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来袭:早安,总裁爹地! 第204章 哭诉
作者:一号奶糖的小说      更新:2019-07-05

  不一会工夫,他灰头灰脑的被侍卫押来,说得第一句话便是‘冤枉’二字

  趴跪在地,叩首宛若捣蒜,宗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父皇,父皇,您不要听信他们的一派胡言,他们是佞臣,进谗言陷害忠良啊…儿臣一直将您敬为‘天人’,怎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谋反之事,一定有人在陷害儿臣,一定是……”

  “住口,你这畜生!”只听宗广泽咬牙切齿暴喝,当空掷下那本卷册,“呈堂铁证面前,还敢胡说八道,朕看你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叩首叩得满额殷红,宗明颤声分辩,“不是,不是这样的,是他们栽赃陷害,是他们嫉妒儿臣深受父皇喜爱……”

  “栽赃陷害?”宗广泽怒发冲冠,一双琥珀眼眸染得赤红,“朕不止你一个儿子,王华宁为何不去陷害他人,单单只陷害你一人!”

  “这……”低垂下头,宗明无言以对

  “唉,朕是造了什么孽啊”长叹一声,宗广泽面露凄然之色,“大儿子这样,二儿子还是这样,一天到晚,不是惦记朕的心爱之人,就是惦记朕的皇位宝座…吃道,做皇帝难,也不该是这般困难啊”

  父亲的一番感慨似乎提醒了宗明,只听他大声吵嚷,“未明月,一定是那该死的未明月!他陷儿臣于不义,巴不得儿臣早点死,那样就没人与他争夺皇位了,就没人与他……”

  未明月?!看来宗明真的不知‘死’字如何书写!

  这等紧要关头,怎能提及未明月!

  他离死期,不远了!

  虽擅长献媚拍马屁,可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有揣测出父亲的真正想法――宗广泽最为反感有人当面提及‘未明月’的名讳

  ‘砰’的一声巨响,宗广泽紧握拳头,猛然砸向面前桌案,失控咆哮道,“来人艾将这逆子推下去,斩了!”

  “父皇,不要啊”不住摇头,宗明将目光投向我,连连叩首,“菀后娘娘,您帮忙说句话吧,求您劝劝父皇,儿臣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要不,今日就算了,我的生辰,不愿见你杀人!”挽住宗广泽的手臂,清清淡淡一句,“再说,贤德妃已然动身来豫州,若是不让他们母子见上一面,似乎不太近人情,不如再等等…等他母亲来了,再做定夺!”

  跪地恸哭,宗明以额触地,“多谢菀后娘娘,多谢菀后娘娘……”

  见他那副惨兮兮的涅,我莞尔,一抹森冷的笑意在唇畔徐徐化开

  今日,我生辰,正好杀他,以血祭母

  可为何没有呢?

  光杀他一人,不足以平复心头之恨,等贤德妃到齐,杀他二人,还不是片刻之事!

  “好,就依了你!”宗广泽颔首,广袖一挥,厉声吩咐,“将这逆子押入天牢,加派人手看管,何人再敢求情,一罪并处!”

  好端端的庆生筵席就这样被宗明彻底毁坏,所有人都没了心情,陪着宗广泽正预备退超只听殿外小黄门宣唱,“枢王殿下到!”

  枢王殿下?是未明月!

  心惊肉跳,指尖一颤,不由自主从宗广泽的胳膊上滑落,他垂眸瞥我,冷意十足笑叹,“今夜还真是有趣,一个两个都来了,热闹非凡呢!”

  青衫依旧,故人来

  阔步而至,一脸微笑,未明月跪地叩请圣安,“父皇,母后,儿臣来迟”

  见他来了,满堂宾客复而坐下,等着‘好戏’开锣!

  阴沉着脸,宗广泽说了些客套的‘场面话’,“大半月不见,月儿去向何处,一切是否安好?”

  “劳父皇惦念,儿臣有愧!”说着,从随从手中接过一玉盒,毕恭毕敬奉上,“儿臣远赴西蜀,为父皇寻回一稀世之‘宝’,今夜特地献上,作为母后千秋寿诞的贺礼”

  “什么‘宝’都不如你亲手奉上的女人珍贵!”一句冷嘲热讽,刺痛人心,宗广泽攥紧我的纤手,冷笑示意,“菀儿,还不快点接过来,那是你的好‘儿子’为寿诞预备的贺礼”

  话至此,引来众宾客好奇的期盼的目光

  我还不知道那些人么!

  一个,二个,唯恐天下不乱,方才看过一场‘大义灭亲’的戏码,还未过足瘾,现在又想着继续呢!

  想看我与未明月的笑话,不会那么容易让他们得逞,让他们看成!

  勾人心魂的媚笑漾在颊上,我徐徐抬起手,覆上未明月的手背,小心翼翼接过玉盒,淡然道,“多谢殿下费心!”

  他,曾经是我的暖阳,最为和煦的暖阳。

  可现在呢,他的手寒凉似冰,与从前判若两人。

  变了,无论是我,还是他,我们都在变化,只是我蜕变的比较飞速,他蜕变的比较缓慢

  掀开盒盖,一排药丸映入眼底,那药丸好生奇特,大小一样,却分红黑两色,我不禁蹙紧娥眉,“这是……”

  他在笑,带着熟悉的气息,可那笑容不是纯真的,不是无邪的,而是嘲弄讽刺的,“早就听闻西蜀有种丹药,名唤‘回春丸’,男女共服,可延长鱼水之欢的时效…遂将此‘宝’献予父皇母后,愿永结同心,白首偕老”

  什么?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手抖得厉害,玉盒坠落,红黑药丸滚了一地

  宗广泽略微抬手,示意弗来将满地的药丸拾起,嗔笑道,“菀儿,这等好东西,不要浪费嘛,待会同朕回宫,一定要好好试一试,看这小小药丸是否像月儿说得那般神奇!”

  望着那双铭刻入心底的琥珀瞳眸,我逐字逐句问得惊心,“璇王殿下,这是你的心里话么?”

  “当然!”答得从容不迫,看不出丝毫勉强之意,“母后寻到好归宿,做儿臣的由衷为您感到高兴啊”

  “未明月,我记住你了!”抿住双唇,笑得极为开心,“放心吧,我会永远记住现在的你,记住你现在的话语,记住你现在的表情…至死的那天,都不会忘记!”

  “是艾记住恨,忘却爱!”他依旧在笑,笑得忘乎所以,笑得前仰后合,“儿臣也不会忘记,不会忘记那些无情的话语,一字字一句句若淬毒的匕首刺在心头…这世上,若是有‘换心’的地方该多

  好艾那就可以将儿臣已死的心‘换去’,换上一颗崭新的,一颗不痛的,一颗不曾被您占据的真心…或者,世上能有一处‘剜心’的地方,那也该多好艾就可以将破碎的‘心’剜去一块,最好是将被您占有的那一块‘心’剜去!”

  “血淋淋的,多恐怖!”一语说得轻飘,宗广泽笑道,“月儿想要颗‘真心’还不容易,菀儿知道你孝顺,一定会为你订门好亲事!”

  “好亲事!”我错愕不已,与其对视,发现他的眼中,满是胜利者的欣喜

  “月儿的年岁不小了,你这做母后的,也应该为他考虑婚姻大事了”说着,旁若无人地牵起我的手,“就由你亲自做主吧,往他支离破碎的心上再放上一个人……”

  “好!”一字答得干脆,不再看未明月一眼,自信地笑了笑,“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一定会为他物色到最好最合适的新娘!”

  爱情冷却了,仿佛满桌珍馐佳肴上浮起的油脂,怎么看,怎么腻人

  当仇恨代替了爱恋,再深厚的情感也成陌路,再铭心的爱人也是陌生人……

  我如是,未明月亦如是!

  夜已深,送我返回菀芳阁,宗广泽独自一人离去

  月光淡淡,立在窗前,我目送那孤寂的背影离开,心上一片涩然

  他要‘甄菀’,得到了;我要复仇,就快了;未明月恨我,学会了…每个人的目的都达到了,可惜彼此并不开心,并不快乐

  “娘娘,很晚了,安寝吧”绿岫端来清水,伺候梳洗卸妆

  “慢着,我还想……”

  倚坐榻上,总觉得心里缺点什么,想来想去才发觉,没有吃上红豆酥

  每年生辰都会吃红豆酥,可今年……

  母亲不在,六姐不在,无尘不在…知道我喜好的,唯独剩下未明月

  可他,在与不在,没有分别,他恨我,还会在乎这等琐碎之事么!

  “弗公公”唤来老宦官,交待道,“有些饿了,你膳房还什么,最好是点心,想吃红豆酥”

  丝毫不敢怠慢,弗来随即去了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他捧着一提油纸包裹的点心进屋,如实禀道,“去膳房查问过,御厨回话,今儿没预备下红豆酥,说可以马上现做,需等半个时辰,老奴就先回来,谁知在苑外遇上枢王殿下,他正巧要给您送点心……”

  “是阿月送来的点心!”肩头猛地一颤,紧张道,“快拿来,让我瞧瞧”

  油纸包裹,棕绳捆扎,这是最为熟悉的包装――姑苏老字号‘庆祥斋’的红豆酥

  光阴荏苒,物是人非

  他,真的没忘,真的记得

  红豆酥――生辰礼物!

  这是今日收到的,最为珍贵的礼物

  “这么晚了,还吃甜食,会牙痛哦!”就在我捧着点心发愣之时,宗广泽已徐步而至

  我一惊,脱口问道,“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

  笑着望我,目光灼灼,他挨在身畔躺下,仰面倚在靠枕上,“当着那么多人,说好要一试‘回春之药’,若朕独自一人就寝,岂不是颜面全无”

  “你……”顿了顿,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原以为他会淡忘侍寝承欢之事,可现在又……

  还是绿岫最为机灵,一语为我挡驾,“回禀皇上,菀后娘娘正值信期,彤史女官一再嘱咐关照,忌辛辣,忌寒凉,忌……”

  “正值信期?”意味深长瞥视,宗广泽呵呵一笑,“既是信期,那朕更要好生‘照顾’你了”

  “皇上,这……”小丫头还想说什么,却当即被宗广泽喝断,“这等低贱奴婢越发胆大了,菀儿都没说什么,你却一直在推三阻四”

  别看绿岫年纪鞋却极为忠心爱主

  见宗广泽恼怒,不忍她受责罚,我慌忙挥袖示意,“绿岫,退下吧”

  “别,别这样!”挣脱他的束缚,我一脸尴尬,决定顺延着绿岫的谎话继续说下去,“真是太不凑巧了,菀儿正值信期,身体不适,实在是不能……”

  盘膝坐起,他松开双臂将我放开,讪讪而笑,“怎么,还是如此胆小怯懦,害怕朕吃了你么?”

  低着头,声如蚊呐嗡嗡,“不是怕,只是实在不方便”

  “你这小丫头啊”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尖,他柔声言语,“就算你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心眼,也逃不过朕的一双‘天目’!晚间的筵席上,见你没吃什么东西,所以就去膳房瞧瞧,结果听御厨说,你想吃红豆酥…那种甜甜的东西,吃多了会腻会反胃,不如让朕亲手为你煮茶,既可以暖暖胃,又可以暖暖小肚子”遂吩咐弗来道,“去将南陈贡上的御茶取来”

  “煮茶是好,可是……”缓缓开口,我莞尔笑叹,“即是皇上相邀,恭敬不如从命,可煮茶品茗历来讲究意境,或寒潭秋渡,或踏雪寻梅…敢问一句,今夜以何为题?”

  蹙眉想了想,他不由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弯弯新月,旋即开心一笑,“以‘月’为题,如何?”

  朱唇微启,我笑答,“尚好!”

  内宦鱼贯而入,摆放茶案小几,随后又捧上各色茶具

  浴手梵香之后,宗广泽端坐案前,抬手示意,请我选择茶叶

  十来个紫砂小罐依次掀开,顺着明黄小笺看去,选了一罐拿起,“就这个,既是以‘月’为题,怎少得了‘碧涧明月’!”

  萦萦檀香腾起,文火慢慢熬煮陶釜中的山间清泉,手持金匙舀水,宗广泽笑叹,“初沸为蟹眼,再沸为鱼眼,此时的水最好,再煮水就老了”

  一匙沸水注入青玉盏中,将茶叶冲得上下飞舞激荡,我端起茶盏,轻嗅香气,浅抿小口,“好一轮‘明月’,醇香绵长”

  “提起‘明月’,朕倒是念起一件往事”擎着茶盏,他幽幽一语,“宗明出生在清晨,日月同辉同悬天际,故朕为孩子起名――明”

  虎毒不食子,他算是北周的‘铁血枭雄’,也会有于心不忍之时

  听了这般言语,我没有吭声,猜想他还在思索宗明谋反之事

  “宗明那孩子的确不长进,可……”哀色浓浓,布满颜面,过了许久,宗广泽突问一句,“菀儿,你觉得他真会谋逆么?”

  “谋逆造反之事,关系社稷安危,菀儿不敢随意判断,妄加揣测”一语答得巧妙,旋即补充道,“你褫夺宗明的太子之位,或许此举令其怀恨在心,不难做出逾制越轨之事”

  “是艾你说到点子上了!”他长长喟叹,“月儿在外十来年,宗明一直都是皇太子;前几个月,月儿回来了,朕就废黜宗明,不设皇太子之位…无论换成谁,心里都不会好过,可是……”

  “可是什么?”心里紧张,嘴上依旧漫不经心,生怕他一时心软,放过那歹毒的恶人

  飘忽一笑,他倏地恰我的指尖,牢牢攥在掌心,“不如这样,你努力一点,为朕早早诞下子嗣,以后就不会再为储君之事,左右为难了”

  诞下子嗣!这……

  脑海中一片空白,茫然道,“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子嗣岂是说有就有的”一语脱口,顿觉后悔,略微想了想,慌忙分辩,“我的意思是……”

  “嘘,不要再拒绝!”他的指尖抵上我的唇,轻言细语,“今夜,朕绝不会勉强你,等信期一过,朕就命你开始准备……”

  一夜几乎没阖眼,他也一样,和衣而卧,静静躺在身畔,目不转睛凝望我

  这是第一次,与他同床共枕一整夜;也是第一次,觉得时间流逝的如此缓慢

  天明时分,他独自起身,久久深望之后,若有所思地说了句,“菀儿,朕开始惧怕时光流逝,一天天,一月月,日益衰老…若有朝一日,朕不在人世,你该怎么办?”

  他说的,是我不曾思索过的

  双眼被血侯仇遮蔽掩盖,竟没想起这等重要之事――他若是不在了,我该何去何从?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可更令人的的,是昨晚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语――我该开始准备了,是准备承欢侍寝,还是准备为他诞下子嗣?

  一定,一定要找人商量对策,前思后想许久,终于想到一个人――或许,惠夫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待宗广泽走后,我立刻穿戴整齐,带着绿岫出门

  刚步下台阶,只听丫头惊道,“娘娘,那儿似乎藏着人!”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一抹青色隐在树影之中

  青色衣衫,是他么?是那最为熟悉的陌生人么?

  “是谁在那儿?”我故意一句,“快些出来,不然本宫就要喊侍卫了!”

  步履缓缓,一袭落寞青衫显现眼前

  是他,真的是未明月!

  他又来了,又来找我了!

  半启薄唇,欲唤声‘妍妍’,谁知出口还是一句,“娘娘!”

  “殿下,还真是早呢!”我轻声一语,浮云般淡泊

  不曾答话,仅是深深凝望,浓浓哀怨之色充斥琥珀明眸

  心儿颤抖,从未那般胆怯,我惧怕与他对视,只因为――眸中的那些哀怨似乎蓄积了千万年,似乎由前世一直沉淀至今生……

  见他许久不言语,我扶住绿岫的手,欲走,“殿下若没事,本宫就先行一步了”

  “我等了你一夜”嗓音轻微,钻入耳中却似惊雷轰顶

  佯装不解,含笑轻问,“枢王殿下,等我作甚?”

  “我,我只想说句,生辰快乐!”

  提起裙裾,抬脚就走,不忘微笑,“多谢关心!”

  “不许走!”腕间一紧,他死命将我拽赚“等了你一夜,亲眼瞧见宗广泽进你的屋子,一宿未出,你们……”

  记住恨,忘却爱!

  是他说的,我永远都记得!

  迎上他哀怨的目光,一语平静无奇,“本宫同皇上是老夫少妻,他在菀芳阁留宿一夜,原本就极为平常,枢王殿下多虑了!”

  “夫妇!”他愕然凝眸,将二字咬得极重,眉头越发深蹙

  “本宫还没谢你呢,多谢你的‘仙丹灵药’!”说着,手持丝帕掩口,一副羞怯涅,“昨夜,你父皇开心极了,连连夸赞,说你是贴人心肝的好儿子呢!”

  “那药……”握在我腕上的手指有些颤抖,他紧张兮兮,“那药你也吃了?”

  “吃了,当然吃了,那等好东西,干嘛要浪费呢!”我轻忽一笑,冷言冷语,“昨晚的宴席上,你不是亲口告知,那药需男女共服么!”

  “你!”他颓然张了张口,未说出第二个字

  一根根的,掰开他攥紧的指尖,我淡淡而笑,“本宫还要去惠夫人那儿,少陪”

  惠夫人独居春晖苑,紧邻莲池

  见我登门造访,她的婢女小燕慌忙跪迎,毕恭毕敬

  素来不喜这些又跪又拜的礼数,轻言道,“起来吧,夫人现在何处?”

  “回禀菀后娘娘,惠夫人在莲池水榭”

  “好,绿岫引路吧”说毕,又止住那侍女,“你就不必跟了”

  清晨,莲池畔,凉凉的水气袭人

  远远的,瞧见惠夫人一人独坐,似乎在翻阅书卷

  走近了,我才看清,她在边读棋谱,边下棋

  “夫人好雅兴!”立在她身后,我悄然一语,“左手与右手对弈!”

  一见是我,她随即起身行礼,“奴婢,给菀后娘娘请安”

  在她对面坐下,我侧过棋盘,手持黑子落于‘天元’,“对弈嘛,还是两个人好玩!”

  她笑了,选取白子,挨着‘天元’落棋

  “昨晚,奴婢身子不适,故没出席娘娘的生辰庆典”

  “不妨事!”我轻描淡写一句,“闹得不欢而散,若是去了,还多添几许烦恼呢!”

  “听闻璇王宗明……”并不说完,她只是含笑望我,“据说,昨晚您让文武大臣观了一盘好棋,一出好戏”

  略微怔了怔,随后笑得飘忽,“不知夫人听谁说起,菀儿浅薄愚钝,自愧没那个能耐呢!”

  惠夫人也笑了,不再言语,只是默默落棋……

  青玉打造的棋盘几近布满,与惠夫人也未分出胜负,我随口相问,“听闻皇上有子嗣十数人,不知有几位是夫人所出?”

  “呵呵呵”大笑出声,仿佛听闻惊天笑话,笑过之后,几许哀愁沾染眉目,她一面拍掌,一面引用歌赋唱道,“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

  ,而望幸焉,有不见者,三十六年……”

  她唱的,是教坊流传颇广的‘阿房宫赋’

  一时,我似乎明白所有。

  手持棋子,在掌心把玩,惠夫人哀哀怨怨一语,“无论在洛阳的后宫,还是在长安的内苑,妃嫔媵嫱,佳人如云,惠儿只是其中一员,是最为卑微的最为低贱的,哪有为皇上诞下子嗣的福分!”

  的确如此,她说得没错,后宫佳丽三千,只守着宗广泽一人,不是人人都有机遇,人人都有福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