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天朝 第二十章 局势与迷信
作者:但丁的手的小说      更新:2019-06-29

  周天爵即老且倔,人又顽固,脾气火爆兼带着固有的书生意气,无兵可掉的情况下,当即只领了一百官兵,便往武宣而去,同时行文向荣要其火速跟进。

  周天爵的广西巡抚理论上跟向荣的广西提督平级,但清朝官场上平级的官员,文官的地位历来比武官地位相对的高一点,巡抚对提督也有一定的节制之权。

  因此他也可以对向荣下一些命令,向荣接到周天爵下达的文书后,差点没气晕过去,他周天爵不畏惧生死,只领了一百人便敢去挡太平军的前锋,勇气十足可嘉!可万一他挂了,这失陷朝廷大员于匪军的罪名,以及一切有关太平军的黑锅就得全得背在他向荣的头上。

  向荣气急之下,只得威逼手下已集结好的部队火速日夜前进,周天爵自领着官兵一百人,一路上他自己也觉得兵是有些太少,于是于半路之中又招募了乡勇一百人,总共两百人赶驻武宣。

  好在太平军占领了东乡后,迅速部署,只占领了附近七十多个村庄,以东乡为根本,头村为敌前大本营,莫村为屯兵地区,西边控制东岭,以三里吁为守卫东乡的门户,韦昌辉率精锐三千人把守此地,图机进取与拒守敌人。

  东边则挖断紫荆山隘口,来阻止追兵,在山隘险要和东乡之间,则依靠台村、灵湖一带水田淤泥为天然障碍物,以中部高出的山鞍岭为域界,石达开率兵千余人,在此依托火炮筑台,学自向荣的山岭筑炮,在此阻击清军。

  并在莫村等十多个村子层层设防,由杨秀清率领重兵埋伏,随时增援各个战场,整个控制区,东西约三十多华里纵深,一处受敌,便可以迅速的相互呼应。

  咸丰元年二月十二日,(1851年3月14日),周天爵领兵赶至武宣县城,至县城后,其全县百姓因惧兵火,早已逃窜一空。兵卒一人也无,官吏逃散一空,只留有知县刘作肃一人独守着空县衙。

  周天爵进门后问他,太平军如果打来了,他有何准备?答云“只有一绳!(准备太平军来了就上吊自杀!)”刘作肃说完则嚎啕大哭。

  周天爵于是给刘作肃留下官兵五十,乡勇五十以守城,自己领剩下的一百人前去离县城数里外的要道—彰钟桥扎寨拒敌。

  彰钟桥距离太平军前锋三里吁,不过两三里的路程,周天爵手下众军闻言面皆失色,都泣惧言道此次若去,必有死无生矣!但周天爵则站在衙前,先看了看众人,继而抬头看了看天,后转而怒脸威逼道:“违我制者斩!”

  强行威逼众人随他前去彰钟桥扎营,手下这一百人好不凄惨,众人看上去多有奔赴黄泉之感,好在太平军占稳了东乡的之后,其前锋也随之开始向武宣县城进发,稍有迟钝,见清军先行一步占领了彰州桥,桥面不远处又有清军营盘的驻守,一时不知其人数多少,太平军未敢冒然出击,让周天爵好歹撑过了一劫。

  向荣在得知周天爵单单领了一百人就去堵太平军后,肺差一点没气炸了,只得急督部下两千兵勇,一日夜之间,赶走陆路二百余里,其军火速前进,赶于十五日傍晚,终于救下了太平军准备试探进攻一下的周天爵其部。

  太平军准备进攻的前部,见当面的是向荣亲自督军来援,都惧向荣善战之名,在洪、杨的下令下,韦昌辉主动撤退,太平军复退回三里吁一线。

  太平军于15日出击,因周天爵、向荣两波清军的先后进驻武宣县城要道,只好又退了回去,因此整个战场转入了太平军东乡地区的战略防御阶段。

  晚上的莫村依然人声鼎沸,喧哗吵闹声不绝,此时的太平军也没摆脱农民的局限性,纪律性依旧很差,更多的太平军加入太平军的造反声浪中,不排除他们信奉皇上帝,但更多的是为了吃上一口饭。

  举家入教,举家无饥。

  毛二齐扯了一片屋外的竹叶,靠在门口,“比比”的吹着,怀里的竹枪斜倚着,周彪伍则颠了颠系在自己腰间没了半袋的火药袋,叹了口气,脸上的愁容不减。

  刘老二腰挎马刀站着,跟于贵两个商谈一些天地会的旧事,以及他从刘世清处了解的一些情况,谈论着当前的局势,分析着。

  几个天地会旧众聚在角落里赌铜钱,三四个原本是流民的太平军,则睡在一边呼呼大睡。

  夏诚去村里的井里打了一桶水,准备一会煮米用,等回过屋子里来,毛二齐见他一来,口里的叶子也不吹了,轻轻躲开了屋门,目光看着提水进屋的夏诚,刘老二见夏诚进来,正在说话的声音也变轻了,嘴里边说,眼睛边看着夏诚。

  那几个赌博的太平军更是相互挤眉弄眼,暗自指了指夏诚,手里拿的骰子也停了一下。

  周彪伍倒没看,反倒背着身体,背朝着夏诚死命的擦起他的火绳枪来。

  煮出的米香诱醒了那几个正在睡觉的太平军,几个人起来纷纷帮伙,同时试着能不能早点吃到一点,煮沸的米粥“扑通、扑通”的响着,于贵赶开众人,拿过众人的碗给众人分粥。

  轮到夏诚时,看了夏诚一眼,给夏诚的碗里用勺直接在锅底舀了满满一勺,相对于其他人的清汤寡粒,夏诚的这一碗可以说相当的稠了。

  甚至可以说比刘老二碗里的都还要稠一些。众人却也都没有异议,夏诚接过在他后世看来并不是很稠的粥,心里默默念道:“这就是特权!”

  吃饭过程中,众人都眼神怪异的看着夏诚,但谁也没说话,最后周彪伍实在憋不住了,张口直接问道:

  “夏小哥,你这天下为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都打听了,这一带有关王庙,杨六郎庙,葛王庙,就是没有天王庙,天王寺之类的,我是个直人,替大家伙儿都说了,你那天下为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诚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粥道:“可能是个人或者物什么的,我那就是个梦,当不得真事!”

  说话很是随和,但话里话外都给人一种他知道的感觉。

  众人无奈,也没法用个梦就逼迫他,再者说,那或许就真是个奇异的梦呢?从此以后,众人多少有点敬畏夏诚,也有点惧怕夏诚,而夏诚只静等着一切的发生。

  众人的态度发生着改变,对夏诚来说,或许觉得这些有些敬畏式的恭敬让他刚开始很是不习惯,但这对夏诚的内心而言,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地位的象征。

  抛开夏诚这一面,于此同时的清军,在周天爵的强硬要求和主持下,已经准备开始了一场乘太平军立足未稳,就将其火速歼灭于武宣东乡的迅速歼灭计划!

  周天爵决心要让清庭那些“酒囊饭袋”看看自己的厉害,他周天爵作为帝师门徒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