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与朝廷之间似是有无法跨越的鸿沟般，素来两不相干，但若是想要去探一探武林小道消息，于温宁而言并非难事。

　　毕竟暗卫中的阿四和阿五平日里都有自个儿的产业，依附庞大的武林体系存活。

　　“梦香”这一物武林正道人士自然不愿意有多牵扯，毕竟梦香最多的用途乃是“窃香”，多为采花贼一类之用。

　　如此去查它的来源，并不算困难。

　　只不过三日，查到消息的阿四特意跑了一趟皇宫，将收集到的线索交给温宁。

　　上面正是这一年间，从梦香商人那儿曾买过梦香的名单。

　　每一支梦香都需要十两金子，价值十分昂贵，因此记录下来以作备份倒也是情理之中。

　　温宁仔细翻看后，用笔勾出几个名字，而后让阿四下去接着查探。

　　许是灵魂特性的原因，她的记性极好，几乎到达过目不忘的程度，加上本就已经怀疑司櫆，因此特意按照司櫆手下士兵的名单去对照，很快就查到了些许马脚。

　　那些人自然不会用真名去登记，大多用的化名。然而一个人的化名大多会与自身相关，比如平日里的小名昵称等等。

　　那本册子上的胖爷，就与司櫆手下一位跟着他回京的千夫长十分相符，那人长得十分肥硕，又喜爱自称“爷”。

　　果不其然，待得第二日阿四到来，名册上温宁画出的数十人中，正有两名乃司櫆手下之人。

　　而其余的皆是武林鼠辈，不必重视。

　　如此以来，几乎可以定下，司櫆与魏子墨、左鸿达之间必定有所联系。

　　“上面能够查出来祸害女子的，全部杀死。”温宁厉声道。

　　她无法对司櫆直接出手，却能够随手除去一些祸害。梦香的用处在那儿，那些为了一己私欲购买之人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死不足惜。

　　——

　　转眼已彻底入冬。

　　京城冬日里极为寒冷，温宁这身子又极为畏寒，只得终日捧着暖炉，将自个儿裹的严严实实，一副无害模样。

　　为了避免阿大等人受到司櫆迫害，温宁特意将他五人派去了民间，而不是留在身侧。

　　司櫆只当温宁已经服帖，不会再多挣扎才如此，因此，对温宁也愈加温和。

　　哪怕温宁对他依旧爱答不理，且从未收下他送来的任何礼物。

　　“宁儿，外边儿冷得很，在屋内待着就好，为何还要走出遭罪，若是喜爱赏梅，朕命人折几枝开得最盛的，送到宁儿那儿即可。”不知不觉间，司櫆的自称已经变为“朕”。

　　温宁见他真的要去将梅花枝折下，才冷声道：“梅花于寒雪中盛开，才有其美，折了送到屋内，不过成了死物罢了。”

　　司櫆停下动作，此等小事上，他愿意随着温宁：“那朕不折便是了。外头儿冷，快快回屋吧。”

　　见着司櫆，温宁也没了赏梅的心思，转身便往寝殿走去。

　　司櫆于身后跟上，露出一抹深意的笑。

　　二人接连回到温宁寝殿中，寝殿里有下人烤火维持温暖，因此温宁自然而然就要脱下身上披着的绒衣斗篷，却在抬手时，被司櫆握住。

　　温宁猛地一缩手，转身正对身后的司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