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姝 第128章:受伤
作者:咕唧0v0的小说      更新:2018-10-31

  “想好了。”李令月回答得毫不迟疑。

  “我不准。”刘瑾却突然提高了语调,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于你而言,又有何益处?”

  李令月回看着他,却并不与之辩驳,而是高声吩咐外头的侍婢一句,“去请何侍卫过来。”

  刘瑾倒没想到她要做什么,只是缓和了情绪,并松开抓在她腕间的手,苦口婆心劝道:“你再好好想想……母亲那边,我可以去说的。”

  “见到你母亲的那一刻,我便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李令月心意已决。“更何况,你母亲会听你的?恐怕只要你一出现,她又会对你下狠手。”

  刘瑾急道:“我自有法子劝服她。”

  李令月摇了一下头,并非不信他,而是不想让他去冒险,更不愿做这无用功。

  而刘瑾知劝她无用,索性放弃了,当即迈开步子,自顾就要往门外去。

  他走至门口,何求正好赶到了。

  “将驸马扣下。”李令月一声令下。

  何求一脸吃惊,看看李令月又看看刘瑾,终只能听令行事。

  自昨夜刘瑾与李令月一同从宫里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分不清谁是真正的驸马了。

  他本郁闷了一天,前两天才敲晕了一个,今次,公主又要他扣下一个……他实在不知,这其中究竟有何纠葛。

  浣喜闻声进来,也为李令月的做法感到不解。

  面对走上前来试图制住自己的何求,刘瑾则是冷了脸看他,道:“你拦不住我。”

  “多唤几个人过来。”李令月吩咐浣喜。

  届时,刘瑾已先一步出手,要摆脱何求,往门外去。

  李令月移步至门口,静静地看着二人过招。

  刘瑾顾着脱身,并不想与何求纠缠。眼见他往门口来了,李令月却张开双臂拦了他。也不过就这半会儿功夫,他又被何求给缠上了。

  之后更多侍卫赶来,本有伤在身的他,更是捉襟见肘,很快显出了颓势。可他仍不屈服,竟夺了一把侍卫的刀,真正砍杀了起来。

  辗转之下,他趁人不备来至李令月身边,并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都别过来!”他抓着她的臂弯,一边挟持着她,一边警惕地往门外退。

  “驸马爷……”

  “殿下……”

  何求浣喜异口同声。谁能想到,驸马胆大包天,竟敢执刀挟持公主?!

  这也是李令月始料未及的。但她,并不认为他这么做就能达成目的。

  “以为如此,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她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戾,命令何求道:“今日便是本殿死了,尔等也不准驸马踏出碧落居半步!”

  说着她突然抬手,握住刀刃就要往自己脖颈上按。

  “殿下!”多少人大惊失色。

  刘瑾更是心生惊跳,想也不想便运力撇开了刀刃。

  如此一来,李令月脖子上的皮肉没伤着,她握在刀刃上的手,却无可避免地被割破了。血瞬时流了出来,在她手心里蔓延、滚落。

  刘瑾急忙丢了刀,捧住了她被刀刃割伤的手,几近怒吼,“你可知这么做有多危险!?”

  “快叫医官来!”浣喜急忙吩咐下去。

  自然是疼的。可李令月眉头都没皱一下,而是伸出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刘瑾的衣袖,用几近请求的口吻对他道:“不去了,好不好?”

  刘瑾看着她几根手指被刀刃割开的细口,还在不住地往外渗血,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他往碧落居外看一眼,不禁着急催促浣喜等人,“医官怎还没来?!”

  见李令月仍拉着他的衣袖不放,他不禁小心地扶了她受伤的那只手,带她往屋内走了去,一边告诉她道:“我不去了。”

  “你可不许诓我。”李令月的嘴角这才流露一丝笑意。

  刘瑾暗自叹息一声,想到适才的情势,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深知,今日无论如何是脱不了身的。可他也知道,他的母亲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在去庞驸马府的路上了。眼下,他唯有听天由命。

  谁知道呢!或许他内心深处,那抛却一切理智与道义的角落,也住着一个自私自利的灵魂……

  庞驸马府内,三公主李静姝闻得平阳侯夫人钱氏求见,自感意外。

  “我还没找她,她倒先一步找上门来了。”她揣测着钱氏要见自己的理由,心中便开始波澜迭起了。

  她预感到,有好事发生。

  钱氏很快被人请至她跟前。她以礼相待,并不着急问她的来由。倒是钱氏着急了,寒暄几句之后便走至厅堂正中,跪到了地上。

  “侯夫人这是做甚?”李静姝起身上前,欲虚扶一把,叫她起来。

  钱氏没有起来,反而匍匐更低,郑重其事开口,道:“殿下,臣妇此番来,是想请您出面,求皇后娘娘为臣妇主持公道的!”

  “究竟是何事啊?侯夫人不妨起来说话。”李静姝面上殷殷关切,内心却极是兴奋。

  “臣妇不敢!臣妇有罪。”钱氏先请了罪,随即便将自己为哄平阳侯高兴,而让两个儿子替换身份一事诚实地交代了出去。

  李静姝听了这件事,也是万万没有想到。

  她曾经中意的“刘恭”,竟然不是刘恭!?

  钱氏接着告诉她,“六公主下嫁那日,臣妇已将此事坦诚相告,可六公主她……她看上的偏就是臣妇那庶长子!为此,她严令臣妇瞒下此事,不准臣妇对外透露半句,并执意要让臣妇那庶长子永远代替恭儿作她的驸马!臣妇岂能甘心……”

  言及此处,她已是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那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母后这件事?”李静姝狐疑问,“这时候才来说,你那亲生的儿子还能做回驸马不成?”

  钱氏拭了拭泪,解释道:“做不做驸马的已不打紧了,臣妇总得为他的前程着想啊!他出生是嫡,长大成人了却如何能平白无故变成一个身份卑贱的庶子?”

  “平白无故吗?”李静姝听着觉得可笑,只是看在她给自己带来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的份儿上,她没有笑出来罢了。她话锋一转,怪怨道:“若侯夫人所言非虚,那我六妹真是犯了大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