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天朝 第四十六章 坑死人不偿命的猪队友
作者:但丁的手的小说      更新:2019-06-29

  虽然夏诚绑来了清军安徽游击将军袁贵,但也掩盖不了此次大溃败的事实。

  出击的千余太平军逃回来的只有六百多,整个茶地人心慌慌,有些人依稀零零碎碎的从各个方向朝清军投降。

  即使萧朝贵、杨秀清的天父天兄轮番下凡,也丝毫挽回不了人内心深处的慌乱,所有人都明眼看出来了,太平军覆灭在即,也许一个晚上,明天休整好清军从山隘上冲下,太平军后队妇孺无处安置,根本抵御不了,拜上帝教很容易彻底倾覆。

  这边半夜兵败的夏诚退后茶地一带后,消息也随之传开,还未至天明,新圩前线那边就有一支三百余人的队伍,在其先锋官的带领下,脱落防线,成建制的跑去了清军营地投降。

  杨秀清眼见大厦将倾,除了严下死令不许投降外,又令人谣传道清军杀一个太平军的人头,会获得白银五两,所以清军士兵遇到投降的太平军,往往会欺骗其放下刀枪后,转而拿刀杀掉,拿着其人头去换钱。

  当然,这话也不全是谣言,清军也确实经常这么干,如此一来,倒稍止了太平军众人投降之心!

  这边向荣大营里,在打退来犯劫营的夏诚一干太平军后,向荣也早早睡下,早上起来穿整好戎状,待至天亮,众将争相走进帐来,一个个彼此毫不想让,都欲争功抢先进攻,夺取首功。

  “和春、博春、邓绍良?”

  “属下在!”

  三将站出人群,立在大帐中间,拱手报上。

  “你三人各率其部精锐,以和春为首,直捣长毛茶地老巢。”向荣丢下一支令箭。

  “遵令!”

  “成安、李伏?”

  “属下在!”

  你二人率部横扫花雷、胡村一带,扫清长毛外围兵员及其妇孺。”向荣又丢下一支令箭。

  “遵令!”

  “刘长清?”

  “下官在!”

  “你率千余川军直绕行到茶地长毛背后退路的险要—风门坳处,这儿位于是新圩与茶地中间唯一险要,也是防守新圩的门户,其将新圩长毛与茶地长毛截为两截,不要使茶地长毛窜入新圩,汇合一气后又复拒守起来,责任非同小可!”

  “遵命!”

  “诸位,封妻荫子,只在眼前,建功立业,就在今朝,莫要辜负了自己一世的好年华,我备酒宴以待诸君归来,出发!”

  向荣站起身来抱拳行礼道。

  “谨遵将军教诲!”诸将弯腰高呼下拜,开始徐徐而退!

  “慢!”向荣正志得意满于自己又镇压了一起流民百姓的起义,在自己以后的传记中又重重的加了一笔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身穿着皇马褂的蒙古都统巴得清身后带着八旗参将巴彦布,傲然然的在门口喊完慢后,缓慢的渡步走了进来。

  向荣急忙退开自己的帅椅,立在一旁的恭请巴得清上坐,巴德清也不客气,上前对着帅椅大刺刺的坐下,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向荣抬头诧异道:“正要扫清长毛贼的匪穴,平灭此贼!”

  “不可,不可!”巴得清闻言只是摇着头和手。

  “为何?怎么呢?”众将都诧异了起来,纷纷问道。

  巴得清面色傲然道:“你们可有必胜之把握!”众将心道这是什么话,这次打仗只要不出什么差错,不发洪水地震,我们自然打得赢!

  但既然要必须是必胜,众将也无一人敢夸口。

  向荣心里有些怒,拱手道:“本帅敢立军令状!”

  巴得清眼睛一斜,慢慢道:“勿要赌气,一旦困兽犹斗,反致使大军入了险地,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等乌兰泰、达洪阿他们大军击破新圩一线后,可打茶地时方好,如此才可两面夹击嘛!”

  向荣还欲再说,巴得清毫不客气的大声说:

  “我等八旗子弟,皆开国功臣贵胄之后,家传又有渊源,自出生便熟悉通知行军用兵之道,难道我们这些功臣们的子弟后裔,用兵谋略还不及你们这些汉人吗?”

  巴德清稍一停顿问完后,又道:“我今奉皇帝御旨,不远万里来此,只因前方汉人做主时战事不利而被遣派,若无过人谋略,皇帝安敢派我前来!”

  向荣心里气的肝火直冒,实忍不住,又要说话,谁知巴得清这时嘴里又冒起了满语,大谈他祖宗传下的行军用兵之道是什么意思,翻译成汉语又是什么意思,如何符合古代先贤兵法。

  向荣对他的谈话简直是马对驴讲。

  到最后向荣被巴得清直气的心肝疼,忙说身体不适,不方便听他的用兵之道。回到自己帐篷里忿忿睡下了。

  而一众将领走也不敢走,还在大帐只能听巴得清大谈祖宗的用兵之道。

  最终巴得清总结出“五不可”的不能进攻的结论,离大帐而去,放过了大帐里饱守折磨的众人。

  巴得清也不是蠢驴一条,他自然知道他的五不可是扯淡,此时进攻必然获胜。

  但巴得清还有一层想法,他认为前面一段时间里皇帝以汉人为钦差主帅,没有打赢,故而这此专门派遣满人钦差主帅以及将领这么多来,为的就是要让满人来立这平贼大功,证明给世人看,八旗士卒依旧善战骁勇。

  所以怎么可以让向荣一介汉将来立此首功,他巴德清绝对不答应,首功应该让乌兰泰、达洪阿这样的旗人来立,如此才符合皇帝期望。

  他巴得清也确实算是摸着了皇帝的一些心思,咸丰皇帝确实有这么几分意思,但他把主次没有分清,皇帝眼里最重要的是平贼,其次才是谁立主功的问题。

  巴得清为了让乌兰泰、达洪阿等旗人立功,可谓煞费苦心,自前天就扣下了向荣大营通往桂林的每日军情函文,就怕赛尚阿为了赶紧回去当军机大臣。不理会皇帝的一番苦心。

  巴得清这个像条狗一般忠诚和主动为皇帝分忧好奴才,行下的这一举动可把后来的咸丰给坑苦了。

  因为巴得清的自作聪明,使得赛尚阿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向荣已经攻破太平军后路的紫荆山隘口。

  而知道这消息的乌兰泰等人又因隐隐与向荣一南一北的有竞争对手意味,也更不可能在自己的每日军情函文里写向荣的功劳去。

  这边茶地待这边天亮后,杨秀清等人自以为逃不脱,于是在召集茶地、花雷的太平军及其老弱万人,在空场上用木材搭设了一个高台,上面又搭设了一个巨大的粗木制作的十字架。

  杨秀清走上高台,他此时脸色凶狠阴沉,也没有搞什么天父下凡的鬼把戏,杨秀清站在高台大叫:

  “众天国兄弟姐妹们,如今我要代天父问问你们,我们为什么要造反朝廷,诛杀清妖!”

  这一接近地气的发问,立时使得群情激愤,众人皆奋力各自大呼。

  “我们没饭吃!”“当官的是狗官”“活不下去了!”“拉个垫背的!”“造反有饭吃!”“跟官府有仇!”“要让皇帝也吃不上饭!”“让皇帝一家人也饿死几个人!”

  “是的!”杨秀清挥挥手止住众人的话,“我们奋力种地,收成却要被地主以及狗朝廷收去三分之一、甚至一半、每逢灾年却丝毫不减,丰年则要的更多,数不清的徭役赋税,逼的老百姓断不了的卖儿卖女!”杨秀清左右呐喊着。

  “我杨秀清就是要问问,地是我们种,粮是我们纳,当官的和地主却有吃有喝,饿死的确是我们一年到头在地里忙乎的穷苦百姓,你们说,公平吗?”

  “不公平!不公平!”太平军卒们挥舞刀矛,呐喊着不公!

  “如今皇帝是狗皇帝,当官的都是禽兽,谁是妖,他们就是妖,是天父嘴里要害人的妖,是他们逼的我们没吃没喝,是他们逼的我们没儿卖女,是他们逼的我们没有活路,是他们逼的我们只能去死!你们说,我们能乖乖等死吗?”

  “不能!”“打倒狗清朝!”…

  “对于这些妖我们要怎么办?”

  “杀光清妖!杀光清妖!杀光清妖!”

  下面的人群宛如沸腾的开水,人人激奋!

  “压上来!”杨秀清对着右下侧道,人群中的夏诚只见自己营人抓来被交上去的清军安徽游击将军袁贵此时被杨秀清的亲兵五花大绑的压上高台!

  杨秀清指着右侧正破口大骂的清将袁贵大喊道:“这就是害我们到这个地步的清妖,这就是要逼我们去死的清妖,大家说怎么办?”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烧死他!”

  “烧死他!烧死他!”人群仿佛被点醒,纷纷激烈大吼。

  袁贵被几个精壮汉子剥个精光,然后用一圈圈白布强行裹缠在高台的巨大十字架上,杨秀清抽出剑来大喊:“与清妖誓不两立!我们跟清妖拼了!”

  “跟清妖拼了!”“跟清妖拼了!”“跟清妖拼了!”地下太平军卒们激烈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随着火光在木柴上燃起,袁贵剧烈且凄惨的呐喊直穿入远处夏诚的耳朵里,折磨着夏诚的心里与耳膜。

  “早知道直接要了他的命得了!”夏诚看着逐渐烧成焦炭又一时没死哀嚎着的袁贵心道。

  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已经对于生命不再像前世那么敬畏。

  随着袁贵的嘶喊,太平军士们越发兴奋,烧的仿佛不止是袁贵,更是像是欺凌自己的官府、地主这些高高在上的乡间仇人。

  随着袁贵被烧成焦炭,太平军士们发出“嗷嗷”的呐喊,仿佛大仇得报!

  夏诚看着周围疯狂的太平军士,这些不久前的老百姓,心里感叹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一群饥饿的羊逼成这样,也开始食起肉来。

  可杨秀清领着人等着拼命,从早上等到晚上,也没有等来山隘上下来一个人。

  “清军搞得什么鬼把戏?”夜晚的杨秀清不禁坐在油灯边瞎琢磨,而他一旁的太平军政事官员,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着随时转移。

  作者的话:“写的有点慢,见谅啊!农民军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破坏力,我想许多人都是对这个事是对农民运动持否定态度的,但我想老实巴交的农民如果想活下去,只能披上狼皮来展示自己,由人被成野兽,这难道是农民的错嘛?最后作者继续无耻的要票,感谢回复的人,我从电脑上看到了你们的留言,感谢你们的关注。

  请看下节——人头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