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全城人都汇聚于祭坛之外,祭坛中央是一座圆形高塔,分为不同的阶层,上摆香炉,供奉十二尊神像。
乃是十二祖古神,相传:风生雾、雾生云,云生雨。落到地上长出了扶桑神木。扶桑神木长大后,引来三足金乌。三足金乌化为女神。孕育了十二个申狃蛋,由脊宇鸟艰难孵了十二年。最终孵化出姜央(人)、雷公、龙王、象、牛、羊、鸡、蛇、蜈蚣、山猫、虎、狗共十二兄弟。被苗家尊称为十二古祖神。
一座长轿落地,圣女虞歆抱着一名女孩走了下来,轻轻的将女孩放在地上,拉住她的小手,一步一步的登上了祭坛之中。
这叫做登天之路,也是接连天地的通途,本来仪式应该是在蜀山之巅举办,可蜀道艰难,蜀山难攀,又不能扶持幼年圣女,所以后来便取消了,改为成年后再独自攀登蜀山,祭告天地。
“兰儿,去把你手中的珠玉,扔进火中”虞兰手中的是一只红玉雕的三足金乌,栩栩如生,似要展翅而行。
虞兰小手捧着三足金乌靠近了火盆边上,小心翼翼的松手扔了进去,只见火焰瞬间高涨,窜起三丈来长,火影之中好像有一只三足金乌遥映天日。
“饮圣水!”
“祭拜天神”
随着一声响彻祭坛的声音,众人立刻跪伏下来,虞歆也面向火焰,将手中的香烛分别插在十二古神面前,然后后退两步“祖神在上,歆已年满二十载,遂将圣位传与新任圣女虞兰。愿祖神能庇佑我族!”
“愿祖神庇佑!”
“拜!”
众人三拜,随后起身,圣女取过头上玉冠,轻轻的给虞兰戴在了头上,淡淡的一扫台下众人“拜圣女”
“拜见圣女殿下。”
在人群之中,有一人很是突出,方才跪拜天神时无人注意,但这时虞歆面向寨民,自然将所有人看在了眼里。
而扶苏挺直腰板的形态,落入了虞歆与虞兰的眼中,虞兰有些懵懂的瞧着扶苏,而虞歆则是皱起了眉头,眼前之人看衣着便知道是大秦贵族,是她们得罪不起的,可此不敬天神,乃是与侮辱祖先等同,按理来说应该直接拿下扶苏,可。。。
虞歆犹豫了一下,当做没看到,同时给了下边虞缤玥一个眼神,虞缤玥立刻会意,手中火把一扬,将祭坛四周的火把给全部点燃了。
熊熊的火焰在祭坛的周围燃烧,映衬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下,倒是显得更加庄严肃穆。众人都是忍不住挺直了腰杆,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我。。。”虞歆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虽然明火乃是祭祀仪式之中的程序,可她给眼神是示意把扶苏带出去啊。
神明敬过之后便是天地,称为皇天后土,先是端酒遥举,洒向天空,此一举,为祭天。
“愿天公庇佑!”
“愿天公庇佑!”
紧接着,只见虞歆虞兰同时站起身来,从身旁的人又端起一杯,将酒缓缓地倾洒在了地面上。
“愿地母庇佑!”
虞歆吐出几个字。
“愿地母庇佑!”
众人也是跟着说道。
此一举,为祭地。
看着这一幕,扶苏心有所感,此地人将天地放在先祖神灵之后,可见对族民的认同感,虽然征服蜀地可以,但想要这些人臣服,怕是还要费些力气。
倒是可以从新任圣女下手,观其年龄也才五六岁,正是树立世界人生观的时候,只要能让其亲近大秦,便能改变一部分人对于大秦的看法,至少是不再敌对。
似乎是心有所感,小虞兰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看到了扶苏,见其目光炯炯,烁烁放光,就如看见羊的饿狼,像是要把她一口吞下的样子,不禁退了一步。
“嗯?怎么了?”察觉到了不对,虞歆小声的问了一下身边的虞兰。
“没,没事”从没撒过谎的虞兰下意识的隐瞒了下来,而虞歆深深看了一眼,知道必有缘故,可也没有揭穿,毕竟如今做了圣女,总要有自主的能力,遂全当不知,殊不知,命运很有意思。
祭拜完天地之后,便准备宣布仪式完结,可在这时,突然大片的人倒了下去,见势不对,扶苏立刻屏住了呼吸,少许之后立刻发现不对,因为若是用迷香的话,在此广阔之地,先不说量要多少,就是区分敌我可是根本不可能。
眼见从人群里站起一群人,拔出随身配备的刀剑,再一看倒地的多为巴蜀人,扶苏琢磨了一下,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些人的共同点只有一个,那就是饮了圣水,扶苏瞧了瞧眼前众人,青苗寨的人已经近乎全部倒地,即使有一些逃过一些的也是对青苗教不虔诚之人,根本指望不上。
扶苏瞧了瞧,除去身边的巴清外,自己可没有带任何人,而那些站起来的有近千人,同时城内四处都有喊杀声,看样子怕是近万。
“巴清。。。”本来想带巴清先走,却突然发现有一小部分人竟然冲着自己冲了过来,顿时低声道“你先走”
“公子?!”
“走”说完,扶苏不给她反应的时间,长啸一声纵身而起,越过人群,跳到了祭坛之上。
而这边虞歆,虞兰两人也是岌岌可危,虞歆还勉强能动,但身边有个拖油瓶虞兰,若不是虞缤玥拼死相护,怕是早就兵败被俘了。
扶苏上来后一把抱起虞兰,随后揽住虞歆的腰,脚下一点,将虞缤玥踢了出去,又是轻轻一沓,将虞歆夹在腋下,手上抓住虞兰,脱离了包围圈。
巴清在下面一看,也就放下心来,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身影一闪隐入人群,消失不见。
“放开我!”虞缤玥很显然不适应与男人这样接触,而虞歆则是已经羞怒交加昏了过去。
“别闹,你是想把人招来吗?”一句话,虞缤玥也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