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天朝 第六十七章,天父除奸(二)
作者:但丁的手的小说      更新:2019-06-29

  陈承瑢抱拳下去,复将庭外的年轻人引了进来,年轻人面目清秀,面带不畏之色,进来大厅先拉摆下跪,抱拳跪奏道:“杨金生拜见东王九千岁,东王千岁千千岁!”

  “你为何仍然叫此名?凡我认的杨姓同宗都以清字结尾,为何仍你叫此称号,做我东王国宗就那么委屈了你麽?”

  杨秀清闻言稍皱眉头,脸色不悦说道,说话间细眯着的眼神紧紧盯着杨金生,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此时的杨秀清早就怀揣着一把火,任何敢招惹的人都可能召就这团火,进而引火烧身!

  “在下自然明白东王厚意,但东王抬举小人,小人亦不可不识进退,无功而仗东王国宗做事,有过错必连累东王,让人误为东王不明,故而小人立誓,无功以报东王,必不承此称号!”

  下面赐名杨辅清,但任然自称杨金生的少年不卑不亢道。

  这番话说的杨秀清有些高兴。

  “哦!”口里有些微呃,“那你有心了!”杨秀清指道:

  “但你这倒不必,我即认你为国宗,那就是我的兄弟,不必理会别人说法,你就叫我赐予的姓名好了!”

  说着又对杨辅清下盯眼问道:

  “你有何事来报本王?”

  “在下早被派在朱锡琨身边做养马马夫,被朱锡琨依为亲兵,东王兄长,眼下朱锡琨有情况!”

  说着杨辅清抬起头,一副言辞凿凿。

  “哪儿不合适,你说说看!”杨秀清脸色不太好,伏在案桌上,身体微往前探了探,稍抬着的右手食指微指着杨辅清道,虽然他已经通过其他消息确认了城里确实出了内奸!

  “周锡能回来后,当晚就以叙旧为名来到了朱锡琨房里,夜间我假借为其马喂草料的由头待在院子内,探听他们动静,结果房里很快就传来剧烈的朱周争吵之声,周又从门里传出有语道:富贵在天,谋事在人之语。

  没多久,屋里熄了交谈,周锡能面色有些惶恐不安的出了来,牵过院子里的马,急速离开了院子。”

  杨辅清边说,边用手比划方位辅助道:

  “第二天早上天快麻亮的时候,又有人冒黑而来,是朱锡琨老叔朱八,他急冒着未退去的夜色,匆匆来到朱锡坤房内,我只隔窗户听到朱八道:大家一起来做,各有好处。

  朱锡琨不置可否,没有说话,朱八又提到:既不愿意,你就不要做声,就和黄文安一样,不要说破揭穿这事儿!只要等着好了。

  又道他打外边儿回来,知道双方实力,城池绝是守不住的,清军破城后你们也算出力的,到时也必有好处云云。”

  上面杨秀清听到此处,脸色有些微急变,显然没有想到专管城池的巡城官黄文安也被他们拉反了起来。

  闻言当即冷笑道:“黄文安!好一个同为博白老乡,好一个殿内奉前巡城防御官使!”

  “东王,在下这就派人将这几人抓起来!”陈承瑢一旁听声儿,当即一脸凝重,怒气抱拳行礼坚决道。

  “不!”杨秀清却只脸颊稍拧起着,直接否决了这个建议,“你继续说吧!”对着台下杨辅清又稍仰了一下头示意道。

  “朱锡琨自周锡能回来的晚上来找他谈话、清晨又有他老叔来过后,第二天开始,其脸色就不太好看,时长走神儿。

  我便疑心他已经参与同谋,我曾当面以言语引诱他,说现在情形不好,要多寻条路走走,但反被他呵斥了一顿。到现在为止,他手下的一帮心腹也没有收到他什么话!小人探到的就是这些。”

  下面跪着的杨辅清继续说着他觉得奇怪的地方,在说完之后,杨秀清稍凝着眼睛又在上面想了想。

  半响后对其道:

  “好了,你辛苦了,下去吧!要密切关注朱锡琨!”

  “是!”杨辅清站起拜拳道,而后稍弯身徐徐而退。

  见人出了去,杨秀清便左转头,对着陈承瑢,用食指指着厅外杨辅清的背影道:“这个年轻人挺不错的,以后好好提拔一下他!”

  “是!”陈承瑢领完命,又疑惑的提醒杨秀清道:“东王,这几个叛徒不暂处理了?”

  “黄文安不好动,一动他哥哥黄文金必反,他们与周锡能可都是博白老乡,黄文安现在被周锡能拉下了水,军队里的博白部众有两千余人,多是他的哥哥黄文金在金田团营的时候拉来的,现在他弟弟翻了事儿,我们首选要稳住的是他。”

  “那朱锡琨?”陈承瑢语气恶沉沉的问道,意图采取强硬措施。

  “没动黄文安,却动了朱锡琨,于道理上说不过去!”

  杨秀清凝重的斜眯着双眼,左走右走了两步,眼神睁开了些,继续道:

  “写信给西王、南王、北王与翼王其他四王,一起上奏天王,求明日召开大朝会,主要是我要带着他们去为周锡能在天王面前请求封赏!要他们明日一同前往时知道我们要为周锡能求取个封赏。”

  “是!”尽管陈承瑢很想问句为什么,但看着杨秀清的脸色,又压下了这句话,领命下去安排去了。

  在周锡能进城后的第八天清晨,洪秀全的太平宫内由于昨天晚上就收到了东王送来的大朝会奏本,故而一大早洪秀全就从女人堆里起来,开始处理周锡能的封赏。

  这是他独有的职权,也是他唯有的恩德,洪秀全并不糊涂,有些事他能不放手,就绝不能放手。

  “去,将朕的两位先生请来!”洪秀全身穿赭黄袍,头顶一顶金缨鸟兽呈祥王盔,先于宝座上对着身边的女侍缓声道。

  侧身女侍应声退下,此时门外传来侍卫高声:“东王、西王、南王、北王、翼王到!”

  等到堂后来了一前一后两个人,分别对着洪秀全一拜,而后站列在洪秀全宝座两边后,

  “宣!”宝座上洪秀全随即发旨意道。

  “宣!”女侍朝殿外高喊着。

  门口进来五人并成一排,上前先行见礼。

  其中上前的杨秀清注意道洪秀全身边多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个年轻人,他认了出来,此人便是他拆散的焦氏秀才兄弟里的焦亮,他们还握有着三百余人的天地合自身武装,以前他到“吏部”叙职时前来拜见过一面,现在怎么调到了“天王”的身边。

  这只天地会队伍现在根据军情上报,他哥哥焦宏已经战死,他们的队伍被吞到了中一军里面,可这家伙现在又从“吏部”调到在这儿,看来“天王”也并不怎么老实!

  另一个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胡子花白,头发也刚拆开扎辫,还带着小西洋眼镜,头顶一顶黑色瓜皮帽,身穿一件黑色夹袄的老夫子,眼神较为犀利。

  “天王”在搞自己的班底?

  杨秀清想到这儿,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时传来洪秀全身边女官的话,“进跪!”

  身边四人立时下跪拜进,但杨秀清只是抱拳,并没有跪下。

  “东王?”喊话女侍有些紧张提醒小声道,其余下跪四王皆目色有些相似紧张的看着局势。

  杨秀清在低头抱拳的同时,一直暗中用眼看着上面洪天王的脸色变化,他就此要探探虚实,洪秀全脸色开始有些发红,但更快的又变成没事人了一般,这使杨秀清有些意外?

  洪秀全是个性子较急的人,脾气有些粗暴,又在意面子,现在居然显的有城府起来?

  杨秀清又细眼打量了这两边的这两个人。

  “吭!”老夫子咳了一声痰。

  “东王劳苦功高,朕特命之节制诸王,总理朝政军国大事,且贵为代天父传言,以后不可跪人,纵是朕也不可,万一跪时天父下凡来,跪朕,岂不是爷跪崽,乾坤颠倒也!自此以后,不可使跪之!”

  随着这声咳嗽,洪秀全也随即发的话填充了此时的尴尬,洪天王也不傻,话里带着其它几种意思,你杨秀清比其它四王多的权利是我特许给你的,我不特许给你,你就只与其它四王平级而已!

  而且不是你想不跪就不跪,而是我看在“天父”面子上,才让你这个载体不跪!

  “臣弟承天王与天父看中,必誓死以报天国!”

  杨秀清抱拳行礼的大声喊到,他探到了想要的东西,尴尬的氛围总算过去。

  “起兴!”女侍随后喊行礼道。

  “谢天王!”

  众人拜谢,站起收了礼,五王站立两旁。

  “众卿说说,这周锡能如何封赏啊?”洪秀全看着五王。

  韦昌辉出列首先应道:“周锡能是起义时的军帅,可谓我朝元老,须高封安抚,将士见之,必然用命!”

  冯云山也抹三须说道:“虽说现在职位紧凑,但也不能冷落了老人的心!我看可以让他做我后军指挥一职!”

  石达开道:“我同意南王的意思!”

  萧朝贵建议道:“现在军职高层已经没有什么空缺了,后军指挥一职恐他不喜,不如转入文职,参与政事,赏他个兵部尚书!”

  “嗯!朕也是这么考虑的!后军多妇孺老弱,职位虽高,但难免将士有想法,他以前又是主力军帅,不免会伤老人心呐!”

  洪秀全说着末了又看着左侧的杨秀清道加了一句:“东王怎么看?”

  “天王所言极是,我曾试他心性,自进城日起,臣弟便派他去夜间守城,很是辛苦,然此人毫无怨言,臣弟以为可以重用人才!可授他殿前检点一职!所辖人马可从各部抽调一些老兄弟,以此再重募一军,交他指挥,天王以为如何?”

  “东王所说很好,那宣百官朝见后,朕即当庭下诏!”洪秀全又对着令侍下令道:“既然与诸弟讨论出了意见,宣百官朝见吧。”

  “宣百官朝见!”

  “太平宫”外的空地上,文职武职左右两群排列,闻得门口侍卫令声,依此鱼贯而入。

  城里将领中,夏诚作为师帅,刚好符合大朝会武职职位最低要求,列在队伍人尾。

  百官朝见、跪下山呼万岁与诸王爷千岁后,站起依职位高低复列两旁。

  洪秀全人群中召出周锡能道:“周锡能!你是老人了,没来得及参加封国大典,现朕与四王商议后,补你职务封赏,你就做殿前奉雷霆布雨泽四方殿前十一检点,专管城里一切防务,你可要忠心护佑朕与天国呐!”

  “小臣谢过天王万岁,谢过诸王千岁!”

  跪着的心里有鬼的周锡能高声道,一股考试过了的喜悦之情涌上言表,所有的担心也都在这一瞬间彻底放下心里,高声道:

  “小臣誓死护佑天国天王,如有背弃,天必诛之!”

  “好一个天必诛之!周锡能!你真的以为能瞒过朕吗?”

  猛然一个苍老而激烈的巨大吼声在周锡能刚言辞凿凿说完这番话后高声在大殿上发出,令大殿所有人冷不防被这么大声吓得心头一屏。

  众人闻声看去,东王杨秀清的右伤眼已一行血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眼睛死死的盯着周锡能,整个人都显得恐怖而神秘。

  “天父?……东王他…,周围一片低沉的嘈杂声,所有人急切低声问说着什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周锡能本就心怀鬼胎,再加上刚刚把一切担心都刚放下,心理上放开了一切本能的防御,这时被人猛然捅破他内心深处潜藏的秘密与最大恐惧,整个跪着的人几乎瘫坐地上。

  口里恐惧喃喃低语道:“…天父?…”

  “天父下凡了!”女令官见状急忙高叫,所有人都急忙朝杨秀清跪下,洪秀全也不例外,急忙下了宝座,跪在地上,垂头听取训斥。

  所有人面对脸上一只眼里流血的东王,或多或少脸上都带着些许恐惧!

  “周锡能!你知罪吗?”“天父”低头死盯着他,说出第一句话。

  周锡能在心藏鬼胎、秘密被揭穿的畏惧与对鬼神的恐惧与不安中,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紧张道:“我认……不,天父…我…我!”

  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这使得更多人将怀疑目光投向了周锡能,周锡能更加的惶恐不安。

  天父接着大有深意得说了一句话:“天上天下,朕都看得见,没有什么能瞒着朕的!周锡能!你信么?”

  作者的思想观念:黄文金(1832——1864),广西博白人,是博白地区拜上帝会的领导人,在接至团营令后,立即在佛子岭立下大营,操练兵马。清道光三十年(1850),他率领教徒二千余人,奔赴金田。同年十二月十日(1851年1月11日)金田起义后,他英勇善战,在定都天京(今南京)前,已屡建战功,在东王杨秀清手下任将领。咸丰五年(1855)授东殿左三十一承宣使,同年,他奉命镇守战略要地湖口,屡次击退清军,常以少胜多,曾击毙清将萧捷三等。为曾国藩、彭玉麟所畏忌。清方说他:骁勇善战,绰号“黄老虎”。

  按黄文金的资历与战斗能力,应该当以战略司令员,但最终只是一个地区小司令,还不如九江的林启荣,考虑到此,所以我让他与永安犯事的黄文安有了关系,这样后来他不受重用就可以说得通了,并且当时都是以举族入教,很难说黄文安不是黄文金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