上，等我回来再去。”

　　“嗯，你不和我一起去，我就不去了。”

　　花梦月顺着就说。

　　果然还是习惯这样商量着来，然后拍板，以前万事她先交代，真的好累啊。

　　……

　　又两日，家里笔墨纸砚都有了——这是买了两趟的结果，马云飞一开始只是觉得有笔纸就够了，但花梦月草拟合约的时候，让他有空把文房四宝买齐了，原因无他：

　　——穷学文，富学武，他连功夫都会了，学文习字实在没必要这么抠巴。

　　而那两张条约，是花梦月草拟的，马云飞眷写的，虽然写的慢，但那字真是……中规中矩。

　　毕竟他是新学，能写到这份上，真的不错，花梦月之所以只草拟一下，最大的问题在于她的字——到底是写简体字长大的，虽然会写一点儿毛笔字，但字写的还是不如直接就这么学的来的顺溜。

　　“这样就行了吗？”

　　马云飞写完，拿给花梦月看，总觉得有什么不多……

　　“嗯，可以的。”

　　花梦月的格式是她知道的那种，至于合不合这里，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一样有效。

　　有效就行了，她要求不高，越简单越好，都是大白话，大家都看的懂——就像这合约书，她是需要几条写几条，甲乙双方写出来，末了签字盖章，这就生效了。

　　花梦月这边准备好，那两位竟然不约而同的来了，但让她有些意外的是，马庆田临时变卦了——

　　“我不签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