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雨直接打车到兰溪街，然后才打电话给楚河，让楚河过来。
随后，他走到张玉婷直播的老地方，发现张玉婷还没有过来开播。
他先去乐器租凭店租了电吉他和电子琴，接着拿回自己上次直播的位置，给老板交了两个小时的租金。
调试好器材，汪雨打开犬牙直播平台，登录进入自己的主播后台。
咦……这个数字是什么情况？
他眯眼一看，自己没有看错，订阅人数是89456。
八万多订阅？
记得上次关播的时候，订阅认识才八百多，怎么才短短七天就增长了一百倍，这简直无法想象。
因为汪雨并不是平台签约主播，只是一名普通主播，所以他的直播间是没有推荐位的，只是刚刚开播那一天会出现在星秀主播滚动栏里，那是唯一一次能够出现在平台分类页的机会。
难道这一周来张玉婷不停给自己打广告，所以才有了这种爆炸性的增长？
可是，她的粉丝也才三十几万，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男的，不可能这么有多人跑来订阅自己一个男主播，何况自己这一周根本就没有开播，谁会特意去订阅一个好几天没开播的直播间？
想来想去找不到原因，心里的困惑无法解决，所以忍不住打电话给张玉婷问问看，人家好歹是内行人士，说不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婷姐，有没有打扰到你？”
“当然不会，你找我干嘛？”
汪雨忽然发现张玉婷说话的语气和用词明显换成了另外一种风格，一点都不像是自己的学姐，也不像是经验丰富的女主播，而是像那种春心萌动的初中小女生。
太容易懂了吧……
“我今天又来兰溪街了，现在在等楚河过来，还没开播，我想问一下，我的订阅人数，一下子变成了八万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订阅人数还会自动增加的吗？”
“原来你是问这个……”
张玉婷声音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失落。
“其实是这样的，你上周日直播之后，直播间下边会生成一个录像视频，我把那个视频剪辑成一个三分钟的短视频，然后发在了我们工会的微信群里。我们工会叫‘天堂之声’，里边全都是犬牙平台当红的才艺主播，有一些主播觉得你的原创歌曲很好听，就试着在直播的时候翻唱，结果你的歌就火了。翻唱的主播都有提到原唱的名字，那些网友好奇想看看原唱长什么样，就去你直播间看录像，顺便点了订阅。”
得知真相，汪雨还真有些感动，如果不是靠婷姐推广，单凭自己每周一天不到两个小时的直播，就算自己有真材实料，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聚拢人气。
“婷姐，谢谢！”
“不要跟我说谢谢，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你继续努力吧，订阅数还会继续上涨的。我半个小时后过去。”
“嗯，婷姐，等你来捧场！”
挂掉电话后，汪雨没等楚河出现，就先开了直播。
看见别人的直播间都起了一个标题，像什么“你的初恋已上线”，“爱唱歌的傻女孩”之类，相当于广告语，所以汪雨进入设置，也给自己的直播间改了一个标题叫《让你的耳朵怀孕》，瞬间审核就通过了。
直播间观看人数开始不断变化，弹幕也陆续出现。
“啊！终于等到开播了，真是千年等一回啊！”
“果然好帅的说！”
“汪雨小哥哥，你还在兰溪街直播吗？我能不能过去跟你合影？”
“66666666666！”
“明明可以靠颜值……”
“今天就一个人吗？”
“我要听《兄弟》，第一首就唱《兄弟》行不行！”
“挪威的森林，这首歌我好喜欢，有没有乐谱啊，我也好想学着弹。”
“话说，你跟婷姐是什么关系啊？”
“听过好几个主播翻唱，感觉还是原唱好听，主要是伴奏比较带感。”
……
汪雨抱起已经插好线路的电吉他，对着镜头说道：“大家好，我是新主播汪雨。我的好兄弟楚河还没来，所以暂时就我一个人直播。感谢大家喜欢我的歌，那我就先来一首《兄弟》吧。”
唱完一首歌后，汪雨一一感谢那些送了贵重礼物的粉丝。
这时，通知栏忽然收到一条消息：天堂之声工会邀请你加入，是否同意，工会会长“落雨诗”。
记得这个工会是张玉婷所属的工会，应该因为她的推荐，自己一个新人才会被邀请吧。
点击同意，然后汪雨的直播间缩略图里边就多出了“天堂之声”四个字，显示为“天堂之声-汪雨”。
也不知道加入工会有什么作用，不过感觉好像有了个靠山。
加入之后，发现手机微信响起新消息提示音。
有个昵称为“落雨诗”的人申请加好友。
这不就是那个工会会长吗？
打开一看验证内容：我是天堂工会的会长落雨诗，我拉你进公会群，事后我们再讨论签约事宜。
还要签约的？
汪雨这个菜鸟对于直播界的规则一无所知。
他同意添加落雨诗为好友，然后快被就拉到“天堂之声工会”群里。
群员竟然满员了。
群里一看到有新群友加入的消息，纷纷冒泡。
“汪雨！这个名字我知道，不就是《兄弟》和《我的未来不是梦》的原唱吗，哈哈，没想到竟然也加入我们工会了。小伙子，以后多多交流哦。记住，不要潜水！”
“有什么好意外，我就知道是迟早的事情，婷姐那么卖力推荐，不可能不让会长招他的，呵呵，这下子有人要伤心了。”
“新人来打个招呼吧！发个红包也行！”
“他在直播，我有订阅他的直播间，他现在开播了。”
“来的正好，汪雨，我们来连麦PK吧，早就想跟你一较高下了！”
……
这帮主播打字好快，不到一分钟就发了上百条消息，汪雨看的头晕眼花，有点搞不懂情况。
突然，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黑色的弹窗：“乌石”向你发出了一个PK邀请。
PK邀请是什么东西？
汪雨一时好奇，就点了确定。
之后，画面一黑，闪动了几下后，屏幕上出现了左右两个视窗，右边的那个是自己的直播画面，左边出现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平头男子，坐在房间里边。
画面下边出现了一个横条，左边为红队，右边为蓝队，横条从中间分成左右两边，左边为红色，右边为蓝色。
红色和蓝色上边分别有数字显示。
接着又出现一个弹窗：请选择输出源。
汪雨选择了当前伴奏，因为他的伴奏是自己弹的，不可能是播放器，也不是本地文件。
“哈哈，你好，汪雨！我是主播乌石，大家都叫我石头，我跟你一样都是天堂之声工会的会员。我们公会成员之间是可以进行PK的，合唱也行，轮流独唱也行，谁的直播间刷的礼物多，谁的PK值就搞，PK值高的那一边赢。”
画面左边的那个平头男子解释道。
汪雨马上就理解了游戏规则，然后问道：“那你要跟我PK什么歌？”
“就决定是你的歌吧，我特别喜欢《兄弟》这首歌，让我想起了我以前的男朋友，他年纪虽然比我大很多，但是非常照顾我，也支持我当主播，可惜最后因为家庭的压力，我们没能走到一起。”
“啊？”汪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刚刚说的好像是“男朋友”？”
“哈哈……瞧你这吃惊的样子，太可爱了！”乌石笑得合不拢嘴，手还拍打膝盖。“我就知道你会很意外，现在社会这么开放，找男朋友怎么了？爱情是不分性别的！”
乌石这么一说，他那边的PK值瞬间暴涨，从几十涨到了七百，显然他的直播间有粉丝在不断刷礼物。
“可以，就唱这一首，来合唱，每个人一段，我先来。”
汪雨这个原唱当然不会惧怕别人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