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宋 第371章 难产
作者:树者的小说      更新:2019-01-03

  凭良心讲,辖地内现在就算去正当点的矿山做工,一月也能拿个三贯钱,相当于新货币的三元钱。

  而银务署最底层的跑堂学徒都能拿四元钱底工资,在外跑的业务人员每月底薪五元,还算提成。至于坐堂办公的出纳、审计员、柜台办事员的月钱也有七八元上下。

  很难想象,这批人中居然会有相当一部分参与了这次勾当黄牛赚取兑换新旧货币差价的恶劣罪行。

  据锦衣卫递交上来的报告所说,其中一部分人只赚了十几二十元的好处费,最大的分署署长、副署长,甚至是当地衙门公署里的官吏也不过只分个大头千八百元罢了。

  要知道,各地民政公署衙门的正副署长已经相当于宋朝廷里的县令和主薄了,月俸禄八十元打底,还有相当丰厚的月终年终福利。

  千儿八百元,这点钱算个啥,有什么好贪的?

  一两年工资而已,居然就让他们丢掉了金饭碗,是个脑袋正常的人怎么会干出这等糊涂事。

  想不通啊想不通。

  这帮人大概还以为新政权下,上头会对他们小打小闹的贪渎行为睁只眼闭只眼,却料不到张某人对此是深恶痛绝,制定的律法可不是说说玩的。

  据报告显示,其中相当一部分的人都是重新启用来填充到各个民政系统里的宋朝廷官吏,这部分人都是经过思想培训和新汉学再教育的,可见这件措施的功效之差!

  沉思中,决定优先从根子抓起,扩大新汉学思想普及度,模仿后世的党校,联合育教总署和廉政总署成立专门的基层官吏培训机构“廉政学院”,给他们好好地改造一下腐旧思想。

  另外则是对此次所有参与黄牛兑票引为人员的处罚,在纸面上写下建议:凡贪纳多于千元之公职人者罢其职,叛重罪法,矿山劳教三年,十年不准仕途,另处罚金五倍于贪渎之款。贪纳五百元以下之公职人员罢职,叛轻罪法,矿山劳教一年,五年不准仕途,另处罚金五倍。少于百元者罢职,叛轻罪法,矿山劳教三年,五年不准仕途。

  第二个建议则是针对民间黄牛党,追回票金差额,罚三倍款以补受害之民,叛轻罪法,处以“社会慈善劳务”半年,着令各地府城、县、镇、乡、村坊内务公署监督。

  第三个建议,则是开年后着令官报大肆宣扬廉政之风,廉政总署也需要动动,分出一个举报受理的民间项目,联合内务总署和锦衣卫、律政总署,四方共同成立一个新机构“检察院”,暂定为地方府城的公署衙门级别。

  第四个建议,则是着令律法总署进一步完善重罪法和轻罪法的各项违法犯罪处罚条例,联合廉政学院、官报、检察院开展一系列的普法行动。

  第五个建议,则是专门针对律法总署近半年来递交上来的律法案件总结报告,其中不乏一些通奸杀伤人命、强杀或者侮辱女子的恶劣罪行。

  提出了在这些重罪犯人脸上刺“女”字的措施,并且在十年之内的时间里严禁遮挡和洗除,否则罪行打回律政公署重叛。

  第六个建议,针对商务总署递交上来的年终报告,并且为了响应开春后发兵北进、抢占登州的军事行动,着令总署制定政策扩大出、进口贸易,成立大型近、远海运输集团,选几个关系比较不错的、听话的、资金实力雄厚的典型大商作为支持对象,优惠和补贴政策优先向这批人倾斜。

  第七条建议:成立临时民政内阁小组,把财政、农政、工建、律法、内务、朝公署、交通运输、警务、文化、人口和计育、官报、育教、廉政等将近三十个总署或者公署衙门里的负责任正式调到泉州府来组建中枢内阁。

  第八条

  许久,放下笔,揉揉眉目,吹干墨迹后从头到尾再阅读一遍,确定自己写下的东西是目前最急需解决的事情。幽幽叹口气之余,不觉有些疲倦。

  治大国如烹小饪,琐碎事太多了,他只不过从大局出发就已劳心伤神了,一个合格的皇帝君王果真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刘忠!”

  “在。”

  “递去秘书署,让周署长亲自处理这份札子。”把桌上写满笔墨的札子合起来,递过去,叮嘱道:“让他尽快处理。”

  “是!”刘忠恭敬地双手领了文札,敬礼后躬身而退。

  他开年后就要随船去往杭州,然后是北地登州,参与对幽云十六州的战略部署,能留在主公身边伺候的时间不多了,他既想凭本事拼个前程,又有些舍不得主公和主公身边的姐姐。

  男儿志在四方,孰重孰轻,他只能做出取舍。

  况且,若想真正地为姐姐好,刘忠必须得在前线军旅中做出一番事业,功劳越大,他姐姐刘倩儿的地位就相对稳固。

  尽管主公还未登基称帝,但将来,姐姐的一个贵妃位置是绝对跑不了的。她能不能得宠,想在后宫里不被其他妃子欺负,他这个当弟弟的必须要负起责任了。

  容颜易老,谁敢保证主公身边将来不会出现其他善妒而更年轻的绝色佳丽呢。

  “什么时辰了?”

  “老爷,已是丑时三刻。”

  “怎么还没生出来!?”处理完公事,灌了一肚子茶水提神,张贞娘还未生出娃儿,不由得焦急十分。

  从申时末开始阵痛,到此刻已是过了快五个时辰,女人们轮流着搭手帮忙,稳婆催着烧热汤都无数遍了。

  踱步到内院厢房门口,听着里面虚弱的女人疼痛和使劲叫喊声,稳婆嘶哑着嗓子大声鼓劲,门口和偏房所有女人都在场。

  老爷没睡,她们尽管不是自己生娃,却又哪里敢去睡。不管肚子里什么心思,俱都在场充数。

  又挨了大半个时辰,夜色正浓,月儿掩映在云中若隐若现。

  困得直打晃,忽而听到里面房门吱嘎一声响,只见姓陈的稳婆满面惶恐地冲出来喊道:“不好了,孩子卡住了头,张娘子恐要难产!”

  犹如晴天霹雳炸响,瞬间睡意全无,一时间急骂道:“那你特么还不快想办法,跟我这里哔说有什么用!”

  那稳婆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呼天抢地地叫道:“张大王,老身已经尽力了啊,这孩儿出母胎哪儿能个个顺利啊,此乃此乃命数,您可不能把罪怪在老身身上。”

  按捺住性子,喝道:“你起来说话,你平常遇到难产的女人都怎么做的?”

  “当然是去母留子啊。”稳婆颤声道:“女人难产是很常见的事,老身接生过千儿八百个孩儿,也有几十个是这样的。”

  厉声道:“不行,我要去子留母,你得保她活下来。”

  “老身没办法啊,张大王饶命则个。就算把孩儿强拽出来,孩儿是肯定要被活活攥死的,张娘子也可能大流血而死。现在张娘子没了力气,再不决断,孩儿迟些也要活活闷死,母子都活不了。”

  “等等,孩子是不是头卡住了?”

  “是呢,十个难产九个是这般情况。”

  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你们产婆不会用产钳把孩子脑袋夹出来吗?”

  “产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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