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送来几件衣服吗？”花梦月往屋里看了一眼：“薄棉衣，现在是穿不了的，初冬或者开春之后能穿，她想着可以一物换一物，送我衣裳还以吃。”

　　楼温水插话：“几件薄衣裳就要换十几个果盒？真能算计。”

　　“师父，你这么说话，感觉是和我年纪差不多，哪像几十几的人？”花梦月失笑，这斤斤计较的劲儿，要不是他自己说的，她真没看出来。

　　“我也是白手起家，这些事不过是从头再来。”楼温水看她一眼，略带不屑：“你别总觉得别人都不好。”

　　“我觉得别人都好，可是哪次是真好的？”花梦月觉得自己算是真点背了：李奶奶一开始可好，可真住在一个院儿之后，就各种“规矩”，孙氏一开始跟着钱氏来的时候，也是真好，除了贪嘴些，哪里都好，可是后来，就是真贪小便宜了，她娘家人……

　　那边的本来就不熟，谈不上别的其他，相对而言，她那二嫂万氏还是挺好的，可是和她关系不大，马家的那些个人，蛇鼠一窝是货真价实的，马月娥真能出淤泥而不染吗？这还得日久见人心。

　　这么多实力证实着她的眼光总是看错，她还能怎样？继续看人人都好？真当她傻呢？

　　楼温水说：“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还是好人居多的。”

　　居多又如何？平摊到身边，能六四开就算多了，可实际上呢？一颗老鼠屎坏一锅好汤，花梦月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很信天意啊？”

　　“你也信的吧？”楼温水顿时眯了眼：“我们果然有缘，这就是天意啊。”

　　花梦月用看二缺的眼神看他，如果不是顾及马云飞在侧，她真想骂些脏话。

　　不过最终没说什么。

　　而楼温水还得寸进尺了：“这也不错啊，要不然你今年就做礼盒好了，这样还能开门红呢！”

　　“师父，你是说现在开始做？”马云飞听着不对劲儿：“今天已经是二十八了，马上就三十了，怎么做都来不及了，再说了，家里现在还没弄完呢，那些房子，都还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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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梦月趁他们说话的时候直接去磨刀，这本来早就该做完的事，被孙氏耽搁了，又被楼温水给耽误了，今天要把馒头蒸完，明天才能剁馅料，后天就过年了，真是忙的团团转。

　　花梦月到底是头一次亲力亲为的过年，以前最多就是做菜，哪做这么全套过，而且现在的关系……也超出她的经验很多，所以她紧张兴奋杂乱错综的情绪，都糅合在这年关的食物里了。

　　“真是太好吃了！”

　　马云飞一边吹着气一边咬着刚出锅的油卷。

　　这一锅是花卷和油卷，那刀从磨了剁肉到洗了切面，花梦月胳膊都酸了。

　　“差不多了，剩下这点儿面，做锅盔饼。”把锅里的水舀出来，花梦月捶了下胳膊，不准备再揉面了。

　　真的很累，她觉得自己练的差不多了，没想到一做的多，还是不行啊，这身体不够有力，也没有她以前练出来的记忆肌。

　　马云飞吃着油卷就坐到了灶下：“我烧火。”

　　“不着急，我先去个茅房。”

　　花梦月说着解下围裙，去洗手。

　　马云飞一口气吃了两个油卷馍，在灶膛里填了个地瓜，感觉有些没吃饱，想再拿个油卷。

　　“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明天早上吃，你吃五六个都行。”花梦月回来，正好看到他起身伸手。

　　马云飞干笑了一下：“我就是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