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林在自己的意识世界之中，已经累的筋疲力尽。

　　自从他划开瘸腿的脖子之后，在这里已经呆了两天。在这两天里，黄永林给瘸腿留下了数不清的伤口，同样的，瘸腿也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麻烦。然而，在这个意识世界中，这些伤口并不能给双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除了精神方面的疲惫之外。

　　在这两天的战斗中，黄永林渐渐明白了精神世界的一些规律。和他看过的小说中描述的一样，一切战斗和修复都是靠着一种虚无缥缈的力量。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精神力。

　　精神力和单纯的肉体力量不同，这玩意很难有一个尺度去衡量，人类对于这种力量的认识只停留在最基本的阶段。当精神力缺失的时候，人会感到疲惫。当然不是表现在肉体上的疲惫，而是精神上的，这种精神上的疲惫以困意的形式表现在人类身上。

　　黄永林现在就处于这种疲惫的状态。

　　当然，在这两天里，瘸腿的精神力也被黄永林消耗的七七八八，只不过，丧尸并没有“困意”这种东西。黄永林也是观察了好一阵子，才得出这个结果的。

　　在最后一次交锋中，黄永林在瘸腿的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几十处伤口。而瘸腿，只是复原了要害处的几处伤口，对于一些小伤口却视而不见。初次之外，对方给黄永林造成的伤害也越来越少。这才让黄永林确定，对方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在那次交手之后，黄永林抽出了一半的精神力来转移自己的位置。他相信，瘸腿不会舍得将大量的精神力用于转移自己的位置。而他剩下的精神力，除了留下一部分用来治愈自己的伤口之外，全部用于创造自己面前的两件装备。

　　一架自动机枪。一把匕首。

　　然后，耗尽了精神力的黄永林用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开了一个口子，疼痛感让他暂时压制住了自己的困意。他在等待着瘸腿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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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黄永林相比，瘸腿的状态更差，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它身上的小伤口还是对它产生了一些影响。它正飞速接近着黄永林。虽然它舍不得将大量精神力用于转移，但耗费少量精神力用于加速还是可以的。

　　它没有想到，在人类的精神世界里和人类战斗会如此吃力，在之前的战斗中，它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每一次创造消耗的精神力是之前的两倍多。在它看来，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了。

　　很快，瘸腿追上了黄永林。在他出现的一霎那，自动机枪立刻对着他倾泻着子弹。瘸腿立刻转移，一连串的子弹只有几颗成功的击中了瘸腿。

　　瘸腿根本不去理睬这几发子弹。精神力再一次消耗，黄永林的心脏处，一只丧尸爪子突然伸出，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黄永林感到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成功的消耗了自己的精神力将伤口修复的七七八八，他必须留着精神力做其他的事情。

　　自动机枪持续瞄准着瘸腿，在黄永林精神力的加持下，枪口甚至没有发红的迹象。瘸腿似乎被机枪折腾的有些烦躁，下一个瞬间，持续开火的机枪像是受到重击一样，枪口直接炸裂。冒出了黑烟。

　　瘸腿认为麻烦已经解决了，它再次将目标放在了黄永林身上，一道又一道伤口在黄永林身上出现，精神力所剩无几的黄永林似乎只能稍微修复下自己身上的伤口。在瘸腿凌厉的攻势下，黄永林已经无力招架。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永林终于倒在了地上，他手腕处的动脉已经被割破，大量的血液从中涌出。这个时候，精神力完全透支的瘸腿才停下了在黄永林身上制造伤口的行为。

　　他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黄永林的尸体。也看见了那座被他摧毁的自动机枪。这只丧尸突然产生了一种疑惑。

　　这座机枪，刚刚不是已经坏掉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冒着黑烟的枪口突然再次转动，对准了瘸腿，在黄永林身上浪费了大量精神力的瘸腿根本来不及躲避，被无数子弹命中了胸口。即便如此，这座自动机枪依然没有停下，持续不断的消耗着弹链上的子弹。

　　瘸腿尝试用精神力修复，然而，刚刚在对付黄永林的时候，它已经用掉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现在，这只丧尸根本没有任何精神力可用。它只能在自动机枪强大的火力之下，缓缓倒地。

　　黄永林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到瘸腿的身边。

　　“你刚刚不是已经死了吗？”瘸腿平静的问道。

　　“在你攻击我的时候，有些伤口我根本没有来的及修复，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让他们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但这已经足以让你继续在我身上制造新的伤口了。”黄永林说着，指了指自己胸口处被血液染红的衬衫。“只有最后你在我手腕上留下的伤口，被我完全的修复了。只不过……”黄永林说到这里。拿出了自己手上的匕首。

　　“我在修复的同时，又在自己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看起来差不多的伤口。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它对我的伤害并没有多大。对于一个士兵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难事。”黄永林继续说道。

　　瘸腿默默的听着，血红色的眼睛逐渐变得黯淡：“问你个问题。”

　　“什么？”

　　“人类和丧尸的区别，到底是什么？”

　　黄永林指了指那座自动机枪。

　　“原来如此。”瘸腿对着黄永林点了点头。

　　然后，黄永林手中的匕首刺向了瘸腿的脊椎。

　　瘸腿眼中的红光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