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也不是，唉，”王牡丹叹了口气，然后就将河边洗衣服的事情说了。

　　说完，王牡丹又道：“我想等会就去镇上的布行扯些布回来，给花儿做两身衣裳，想想花儿都这么大了，这几年都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现在这陶罐子里的钱全是她挣的，我要是再不给她做一身衣裳那就是我这当娘的小气了。”

　　“那、那就去吧，衣裳是一定要、要做的，你说的是，花儿都、都这么大了，大姑娘了，哪能没有一身……像样的衣服呢，”姚铁树表示理解。

　　王牡丹又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先给花儿做两身，过段时间再给鲜肉做一身吧，咱们两个就没必要了，等钱多一些再说。”

　　姚铁树道：“我不出门，不用，但是你、你也扯一身吧。”

　　“我都一把年纪了，再打扮也是那样，先不说了，反正花儿的衣服一定要做了。”

　　王牡丹说去就去，拿了钱就立刻赶去集市了，她没有告诉姚鲜花，担心姚鲜花不肯要，这孩子总是说穿有补丁的衣服干起活来更方便。

　　……

　　是夜，姚鲜花简单地洗刷了一会儿之后，便打算回屋睡觉了。

　　由于要省灯油，所以他们一家都会早早睡觉。不过，今天晚上王牡丹却是同时点了两盏油灯，屋里被照得很是亮堂。

　　“娘，裁衣服？”姚鲜花笑着问。

　　她以为王牡丹是给自己做的，同时也觉得王牡丹也是时候做一身新衣服了，看隔壁的赵二婶，人家有好几种款式的衣服，每回去晒谷场那天聊天，都惹得好多农妇羡慕。

　　“恩，做衣服，你看这衣服颜色怎么样？”王牡丹一边穿针一边问。

　　乡下人都是穿粗布，料子方面不太讲究，也只能看看颜色了。王牡丹手里的料子颜色接近粉红色，村里好些年轻的女孩喜欢穿这种颜色，三十岁以上的农妇却是少穿。

　　不过，显年轻一些也好，姚鲜花便笑道：“可以，好看。”

　　王牡丹见她喜欢，便笑着道：“你喜欢就成，我还要做一会儿，你们先睡吧。”

　　他们一家四口都住同一间屋子，好在屋子够大，用以前姚鲜肉的尿布可以把屋子隔成几个小空间，姚铁树和王牡丹占一个，姚鲜花自己占一个，姚鲜肉在最外头，他是男孩子年纪又小，靠近门口的小床是他的。

　　一家四口挤在一间屋子里面，虽然挤，可是姚鲜花却喜欢这种有家人陪伴的感觉，尤其是有时候下大雨，雨点落在屋顶的瓦片上，一家人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一起聊天，那种感觉温暖极了。

　　她也考虑过自己和小鲜肉会不会影响到爹娘的夫妻生活，不过她和小鲜肉从来都是倒头就到睡着的人，反正都睡着了，爹娘夜间做什么她也不知道。

　　现在王牡丹让她先回床上睡觉，她便拉开自己小床上的布帘钻进去，一钻进去，里面就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小小空间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里灯光太亮了，姚鲜肉睡不着觉，他扣了扣姚鲜花的布帘，再在外面道：“姐，你再给我哼首歌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