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姝 第113章:刺激
作者:咕唧0v0的小说      更新:2018-10-31

  没过多久,被李令月派到醉音阁的那名侍卫回来了。

  他告诉她,“那位公子在醉音阁什么也没做,只坐在角落里悠闲自在地饮酒,连个伺候的姑娘都没留。不过……”

  “柴家二公子也在。他许是喝迷糊了,一直跟他那帮友人说,驸马的长兄随殿下您和驸马去了南边,至今未归,且下落不明,定是出事了。”

  “他那些友人都笑话他有断袖之癖,有些日子不见驸马的长兄,便开始胡思乱想。可那位公子却打发了他的朋友,跟他坐到了同一张桌上。”

  “坐到一起?他们说了些什么?”李令月不禁问。

  “那位公子问了他驸马长兄的长相,似想打听什么。可柴二公子喝得实在是多,半句话没说完,便昏睡不醒了。那位公子无可奈何,不多久也就走了。”

  李令月想着这件事,愈加担心钟子期迟早会知道些什么。她起身在屋内踱了两步,终于下定决心。

  她吩咐回话的侍卫道:“你再跑一趟,去把柴家二公子带到府上来。”

  “是。”那人领命,这便告退。

  “慢着。”李令月又叫住他,问:“你叫何名字?”

  侍卫忙高兴回道:“小人张丕。”

  能让公主问及自己的名字,那是多大的荣幸!指不定往后是要得到重用的。

  他很快将醉成一滩烂泥的柴疾带到了府上。

  柴疾两颊红得跟猴儿屁股似的,跪在地上都还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着实醉得不轻。

  不过在看到李令月的脸孔时,他心下一惊,那酒立时便醒去了三分。

  李令月倒是耐着性子,让人伺候他洗了一把脸不说,还命医官属给他备了一碗醒酒汤。

  他受宠若惊,也受之惶然,伏跪在地,久久再不敢抬眸。

  “既是驸马兄长的至交好友,在本殿这里,可不必如此拘谨。”李令月道。

  “草民不敢!”柴疾忙是高呼一声。

  “此前本殿欺瞒了你。”李令月知他无论如何在自己跟前是放松不下来了,于是直奔正题告诉他,“确如你之所言,本殿见过驸马的长兄。”

  闻言,柴疾方才抬起一点头来。

  “本殿不仅见过他,在陇州一带为了躲避一些不速之客,还让他装成是驸马,引开了那些人。”言及此处,李令月话语微滞,接着道:“结果,他下落不明。”

  “敢问殿下,是何样的不速之客啊?”柴疾心生焦急,问。

  “要杀了本殿和驸马的。”李令月道。

  “啊……”柴疾险些惊呼出声,只觉他的好友在外头凶多吉少了。

  “本殿不愿张扬遭遇刺杀,为此才瞒下了这件事。”

  “那殿下可有派人去找寻刘大公子的下落?”柴疾问。

  “本殿身边并无可信之人。”李令月叹息一声,做出了几许为难之色,“既是不想张扬之事,又如何能随便差遣了谁出去找?本殿想,吉人自有天佑,他,该是没事的。”

  柴疾不免有些气愤。堂堂一国之公主,就这么抛下一个舍身帮她的兄长于不顾了吗?还有她的驸马,刘瑾的亲弟弟,怎能坐视不理?!

  而就在他气不打一处来,却也无一处可发之时,李令月又道:“你们柴家世代经商,走南闯北的,在各地该是结识了不少朋友。但不知柴二公子是否有法子托人寻上一寻?”

  “有!”柴疾立时不想那许多了,只信誓旦旦道:“只要他还活着,草民定能托人寻到他!”

  “好!那便有劳柴二公子了。不过……”李令月目露欣喜之色,却是话锋一转,要求道:“本殿要你亲自去寻他,并将他带回来。”

  柴疾自有些不解,但想想也觉得义不容辞,遂应下了。

  他离开时,太阳正攀到中天,火辣辣地,晒在人身上如同烧了一把火。

  走出中院,他恰巧看到了着一袭玄色锦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刘驸马。

  却只这一眼,他不禁觉得他是那样的熟悉。尤其是他微微举起折扇给自己的脸庞遮挡太阳的样子……那分明不就是他的好友刘瑾么?

  也只这一眼,他有了这样的错觉。再看他不苟言笑板着脸的模样,他就知道,是自己看错了。

  他忙向他施礼。

  刘恭的目光只扫了他一眼,脚下更未做半刻的停留。他越过他,便进中院去找李令月了。

  他将李令月拦进屋里,问她将柴疾叫到府上,所为何事。

  “我让他带人去寻你大哥。”李令月倒也不瞒他。

  刘恭默了片刻,不禁问她,“你就这么肯定,我大哥没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令月道。

  “那还不容易?”刘恭道,“派人去将他的尸身带回来便是!炙焰不是说过,将他的尸身埋在了石方城外?”

  “我不信。”李令月笃定道。“我一定能将他寻回来。”

  刘恭不禁掰过她的身子正对了自己,严肃地问她,“你就这么想把他寻回来?我既与大哥把身份换了过来,他便是活着,也断然不会回到你身边的。”

  “这可由不得他。只要他还在这个世上活着,那我,就一定能把他找回来。”李令月看着他,几乎有些挑衅的意味,“我啊,已然认定了他。你现在还能穿着这身衣裳站在我面前,不过是事宜从权。”

  “为什么?”刘恭突然克制不住心中的恼火,抓在她两边臂弯的双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他不忿地看着她,问:“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的不济?”

  “这个问题……”李令月嗤笑一声,“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要功夫没功夫,要才华亦无才华,叫你下棋,你却连基本的规则都说不清。”

  说罢她一点一点分开他抓着自己的手,掷之以所有的不屑。

  “你怎么突然……”刘恭感到奇怪,可他又说不出,究竟奇怪在哪儿。“在此之前,你对我没有这样讨厌的。”

  跟她谈论阴谋诡计如何害人之时,他们明明那么地合得来!

  “我说过了,是权宜,是一时的无奈。”李令月迈步,神情倨傲地往屋外走了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刘恭的愤懑之心,如何也不能平复。

  事后他回到平阳侯府,将李令月对大哥的执着告诉了自己的母亲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