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哥灵异事件 第四十四章:“故事四则”
作者:TLC平哥的小说      更新:2018-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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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是60年代的兵,最普通的步兵,驻扎在浙江的大山里。天天的任务就是和战友上山站岗放哨。

  有一回是晚上站夜岗,天已经黑透了,他和战友走在上山的小道儿上,看见远远有一排光亮,像是有人在行军。这是哪儿来的部队啊?大晚上在深山里行军?上级咋没告诉我们呢?

  于是老爷子和那个战友赶紧抄小路追上去。等追到眼前一看,老爷子和战友都傻了,这哪儿是自己人啊!一帮国民党军队,排着队,有的还拿着手电!所有的人都默默无声,走进了甚至军官帽徽上的青天白日都能看清楚。

  很明显,这帮“国军”肯定也看见老爷子他们了,可是没人说话,依然默默的就从山路上走着。当时老爷子和他战友都吓傻了,一言不发,反应过来哭着就回驻地报告了!

  这事儿报告给了排长,你想排长能信吗?挨了好一顿臭骂,说你们这两个孬兵,指不定看见什么了就吓成这样,真给部队丢脸。于是排长阁下第二天晚上亲自带着这哥俩一起上山站岗。

  结果排长也是哭着回来的,直接把这事儿告诉了营长,营长算是大官儿了,还打过抗美援朝。听手下排长都说有鬼,就真动了一个连的战士上山去搜。

  要知道已经进入六十年代了,不可能还有成建制的国民党军队敢明目张胆的山里行军啊,结果搜了一个月啥也没搜出来,最后不了了之了。但是后来偶尔还是能看到国军在山里行军,不是天天有,但一出来就是三四天。

  给我将这个故事的老爷子如今已经退休了,就是个普通老头,平常也不是爱编故事的人。机缘巧合听他说的,至于真假就说不清了。

  2

  这个故事是个老鬼子讲的死者给生者的红米饭。

  讲这个故事的家伙是个老鬼子,姓原丰,年轻的时候在菲律宾打过仗,45年战败前晋升到大尉军衔。故事发生在菲律宾吕宋岛北部的深山老林里。

  8月初,日本战败前夕,一直在头顶盘旋的美国飞机不见了,有传言说,日本战败了,但也有人说,自己人的增援立刻就到。

  原丰大尉就是一支残兵的主心骨,十来个日本兵就像游魂一样行进在茂密的热带雨林里,没有一个不带伤的,步枪、弹药早已变成了累赘,能扔掉的都扔掉,身上只剩下一个用来烧水的饭盒和一颗最后关头的手榴弹。

  突然有一天士兵告诉原丰,说在前面发现了稻米,那士兵眼里闪着诡秘的光芒。这是一群死尸,有军官的也有士兵的,死了大概一周左右,尸体已经开始严重腐烂。其中一具上等兵的尸体,他的背包挎在右边,头枕着自己的军靴,那宝贵的稻米就是从军靴里发现的。上等兵的脸已经烂掉了,蛆虫从他嘴里、鼻子里滚落到地上。

  原丰大尉双手合十向死去的战友致礼,然后飞快的把他的“枕头”抽了出来,他的脖子喀嚓一向,脸扭出了一个活人肯定做不出来的姿势。

  在他靴子里是些淡褐色的稻米。因为一直浸在水里,这些稻米泡得变了样。各处从死人身上扒来的橡胶鞋底,含煤很多,很好烧,刚好运来煮饭,煮出来的米饭都是红颜色的。腐烂尸体的尸液随着雨水灌进了士兵的靴子,才把米给染成这样。

  但对原丰来说,这是长时间断粮之后第一次吃上米饭,一边吃一边掉眼泪。

  凭着这点稻米,原丰坚持到了海边,被当地人抓住交给了美军。总算捡回了一条命,老头儿回忆说那时候经常能看到双手合十做讨饭状饿死在路边的日本兵。

  说这个故事的人姓方,老方当年还是小方,穿四个兜干部服的上尉连长。过去当过基建工程兵(这个兵种现在已经被取消了)。

  因为当年中苏交恶特殊国际背景的影响,他当年服役的部队被派到贵州大山里专门为修建国防工程选址,后来很多城市如六盘水、攀枝花都是当年应国防需要而建起的城市。

  有一年老方率部进乌蒙山修永备工事,行军十多天后,在深山中发现了一座国民党留下的水泥碉堡,人迹罕至的西南深山中怎么会有这么“高档”的建筑(水泥盖的)?

  老方进去后看到那一幕让他终生难忘,墙上黑漆漆的七八具扭曲的人形影子,据说手底下有的新兵看一眼就给吓哭了。很明显,这是有人被钉在墙上活生生被烧死后留下来的。

  最奇怪的还有地下室,单向门二十几个大小伙子合力打不开。后来上级派了增员,用机器也打不开,于是上级决定土工作业把地下室挖出来,没想到挖到一半居然开始有电流,电流强度居然连穿上避电服的工兵都能感觉到,再挖下去搞不好会电死人,最后只好作罢。后来有好事的战士用绳子甩了大公鸡从排气孔送进去,等鸡拉上都傻眼了,大公鸡已经被烧成了焦炭。

  后来,这个工程被其他部队接管了,他们奉命撤出深山。

  老方一辈子也忘不了水泥墙上那些扭曲焦糊的影子还有地下室神秘的电流,就算地下有台发电机,也不可能发几十年电。这座深山碉堡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地下室里究竟埋藏了什么?为什么要把碉堡盖毫无战略意义在深山里,到底是为了守御什么?谁也没有告诉他。

  3

  讲这个故事的人是名武警,现在已经是支队长了。严打那年,当时还是小李的李支队长跟车押运一批重犯从河北去内蒙古劳改。一辆武装卡车,上面一个司机两个警察两个战士,四个犯人,都是重犯。

  当时号里有个规矩,比如说,管教点名:“张三!”张三就要喊着回答:“报告!张三,到!”

  长途跋涉李队坐着坐着车也困了。忽然一个急刹车,只听到一个犯人一声大喊“报告!张三,到!(那犯人的名字我就不提了)”,带着重镣的那个犯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跳下卡车,紧接着就要往桥底下跳。

  那几个武警都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吓坏了,犯人咋想不开要跳桥了呢?这要是死在自己押运途中可担待不起,最起码得脱警服了。赶紧跳下车追这哥们,那哥们一条腿都买过迈过桥栏杆了,被四个武警连拉带拽给拉了回来,二话不说给铐在了卡车斗子里。自不必说,那哥们挨了一顿胖揍。

  李队完事儿有惊无险下车抽根儿烟,往桥下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昏昏暗暗的桥底下数不清的人穿流不息(桥下是没水的河床子,不是人走的路)。

  车总算平安的到了西蒙戈壁的看守所,后来李队就问那个要跳桥的犯人,有啥事儿想不开,都判了无期了还寻死?那哥们回答很干脆,开到桥上的时候听见有人叫他,他就习惯性的报名,然后身不由己的就想往下跳,那个喊他的人就在桥下。

  再后来,李队从地方看守所同志那里听说,这个要跳桥的哥们犯的往海外倒卖国宝文物的重罪,不少祖宗的好玩意儿都被他倒腾到了国外,够枪毙十回的,这哥们背后花了钱运动才保下条命。

  李队跟我讲起这个故事的时候念叨着:不能用祖宗的东西发财,这是嫌这小子判轻了,老天要收他。

  故事还是发生在李队身上,有一年李队去河南新郑出差,一路平安无事。回来没几天刚好赶上和朋友吃饭,饭桌上有个懂“看事儿”的朋友告诉他,你从新郑带回来个小孩儿,不好惹啊~

  李队经过上次狐狸山大桥事件后就信了举头三尺有神明,赶紧问这高人怎么解?那会“看事儿“的朋友告诉他也没啥大事儿,你是公门中人,只要行得正,背回来的这“小朋友”也不会害人,过几天他就自己走啦,说不定还能保保你呢……但是你这几天千万别办对不起良心的事儿,这“小朋友”不是善茬,能保你也能毁你,我更惹不起……

  这事儿后来就慢慢淡了,但是怪事儿也慢慢来了。

  有回李队一人开车去山西,连夜上路,晚上走在山道上连一辆车都没有。李队开着汽车大灯一道道山梁子翻啊,突然看见,对面林子里有三个两米多高的人,穿着白袍子,呈45度角“站”在地上!大风吹刮过来,一飘一晃的!活人哪儿能站成那角度的?李队默念着阿弥托佛硬着头皮开过去了。

  后来回了北京,李队就把这事儿跟那高人朋友说了,那会看事儿的朋友也吓得够呛,他说那是厉鬼快修成魔了,在路边等害人呢!您还一口气遇见仨!缘分呐~等它们彻底爬在地上连鬼都害...

  李队听得也是一身冷汗,就问那朋友,我一人开车,那它们怎么没害我啊?

  那朋友的话更令李队毛骨悚然:“它们三个都怕你背后那个小朋友……”

  4

  旧中国海军非常弱小,抗日战争爆发初期基本就全军陨殁了。但国破家亡之际旧中国海军却干了一件极奇悲壮的事情,仅有的几艘主力战舰“自沉江心,以塞航道”阻止日军大吨位舰船溯江而上从水路威胁中华腹地。

  孙老当年就是一条主力舰上的上尉军官,军舰自沉后水手们带着军舰上拆下来的大炮奉命投入了江阴保卫战,每当陆军弟兄们喊“瞧呐,我们也有炮兵来了”的时候,那心酸的滋味儿老爷子今天依然记忆犹新。

  有次孙长官和同舰的一个姓张的枪炮长(当然,他当时也是“步兵”了)一起带着几十号弟兄下江布雷,哥俩的队伍被一群鬼子咬住了,张长官和几个弟兄当场就被鬼子乱枪打死。鬼子火力很猛,还叫来架炮的汽艇,把孙长官和剩余的弟兄压在一处江滩的洼地上,眼瞅等鬼子增援来了孙长官也就为国尽忠了。

  大概是下午,孙长官突然听见隆隆的炮声,江阴要塞开炮正在轰击这帮围困自己的王八蛋!听炮声是自己拆下来的舰炮!这下有救了,孙长官带着剩余的弟兄们二话不说开始突围!炮火很猛也很准,几乎是孙长官看到哪儿炮弹就打到哪儿。老孙自己也奇怪舰炮怎么打的这么准,要塞里没有我们的职业炮兵呐。

  九死一生回到要塞,一顿千恩万谢之后,就问守炮台的弟兄,是谁回来报的信儿,打的这么准?守炮台的兵告诉孙长官,“中午张长官带着几个人回来过一趟,说你们被围了,要求炮火支援,不等上级请示就发炮了……张长官亲自操的炮”。

  后来,去弹药库一查真少了不少炮弹。

  战争过去了几十年,孙长官现在已经垂垂老矣,但想起这事儿总是会流泪,“兄弟,这是死后又回来救我们了……只要我还走得动,每年都来江阴要塞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