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狂后:冥帝,太给力! 第320章:狐狸精
作者:薄荷咩的小说      更新:2018-12-29

  再看玉简,本以为会看到密密麻麻文字。不想,只一打开,就发现上面的图像自己动了起来,演练分解招式心法,同时还伴有音量适中的解说音。

  寒解释道:“外面流传的玉简大都只有文字,有配图的已算上品。唯有灵舟内收藏的天阶玉简,才会自发演练,便于修行。对了,灵舟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不一样,外面的一刻钟,相当于灵舟的一个月。”

  明凤舞点了点头,将这本天级入门心法默记于心。末了将药**收在怀里,说道:“我先走了。”

  “希望下次再见时,你不再那么差劲,能让我刮目相看。”寒懒洋洋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性感魅惑之极。

  虽然能感觉到这人心地不错,只是说话口吻天生恶劣欠揍,明凤舞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间,寒原本慵懒而漫不经心的笑脸,突然多了几分淡淡的寂寞:“希望她可以帮我找到……”

  灵舟与明凤舞心意相通,只一个念头,她便抽离空间,回到明家。

  一口气服下止血生肌饮,几个呼吸的功夫,身上的不适便迅速消失。等明凤舞赶回自己的小院,药效已然完全发挥,不再感到任何疼痛。相反,身体像在温泉里浸泡过,全身上下舒适无比。

  趁状况良好,明凤舞开始练习刚才从玉简里看到的功法。

  这是一本以积蓄灵力为主的基础功法,按照书中指示,先静心祛除杂念,再引气入体。

  以前的明凤舞在进行到这一步时,筋脉像是没有知觉似的,无论身体吸纳了多少灵气都不管用,所以才被人判定是废灵根。

  但现在的她已经知道,因为天灵根是五行相生,需要的灵气是普通单灵根修炼者的五倍之多,以前修习的功法能吸纳的灵力又过于薄弱,无法冲破关隘,才造成废灵根的假象。

  知道原因,又拥有天级功法,不过一个多时辰,明凤舞便成功引气入体,达到修士一级。

  虽然看似很低,但要知道,普通人可是需要修炼一年以上才能引气入体成功的,想达到修士一级,起码又得半年,再往上花的时间更多。和他们相比,这绝对是难以置信的神速,传出去足以教那些嘲笑她是废柴的人惊掉下巴。

  感受着丹田内从未有过的暖意,明凤舞满意地收功下榻,又在荒破的小院内练了一趟太极,活动筋骨。

  一趟拳打完,天光已然大亮。她听到院墙外传来下人的说笑声,干活儿声。

  照明家的规矩,一日三餐、四时新衣,都有奴仆按时为主人送到各处院子。主人们无需为烦琐小事操心,浪费时间,只要专注修炼便是。

  但明凤舞知道原主在家中的地位有多么卑微,连亲戚们都刻意打压她,那些善于顶红踩白、见风使舵的下人又怎会尽心服侍。

  就说她居住的这处无名小院,原本服侍的下人都早早跑光了,另寻高枝。身边人尚且如此,负责打点吃食衣物的奴仆,更是不把她放在心上,隔上两三天,才送几个硬馒头来,让她饿不死就算。

  知道这些,明凤舞自然不会期待有人给自己送早点。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她提来两桶井水洗了个晨澡,又换上破旧但干净的衣裳。随意束起头发,出门准备自己觅食。

  厨房里,一名丫鬟正口沫横飞地和同伴说刚刚听到的八卦:“你们知道吗,明家世代相传,珍藏了五百多年的三品凝功丹被盗了!”

  三品凝功丹是明家最宝贵的珍藏丹药,听到竟然被盗,众人十分震惊,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

  “真的?!天啊,难怪今天送饭时,族长的脸色那么难看。”

  “我们明家可是圣安国的第一世家,连皇上都十分敬重,是哪个不开眼的蟊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昨晚一点动静也没听到呢,一定是个很厉害的高手。最近那个很厉害的天启宗不是到圣安来收徒弟么,也许就是他们……”

  “乖乖,要真是天启宗干的,那我们明家可惹不起。”

  “但天启宗被六大国之首的永乐帝国奉为国柱门派,比明家显赫多了,怎么会贪图一粒三品丹药?”

  “可除了他们,还有谁有这个实力在明家盗药呢?”

  一群婆子丫鬟叽叽喳喳说得正热闹,忽然,门外有人惊呼道:“五小姐?”

  八婆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交换着不屑又好奇的目光:那个废柴草包五小姐,向来只知道追着三皇子跑。若三皇子没有到明府作客时,便成天蹲在墙角发呆。她笨到就算饿昏了也不知来厨房找吃食,只眼巴巴等人送馒头上门,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懒得看那一张张写满嘲笑讥讽的脸,明凤舞向放满食物的长桌上稍稍抬了抬下巴,吩咐道:“给我打包。”

  “五小姐,这是给二小姐的早餐,不能给你。”肥胖的厨娘看似恭敬,实则强硬地说道。

  “哦?”明凤舞挑了挑眉,声音里带上不易察觉的怒气:“这份呢?”

  “这是给服侍二小姐的几位丫鬟吃的,你也不能动。五小姐,如果你实在饿了,可以吃这个。”

  厨娘恶毒地笑着指了指墙角的泔水桶,里面是散发着浓浓馊味的剩饭剩菜。

  什么小姐,还不如她一个下人活得滋润!不过到底有明家血脉,平时在别的主子身上受了气,都可以通过这个草包废柴发泄出来,反正没人为她撑腰!

  不只厨娘这么想,其他想看好戏的下人也一窝蜂地跟着起哄:“泔水可比银耳莲子羹好吃多了,五小姐,快捞起来吃呀!”

  这傻子,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一定会捞泔水的,等尝了不好吃又会傻兮兮地抱怨。那副傻里傻气的样子,足够她们取笑好几天。

  甚至还有个小厮淫笑着挨过来,想摸明凤舞的脸,企图趁机揩油。反正傻子不会告状,不摸白不摸。

  但还不等他的咸猪手靠近,便觉得脸上一烫,紧接着阵阵剧痛传来,疼得他恨不得把脸上的皮肉全部撕扯下来。小厮杀猪一般大声嚎叫,在地上滚来滚去,撞得厨房乱七八糟。

  众人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之前怂恿明凤舞去吃泔水的厨娘和几个下人,也纷纷捂着迅速红肿发胀的脸,哭天抢地地打滚抓挠。有人为了止疼,甚至用头咚咚咚地去撞墙。

  嗅到空气中传来的油香,还有明凤舞手中的空锅,他们这才发现,竟是五小姐用准备炸春卷的热油泼了那几个污辱她的家伙!

  老天,就算知道自己受了欺负,以她的性格也该是哭着跑开,而非动手找回场子啊。五小姐今天是受了刺激么,怎么性情大变?

  疑惑归疑惑,却没有人敢当面询问明凤舞。今天的五小姐,虽然还是那身洗到泛白的旧衣裳,但整个人从眼神到气质,和以往相比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若说以前的明凤舞是只逆来顺受的小羊,那今天的她就是威风凛凛的女战神,孤高强大,气势迫人,让人不敢直视,更不敢询问。

  “五小姐,求求您开恩饶了小人,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只要您放我一条生路,小人今生必定做牛做马伺候您!”小厮忍痛求饶,把头磕得怦怦作响,从内心深处后悔,怎么要一时手贱不开眼要得罪惹不起的人。

  怂恿明凤舞吃泔水的几个八婆也深深后悔自己嘴贱,鹌鹑似的缩在地上瑟瑟发抖,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直到他们把头都磕出了血,冷水从天而降,冲去了滚烫感,却带着难闻的馊味。

  将泼空了的油锅和泔水桶丢回原处,明凤舞环视那几个刚被热油和泔水冲了个三温暖的人,淡淡说道:“我再怎么落魄也是主人,你们再怎么嚣张还是下人。记好你们的本份,今天只是半开的油,再有下次,伸手剁手,多嘴就割了舌头!”

  她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自己双手注定要染上血腥。但第一次么,总该做得有纪念价值。这份“荣耀”,她要留给明彩衣。所以,暂时放过这群势利下人。

  颤颤巍巍摸了摸脸,确定只是起了一连串大泡,虽然疼得钻心,却没有彻底毁容,那几人这才停止哀嚎,胆战心惊地看着明凤舞。却在对上她凌厉目光时,又战战兢兢地迅速低下头跪伏在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向来傻笨懦弱的五小姐,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狠辣果决,从骨子里散发着上位者的尊贵气势,比二小姐更加厉害。

  见他们一个个傻成了木头人,明凤舞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打包!”

  “是是是!”众人被催得一个激灵,不敢再说什么,赶紧低眉顺眼地把一碟碟美食装进提盒。

  这时,一个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刚想说什么,目光突然顿在明凤舞身上,讶然道:“五小姐,原来你在这里。族长让你马上去正堂。”

  明凤舞接过食盒,头也不回:“让他等等,我吃完早点就去。”

  不只那丫鬟,厨房众人再度集体石化:连皇帝见了族长都要小心翼翼嘘寒问暖,这五小姐却直接把人当成空气,简直胆大妄为到了极点!她哪里来的胆子?

  “五、五小姐,让族长等着,不行吧?”那丫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劝说道。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要她丢下美食迁就一个对原主多年困境不理不睬的烂人?做梦。

  明凤舞先是不理她。直到再三催促,才说道:“他若不想等,就自己过来找我。”

  为族长传话的丫鬟张口结舌地看着她的背影,刚要说话,忽然见她停下脚步转过了头,手指点向另一个粗使丫鬟:“你跟我走,我有话问你。”

  粗使丫鬟心惊胆战,生怕五小姐把自己也按进油锅里,但又不敢拒绝。只得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跟在明凤舞身后离开。走到旁边的小花园,捡了处风景优美的地方坐下,明凤舞取出一碟水晶虾饺吃了一半,肚子半饱,才问那战战兢兢的丫鬟:“我刚才听你说天启宗收徒,还说他们很厉害。这是个什么门派?你和我说说具体情况。”

  明白她是要问这个,丫鬟松了口气,将自己知道的一一说出来:“五小姐,您该知道大陆上有数百家门派,其中实力最强的八家号称为八大派。这天启宗是唯一出过圣宗的门派,现在派里还有一位大宗师、两位少宗师坐镇,论实力是当之无愧的八大派之首,同时还被六大帝国之首的永乐帝国尊为国柱门派。他们的门人无论去到哪里,都受人尊敬追捧。”

  明凤舞从记忆里知道,修行不但要看天赋、看功法,还要有资源。天赋相当的两个人,一个资源丰厚,每日灵药不断,一个却贫瘠可怜,没有药物帮助,天长日久,二者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天启宗能培养出一位圣宗,可想而知资源有多么雄厚。明家是靠不住的,何不趁天启宗收徒的机会,拜师离开明家呢?

  这想法迅速在明凤舞心中扎了根。她又问道:“天宗启收弟子的要求是什么?”

  “他们只收十六岁以下的弟子,要求修为达到修士三级。但绝大部分人在这个年龄,能到修士二级就很了不起了,更多的还是修士一级。”

  明凤舞点了点头,随即想到,轩辕宇想要凝功丹,是不是也想晋级加入天启宗?

  丫鬟又补充道:“不只要修为达标,还要进行收徒比试,只有胜出的前三名才能被收入门派。因为争夺名额的人太多,以前在比试时发生了不少纠纷,所以近来天启宗还订了个规矩,凡参与比试者都要签定生死状。是死是活由实力决定,死伤与门派无关。”

  真是变态的规定,明凤舞想。不过,她喜欢。

  不知不觉,早餐吃完,想问的也都问到了。明凤舞把空食盒塞到丫鬟手里:“好了,你回去吧。”

  不再理会如释重负的丫鬟,她按记忆里的路线往正堂走去。准备看看常年对她不闻不问的明家族长,今天准备作什么妖。

  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花丛之中,一双写满兴味的眼眸正暗暗注视着她。

  与此同时,明家正堂。

  听罢明彩衣说昨晚看到明凤舞与一个陌生人鬼鬼祟祟地窥探珍秘堂,族长明开宗顿时勃然大怒:“明凤舞这个孽障,竟敢勾结外人谋夺凝功丹,反了她不成!”

  说罢,他用力拍了一记桌子,满头白发白须随之抖动,衬着比年轻人还要锐利的眼神,活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再加上道尊六级圆满的无形威压,显得极有气势。

  一旁,明家老二明义看到族长的态度,眼中掠过一抹得意。

  他对族长之位垂涎已久,长房夫妇失踪后,他暗中筹划多年,打压异己,现在已完全压制住另几个弟弟,成为最有希望的继承人。明彩衣杀害明凤舞之事,他也在其中出谋划策。准备断绝了长房血脉,名正言顺地成为明家下任族长唯一人选。

  保险起见,他今早天没亮就悄悄到珍秘堂前查看,却发现本该横死当场的明凤舞竟是无影无踪,听下人说是回房了。不禁怀疑是不是女儿昨晚失了手,明凤舞只是一时受伤昏迷,并未死去,醒来后自个儿回去了。

  为免意外,他让明彩衣先一步赶到明开宗面前,贼喊捉贼告发明凤舞,为的就是彻底置她于死地!

  明义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压大房的机会。趁明开宗生气,看似劝解,实则火上浇油地说道:“爹,看在我那失踪的大哥大嫂面子上,您就饶过明凤舞吧。她只是不懂事。哎,说起来她这不声不响、突然间给家里惹个大麻烦的性子,和大哥大嫂还真像。当年如果不是他们惹了事逃走,家里也不会出那么大的祸事。”

  原本,明开宗听他提起失踪多年的长子,眼中不禁出现几分思念,神情为之一缓。但听到后面几句,怒火却是比原来更旺,断然冷喝道:“住口!”

  明义装出被吓到的样子,连忙端茶压惊。借着这小动作,和女儿明彩衣交换了一个兴灾乐祸的笑容。

  挑拨离间,暗中谋算,本就是他们父女最拿手的好戏。

  只是,这抹笑瞒过了别人,却没逃过的明礼眼睛,当即皱起了眉头。

  明礼是明开宗最小的儿子,正直忠厚,不喜欢拉帮结派。斗倒了几个兄弟的明义觉得这位天赋平平的小弟不具备威胁,便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并不介意让他一起参加议事。

  明礼向来正直又不失细心,立即不悦地说道:“父亲,您对凤舞的怀疑,只是因为彩衣的几句话。就此断定是她偷走了丹药,恐怕不妥。不如等她过来后,当面问个明白再下结论。”

  不等明开宗接话,明彩衣先露出震惊又难过的表情:“小叔这是在怀疑我说谎么?我……我和五妹妹是嫡亲骨肉,怎会陷害她?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昨晚和陌生人在珍秘堂外鬼鬼祟祟地商议,还提到了凝功丹,我也不会向爷爷禀告。”

  明义也帮腔道:“四弟,彩衣从不说谎,她说看见了,就是看见了。”

  明开宗也沉着脸说道:“她昨晚出现在珍秘堂,接着凝功丹就被盗,天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老四,与其关心这些,不如先抓紧修炼!你已经二十五岁,却只是修士四级,彩衣今年十五岁,但已经达到修士三级,你不在乎,我还要面子!”

  听到这番褒贬,明彩衣唇角顿时止不住地上翘。她在明家小辈里天赋最高,同时也是圣安国有名的少年天才。普通人至少要二十岁才能修炼到修士三级,但她却在两个月前便顺利晋升。

  消息传开,大家都说明家要再出一位绝世高手。族长明开宗更是将她捧上了天,动辄拿她来给族人立规矩。

  明礼原本还想再说说疑点,但见父亲又开始吹捧他的天才孙女,摆出长辈的架子压自己,只得暂时闭上嘴巴,准备等明凤舞到后再帮她说话。

  明开宗又叹息道:“这粒三品丹药是老祖机缘巧合得到的,我原本打算留给彩衣将来冲击道尊境界时服用,没想到却出了意外。明凤舞当真可恶!”

  听到族长的决定,明彩衣眼中闪过一抹愕然,与父亲对视一眼,心中油然生出后悔,情不自禁用力揪紧了裙角。

  她原本以为,凝功丹会像以前那样世代传承下去。与其如此,不如让她拿来讨好情郎。轩辕宇绝不可能娶那傻子为妻,皇妃人选注定是她。奉上凝功丹,轩辕宇必定会爱她一生一世。

  不,不必后悔。夫妻本是一体,谁来服用丹药都是一样。而且以她的资质,就算不依靠丹药,相信照样能顺利晋升!

  她拼命安慰自己,这才打消了那几分不甘心,渐渐镇定下来。

  这时,先前去找明凤舞的丫鬟回来了。

  见只有她一个人,明开宗顿时沉下脸来:“人呢?”

  丫鬟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禀报道:“回族长,五小姐她……她说要吃完早点才过来……”

  “什么?”明开宗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她还说,如果您不愿等,可以自己过去找她……”

  “简直反了天了!”明开宗勃然大怒,生生一掌劈碎了红木高几。

  明彩衣连忙抓紧时机,火上浇油:“爷爷不必生气,五妹妹一定是饿坏了,而非心虚,才不敢来见您。”

  明开宗怒吼道:“我看她就是作贼心虚!原本还想给她一个申辩的机会,现在看来,这等损害家族利益的不孝孙女,直接家法处置便是!”

  明彩衣连忙低头,掩住愉悦笑容。她不怕对质,反正没人会相信一个傻子的话。

  还想再假惺惺几句,蓦地,一道纤秀里透着挺拔风骨的身影逆光而来,大步走入厅堂:“不知族长找我何事?”

  清晨的阳光太过灿烂,眯着眼打量了好一会儿,明彩衣才认出那是明凤舞。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五妹妹变了许多,平日的痴傻之气似乎消失了。

  来不及多想,只听明开宗怒气冲冲地说道:“傲慢无礼,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

  明凤舞觉得这位族长真是比记忆里还要不可理喻:“你叫我过来,只是为了挑剔我的态度?”

  声音不高,却极有气场。毕竟,她前世也是一门之主,手下近千号门徒,每年更要参加国际性武术比赛。三流九教里养出的威仪,怎会让人轻易压制?

  处于盛怒状态的明开宗却未发现她的不同,径自恼怒地给她定罪:“彩衣说你勾结外人盗取明家家传丹药,现在事发后还敢忤逆长辈。明凤舞,你实在罪无可恕!来人,召集众人观看行刑,以儆效尤!将她押到堂前,当着众人的面审出丹药的下落,再拔舌骑驴,断指梳洗,最后五马分尸!”做为绵延了十几代的世家,明家的刑罚比国刑还要残酷。

  譬如,梳洗不是梳妆打扮,而是用一把铁刷沾上滚水,生生剐去双腿血肉,露出白骨。至于骑驴之刑,更是对女子的莫大侮辱。

  明凤舞已从原主留下的记忆知道明开宗不待见自己,却没想到,他竟无情到这个地步。连一个辩白的机会都不肯给,只凭一句小人谗言,便直接定罪,还要对自己施加如此暴虐残酷的刑罚。

  胸口传来浅浅的疼痛,多半是原主的最后一抹残留意识。

  因为,她所承认的亲人都在现代,至于这个世界,无非是遇善则善,遇恶即敌!更何况,她早已决定离开明家。

  对于这个决定,明义父女都窃喜不已。唯有明礼焦急地阻止:“父亲,您都不问一问,就给凤舞定罪了吗?如果她是无辜的,那岂不是冤枉了好人?”

  闻言,明凤舞回头认真看了一眼这位样貌英武的小叔,心内生出一丝暖意:原来,明家还是有人在关心自己。只可惜……

  微一抬手,阻止了还想再劝解的明礼,明凤舞直视满面暴戾的明开宗,冷声说道:“我是明家长房,有权利要求家族答应我一件事。”

  几人均是一愣,明彩衣眼神蓦然变得充满怨毒:这就是她嫉恨明凤舞的原因!这是长房最大的特权,哪怕是个傻子,在郑重要求时家族也不能拒绝!

  自己既有美貌又有天赋,却注定一辈子享受不到明凤舞天生拥有的待遇!只要一想到这点,就有一条充满嫉妒的毒蛇往她心里钻,痛不可当!

  “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凭什么!”正打算行刑,却被打断,明开宗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这个族长,浅薄易怒又偏听偏信,明家说不定会毁在他手里。明凤舞心里下了评语,面无表情地说道:“就凭这是明家祖传家规。”

  明开宗顿时语塞,鼻孔里哧哧喷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说道:“那么,你先说来听听。”

  此时,闻讯赶来观刑的族人已将正堂围得水泄不通。听清里面传出的话语,嗡嗡议论声,顿时在人群中响起。尤其是抱着二房大腿的几个马屁精,叫得尤其大声。

  “这傻子果然是个祸害,大房因为有了她,原本最有希望在二十岁前晋升至金丹境界的夫妻双双出事失踪。现在还勾结外人,盗取丹药。”

  “这种惹祸精,又是个草包废物,早该去死。”

  “不知她死到临头,还想作什么妖。”

  “大概是让族长放自己走吧,换了我也会这么要求。”

  “啧,那真是便宜她了。”

  不止围观人群,正堂中人也认为明凤舞会要求离开。

  明义与明彩衣眼珠乱转,寻思该用什么理由拒绝。只有大房的人死绝了,他们才能安心。

  明礼则小声说道:“等下先去我院里,我这些年靠月例攒了一笔钱,你拿上当路费。”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至此,明凤舞彻底承认了这位小叔,向他微微一笑:“不必。”

  “你这孩子!”

  明礼以为她想逞强,急出了一头汗。还想再劝,却见明凤舞向前一步,大声说道:“我要求明彩衣当众掀开裙子!”

  谁都想不到,明凤舞竟提这种要求。一时间,全场哗然。人们义愤填膺,认为她污辱了明家最有潜力的天才

  却听明凤舞又说道:“昨晚我确实出现在珍秘堂,但却是为了阻止明彩衣盗丹。争执间我在她脚腕处留下了抓痕,一看便知。”

  原来如此。众人停止了愤愤不平,但目光却更加不屑。所有人都认为明凤舞在说谎——一个毫无修为的草包,能抓伤已成为修士三级的天才?明凤舞的谎言真是太拙劣了!

  他们本以为明彩衣会落落大方地露出脚腕,用事实狠打明凤舞这个卑鄙小人的脸。但却惊讶地看到,明彩衣紧紧按住裙摆,脸上隐隐带着紧张。

  昨晚那条伤痕连结痂都没褪,明彩衣怎能让人看到!

  幸好她撒谎的经验十分丰富,咬了咬嘴唇,立即找到说辞:“放肆,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指使我。”

  “知道你这位天才小姐不肯听话,所以我才以长房的身份提出这个要求。”明凤舞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讥讽:“你真是好大的架子啊,二小姐,连家规都不放在眼里。”

  “我……你……”明彩衣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视线乱瞟,急切间却再想不到借口。

  明凤舞继续施压:“只是看一看有无伤口罢了,如果你问心无愧,又为何迟迟不肯答应?”

  她问得句句在理,而明彩衣的反应也的确奇怪。众人的眼神不知不觉变得古怪起来:一个动作的事而已,明彩衣为何不肯配合?难道真是她偷了凝功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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