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收假的第一天，李言并没有在江城明月心理咨询中心见到赵朴。
一大早，她只见到张之悦一个人来到中心。
节前来中心报到的时候，张之悦说了关于她的工作安排，节后再说。
自己按照小老板赵朴的安排，去医院照顾了温欣好几天，本来想把这事作为一个赵朴欠自己的人情，在赵朴面前报告报告，也好让赵朴在自己的工作安排上给张之悦“建言献策”一下。
谁知道，赵朴根本没有出现。
李言冲张之悦问好后，便跟着张之悦朝办公室走去。
“张主任，您说节后就给我安排工作……”李言一边跟着张之悦，一边说到。
在办公室门口，张之悦突然停下来，转身对李言说到。
“小李，你之前在尚志集团做行政，都做到副经理了，一定有很强的工作能力和充分的工作经验，中心的行政工作有待提升，你先去行政部报到吧，我马上给行政部那边交待。”
张之悦说完便做出一副你请的表情，完全没有给李言讨价还价的机会，也没有要让李言进去办公室的意思。
李言欲言又止，停顿了几秒，还是笑着对张之悦说到，“好的，张主任。”
看着李言走远的背影，张之悦摇了摇头，嘴里“唉”了一声。
……
廖东升应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大早走进公司，除了一贯的西装革履和高大帅气以外，今天还破天荒对着前台妹纸点头问好。
看着廖东升帅气的背影，前台的妹子有些不相信地捂着嘴“哇”了一下。
聂荣见廖东升到了，便敲门进了廖东升的办公室。
“东升，恭喜你，喜提市长千金。”聂荣一边笑，一边递上一个盒子给廖东升。
“怎么，还有礼物？”廖东升接过盒子，笑着问到。
“算不上什么礼物，国庆出去玩看到一个摆件，觉得挺适合你，就带回来了。”聂荣回答到。
“是什么？”廖东升一边问，一边拆开盒子。
是一个木雕，更准确地讲，是根雕。
“所以，这个木雕叫旭日东升？”
廖东升看着木雕，一个连绵的山峦模样，在山凹处有一颗半出的太阳。
太阳不是木头雕刻而成，是一颗琥珀。
“东升，你可能不相信，这颗琥珀是本身就长在这根木头上的。我猜测可能是当时跌落的时候，刚好卡在两根树根中间了。”聂荣看着木雕，侃侃而谈。“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不相信，以为是人工镶进去的。我找了专业人士鉴定过了，不是后期镶嵌，我才买下来的。很适合你。”
“我收下了，谢谢。”廖东升充聂荣笑了笑，把木雕摆到自己办公桌的一角。
聂荣本来也没什么事，送完礼物后便出去了。廖东升把玩了一会儿木雕，放回桌角，开始打开电脑工作了。
廖东升的习惯是每天一早先浏览一下国内国际金融要闻，然后再正式开始工作。虽然聂荣刚刚进来耽误了自己一点时间，但他并没有放弃浏览新闻就直接投入工作的意思。
还在廖东升看新闻的时候，秘书打来内线电话，说有一位柯姓先生找。
因为没有预约，秘书本来准备直接拒绝的，但是柯先生对秘书说了一句，“你试试说柯先生找，他不但会见我，可能还会奖励你。”
这年头坑蒙拐骗的人多了去了，秘书本来将信将疑，但是想到廖东升今天心情不错，自己试试，最差不过一句批评，如果真如这个柯先生所言，能得到额外奖励岂不更好。
“让他进来。”廖东升说完便挂了电话。
秘书带着所谓的柯先生进来后，便退了出去。
这个所谓的柯先生，圆圆胖胖的，还穿一身黑风衣，戴一黑框眼镜，除了憨厚可爱，找不出别的形容词。
一进门，柯先生就冲廖东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廖东升没有说话。
柯先生绕着廖东升的办公室转了一圈，眼睛也不停搜寻，最后目光锁定在那颗木雕上了。
“廖总，你的办公室挺气派啊，也不早点邀请我来坐坐。”柯先生突然在廖东升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掏出了手机，给廖东升做出了一个看手机的眼神。
廖东升觉得很奇怪，但是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掏出了手机。
“柯老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不是前两天还在国外度假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廖东升突然开了口，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两人完全不是应该在办公室，在总经理办公室谈话的该有的样子。
“有机会一起吃个饭，今天过来没别的事，去国外度假给你带了个小礼物。”
说完，柯先生递了一个U盘一样的东西给廖东升。
“是吗？那谢谢了。”廖东升收起U盘。
柯先生给完“礼物”便转身开门离开了。
廖东升看着手机上的那段话:
你被监控了，跟着我的话题说。找个机会把木雕处理掉。
柯先生走后，廖东升把秘书叫了进来。
“这个木雕送你了，记得你在我面前提过你爷爷是木雕爱好者，我完全不懂，留着也是浪费。”
说着便拿起木雕便递给秘书，“不过，这事别对外声张，到时候该有我偏袒秘书的声音了。”
秘书妹妹本来是不好意思的，但她了解廖东升的性格，只要说是送东西，绝对不允许别人还回来。
“谢谢廖总。”秘书妹妹抱着木雕出了办公室门。
那个胖胖呼呼，圆咕隆咚的柯先生说话还真准。刚刚廖东升叫自己进去的时候，以为是要批评自己安排没有预约的人来拜访，结果还真是如那位好厚可爱的柯先生所说，还真有奖励。
——秘书妹妹心里想着，胖子还真是不会让人失望。
秘书出了办公室，廖东升把柯先生给的U盘插进电脑，点开。
是一段模糊的视频，但有一部分又是全黑，只能听到声音。
可以确定，这是一段偷拍的视频。
视频中两位男子在聊什么木雕和监控的事情。
“放心吧，这是国外最隐蔽，最先进的摄像头，外形看起来跟琥珀没什么两样，最关键的还超长待机。”一位男子说到。
另一个声音回答到，“希望有用！”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廖东升真真切切地听得到，那是聂荣的声音。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廖东升心中有自己的疑问，难道自己的手段暴露了？刚刚在办公室也不好问柯先生，只能赶紧找时间约一下柯先生了。
廖东升也明白了，那个所谓的旭日东升的木雕原来和自己给聂荣的手镯一样，只是一个监听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