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天朝 第二十六章 东岭会战爆发
作者:但丁的手的小说      更新:2019-06-29

  咸丰元年三月初二日,(公元1851年4月3日),东岭战役爆发,在周天爵的安排下。

  清军兵分四路,分头进攻太平军腹地,以四路中的北路为实际主攻方向,系秦定三部贵州生力军2200人,计划其待向荣发动后,先攻破三里圩之北,得手之后快速移动向南,从其背后袭击攻打太平军主力;

  南面分三路,向荣部镇筸兵率先攻打三里圩之西面,先于正面吸引大股太平军主力在此集结,然后进行小规模徉攻,待秦定三攻破三里圩之北后,进而大举进攻,准备和秦定三部到时将其前后夹攻,一举围歼其主力。

  刘继祖督“大头羊”张钊,、“大锂鱼”田芳等“艇匪”降众攻打东岭,为奇袭部众,可乘太平军各部主力被吸引于向荣正面后,他们借此进可攻杀入太平军腹地内部,袭其老弱营盘,亦可为战场上附近的一支援军,以驰援友军。

  张敬修则率召募的东勇,闽勇二千余人攻打台村,作为奇袭部队的接应,也可在战局不利时作为一支有生力量的战略预备队。

  南面兵勇三路共4000余人,周天爵年近八旬,亲自随刘继祖部进击东岭,为正士气,严肃军纪,周天爵又将留守的一千余人组织起来,分为十几个执法队,分别把守清军进军后的各个路口,特地下令每路后面的执法队,遇退即斩!

  计划相当不错,向荣作为佯攻,作为太平军的老对手,相当具有迷惑性,太平军误判的机率很大!但真一实施起来,却变得乱七八糟。

  杨秀清在通过化妆的童子兵,教徒扮作的小贩侦知清军准备与移动情况,像是分成四路进攻的情况后,反应很快,也作出了相应部署。

  当即下令,前线守军以二十五人一营的编制分散四野,同时多打旗帜于山路四面山地驻守。

  同时在不知道清军主力哪个方向的情况下,在得知周天爵在刘继祖部一路后,决定先打周天爵这一路。

  首先杨秀清的判定是向荣这一路很可能是主力,跟周天爵预想的一样,但接下来杨秀清就不按周天爵的思路走了,在杨秀清看来,向荣不好打,多次交过手,属于比较的难缠的敌人,过多的跟向荣绞缠在一起,反而很可能让其他几路清军借机攻入太平军腹地内部,破了在东乡一带太平军的营盘根本,太平军反倒容易至败!

  第二,周天爵这一路兵最少,属于比较好打的软柿子,先快速攻灭他,后再回兵御敌,也十分容易。再者先攻他,也可看情况而定。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清军营地里,除了远在柳州督办军务兼养病的李星沅外,当面清军将领官员中,官职最大的,非他周天爵莫属,这一路有了周天爵,先围攻他,也必然会令各路放弃原计划,使其急急来救,到时便可变客为主,因此他精心准备了四路埋伏来对付来援清军,再者这万一周天爵被杀,所谓失陷朝廷剿匪大员,这罪名可得把各路剿匪将领全压趴下,为了自己的官帽子,他们也不得不来!

  在杨秀清看来,四路来攻,只要围住了周天爵,一样可破!

  周天爵骑着黑马,手曲捏着马鞭,乘着黎明前的夜色,随着军丁出了营房,他的身后跟着四个青衣仆人,手里各拿着几种奇怪的家伙,周天爵看着远处太平军拒守盘踞的迷雾重重的山岭,恰逢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鸡叫,周天爵他不由的驻足喘了口白气,鼻孔的气息加粗了几分,随即加鞭赶马随军而行。

  几路兵马分流后,按照各自的职责安排,各部署到位,随着远处山边的太阳的冒头,各路兵马像是齐声发了声令,皆朝太平军把手的各个山隘进发。

  由于杨秀清下达的命令,各路要口的太平军主力都已经在腹地内部集结,路口各处都是些零星分散的兵力,以太平军最低的编制—营,即二十五人为一队,多打旗帜,埋伏驻扎在道路两侧的各个山头路洼上。

  各路清军进入山区关隘后,受到的抵抗很微小,但道路两旁的山岭丘隘上多有太平军的旗帜,上面隐隐约约有人影闪动,前进的山野水洼常常看见数只打着旗号的小股太平军,见到清军后又很快消失不见踪影了。

  落在清军眼里,一路山野上尽是太平军的旗帜和队伍!

  而给各路清军统帅一种:“此地太平军满山遍野”的错感,各位清军将领都只觉得现在太平军主力就在自己附近两旁的山上藏着,引诱自己完全深陷入山地深处后,便准备要将自己合围歼灭的错感。

  前进的步伐也变都得谨慎起来,都不敢进军太深,与附近清军互相通报沟通着消息,探明情况,除了一向看不起太平军的周天爵,仍在督促部下火速前进。

  在周天爵看来太平军这般模样,完全是诈术,全是唬人的,他的主力现在应该开始在向荣方向集结。不然光自己这一支兵力只有七百人左右的部队,当面之敌要是有力量早就杀下来了,何故弄这“草头兵”?

  因此周天爵将这两旁山隘岭丘上的旗帜与人影只当作空气,相对于其他各路进展十分缓慢的清军,进军显得格外迅速。

  周天爵进军进的最快,与刘继祖当先率领了几百投正的水匪就杀向太平军腹地东乡相邻的前沿—召村。

  与此同时,在前一天夜晚,洪秀全也在东乡紧急动员,将原先东乡已经登记在册后的所有男丁,此时全部编入部队,连夜交与冯云山,与冯云山的后营兵马一起驰援太平军南面前线。

  辰时将过,周天爵与刘继祖帅部行及山腰排立而建的东岭村山脚下,周天爵只是大概望了下,便让军士们进村查看,抓紧赶路。

  由于山路穿过山腰,穿过前面的村落,这些清军全是些水匪投正后编练的,听到命令后,也都沿着山路往东岭村上走,同时准备搜刮点老百姓的东西。

  毕竟不是正规军,行军的军列有些乱七八糟的,只排作细长两列纵队。

  “轰!轰!轰!”伴随着炮声,周天爵的马匹发出了很恐惧的嘶吼,人立起来,周天爵好容易没掉下去,军列瞬间乱做一团,刘继祖连忙翻下马,矮着身子握紧马刀,望向发出炮声的东岭村落。

  村落里的矮墙上,闪过三四股白烟。“杀啊!…”无数杆太平军旗帜从山村里高声冲杀下来,当先一杆大旗上高高写着一个“韦”字,而周天爵只当作“草头兵”的山岭两旁埋伏的大队太平军,几乎同时也从周天爵的背后山岭杀下。

  伏兵的突然杀出,四下将周天爵、刘继祖团团围困在山脚与山坡一片,周天爵骑在马上大呼杀敌,刘继祖则拿刀急命随军炮手马上调转带来的三门小炮的炮口,对着背路杀来的太平军开炮。

  刘继祖的部下全是些投正的水匪,打仗固然勇敢,但出名的只能打打顺风仗,一见太平军数千人合围,整体开始四下乱窜,不少人惶惶不以。

  刘继祖好不容易借助火炮鸟铳,在后路山脚组织出一条两百来人较密的火力防线,打退了一拨背后各岭山脚上攻来的太平军。而山坡上有五百来人的清军此时却纷纷落慌而逃,被韦昌辉指挥的太平军从村落里杀出来后,一翻交战,直杀的山坡上的清军如水一般,依着山势急急倒卷下来。

  周天爵又破口大骂起来,急抽出刀来准备再砍死两个以正军法,忙吓得被刘继祖留下保护周天爵的几个亲兵急死死拉住他马嚼头,亲兵们抱腿拦马的急劝告道,这些官兵全都是些土匪出身,虽说投正了,惹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在清军山坡败退的队伍里,有一支一百五十多人的清军反而逆流而上,与太平军杀下的队伍死命厮杀起来。

  周天爵的气平息了些,收起了刀,气哼哼着道:“哪是谁的队伍?这才像个尽力的!”

  亲兵的领头细细看了一眼,回头指道:“那应该是原先水匪头目‘大头羊’张钊的队伍,他去年投降了发匪,但受不了发匪的逆端邪说,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约束,就转而投降了朝廷,结果投降的第二天,就被发匪发怒攻占了他的老巢—大湟江口,被夺去了老巢多年打劫来的财宝,自此,他自然比谁都恨这发匪。”

  周天爵心里也缓过了些,毕竟有卖命的,于是乘着这个机会,便驱赶山坡上那些败退下来的清军重新杀上去,许诺胜者人人赏银三十两,以图这些清军与张钊一起抵抗太平军。

  张钊水匪出身,他对自己的部下也比较公平,每次打来浮财也都与手下平分,他的这些原先部下也都是些拿刀子舔血过生活的,战斗力不俗,而且很听他的命令。

  因此张钊与太平军交战,其部不乱,双方都在山坡一线杀的很凶!纷乱的清军诸部又纷纷靠拢了过来,加之周天爵许诺的重赏,士气的死战之气又有了些。

  因为太平军被长期围困,火药多失,补充不易,多只仗着肉搏拼杀,被缓过劲来清军火炮火绳枪重新杀上,山坡上的太平军一半故意一半不得不的退了回去。

  张敬修刚不久前虽未遇到各种抵抗,但他还是进兵很谨慎,虽然进军缓慢,但还是很容易便占领了附近的台村。

  此时的张敬修在台村方向听到东岭一带枪炮声大作,火力尤烈,忧心周天爵的安危,连忙集结队伍极速来援。

  行军刚到战场边缘,眼看就要与山脚山坡一带被围困的周天爵、刘继祖兵合一处,却被附近山上等待埋伏多时、隶属计划里的第二路埋伏,自早上就从东乡赶来的冯云山的后营及其民壮部队一部约四千多人杀下,复围在离周天爵三里开外的一处大山坳里。

  太平军由于火药缺少,攻坚有点困难,而两处清军则全仗火炮枪药龟缩拒守,太平军难以一时拿下,两下僵持起来。

  四路进攻计划到现在已经夭折,如无人来救,这两路清军必然会被太平军最终歼灭,战场主客双方的态势开始取决于向荣部的态度。而杨秀清率领太平军中营主力做预备队隶属第三路埋伏兵力盯着向荣的动向。

  望着浑身上下鲜血直流的清军斥候杀出重围,骑着张敬修的战马决骑而去。

  爬在附近山坡上隶属第四路埋伏的夏城陷入了沉思,现在太平军军力快到了极限的地步,大多数生力军已经投入了战场,万一向荣的大股新力量投入进来,这太平军抗的住吗?

  虽然历史上这次是太平军大胜了,但这次大胜是怎么胜的没说,但夏城现在心里一直只打鼓,他一直低调的只做着太平军的一个普通小兵,不故意去招惹太多的关注,就是不想打破前期太平军的历史进程,万一因为他的原因,太平军在萌芽之中就被剿灭,他被清军抓起来一刀砍了头,他上哪哭去?

  “难不成我在自己的这一营十几个人里宣传假梦迷信,已经扇动了蝴蝶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