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执事团》
———之《東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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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三岁東十，被摸骨探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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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十！東西南北的東，一横一竖的十。”
“几岁了？”
给参加生死决报名学员登记的老师，继续问着眼前的小孩。
“不到三岁。”
“多...多大？不到三岁？！你认数么？这是几？”
登记的老师，看了一眼这个衣衫褴褛，一头脏乱长发，双目乌黑却眼神涣散的孩子，有点惊疑和不屑一顾。伸出三个手指。
“三！”看来这孩子识数。
“你瞎说的吧，你就是一个低等人族，都这么高了，怎么可能不到三岁？”
这个老师的语态和理由粗暴而蔑视。
“不用问他了，每一次的他们这些决斗的学员，大都是流浪的、要饭的孤儿，基本上不识数、不认字，说不明白的多了，检测他骨龄和命轮就知道了，反正来的不管什么族类，只要活过决斗，年纪越小越好。”
此话说完，另一个老师便拿着一些器具，走到了東十身前。
这是开阳帝国火山学院中心广场，
一千三百一十六名要马上进行决斗的孩子，正在逐一检测年龄、
族类、体能、力量、异禀，归属武灵巫魔道法的各类属性，完成登记。
東十站在候选学员队伍里已经几个小时了，
他身高将近一米四，整个身躯清瘦而挺拔，面貌冰冷木然，眼神看似有些迷离，
而脸部轮廓已经有了雄性得粗犷俊朗，任谁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不到三岁的凡人小孩。
在场其他所有报名的，看起来都差不多七八岁的孩子，各式各样族群，性灵类族裔最多，而衣着和東十差不多，似乎都是一些流浪儿。
十分钟后——
“检测的结果，年龄和他自己说的一样！”。登记的老师确认后，还是没有写下他的年龄。
“确实还不到三岁，低等人族，没有元素灵力和魔巫类等任何属性反应，身高一米三八，这么瘦的样子体重居然有一百三三斤。”
拿着两套不同器具做检测的老师，对着刚走来的一个穿白色长袍的老师汇报着。
看得出来，这个穿白色长袍的，比那几位层阶高了一些。
“我们不会搞错，其他测量的都很准，他自己也说，自己还不到三岁”
“你也测了三遍？”后来的这位高级别老师认真的看了一眼東十，又问起了另外一位老师。
“不止三遍，我用过了很多方法，我后来换了一套体查仪，又对其周身测查了两遍，而且校对了我俩的魂仪、诡脉十三针都没问题。”
另一位老师也跟着肯定地回答。
“诡脉十三针都用了？”
白袍老师更有点惊奇，特别是依旧带着血丝的诡脉十三针，这可是至少十五岁成年才能用到的东西。
三名老师都在颇为疑惑的边看着東十，一边看着各自己手中的那几种检测器具。
“谨慎一点吧，族类、年龄、身高体重，这些哪样要是出了错的话，我们仨，可都得被发配矿场，蓝师兄您给定夺怎么办啊？”
三人对那白袍一同问到。
“赤爵大人，可否请您尊驾移步。”
这位蓝师兄思量片刻，转身对观礼台躬身行礼说道。
其他三位老师心内明白，这样就好办了，在场都能做到赤爵亲自过问了，他们就没事了。
五十米的距离，虽然这位老师只是用说的，但却声似落雷。
整个广场的其他候选孩子们大都不明所以，惶惶不安，却无人敢做出任何声响。
“怎么测验入学的学员，还会叫赤爵过去呢？”
“果真有天兆？”
台上的几十位师尊和阁老们都诧异地看了过来，并纷纷议论到。
台上诸位中的龚诽、图崖两人马上互相看了看彼此，眼神交会之间表达了一种怪诞的会意，更带出他们俩超乎其表的邪祟气韵。
话落，须臾之间，一位高出東十两个头身的壮年男子已经飘至東十身侧。
此男子正是学院副院长，赤髯男爵云阳山齐。
云阳山齐，虽然他只是副院长，也只是男爵，却是皇室世袭尊王，其在本国和各公国中的地位和声望，其他皇公贵胄、亲王侯爵无人企及。
因其一脸红色须髯，皇室尊号赤髯男爵。
“怎么？有什么问题”赤爵身到语至。
那位蓝师兄，在赤爵身旁躬身抬手一礼，恭敬有加，
“赤爵大人！我们在遵章依道，逐个检测所有的候选学员，已经到了最后一批了，但遇到这个人族孩子说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和族类，
只说自己还不到三岁，而您也看到他的外貌体魄，身高一米三八，体重也有一百三三斤，除了测量他的能力一无所得之外，
我们开始反复测量他的心魄三魂、命体诡脉时轮，虽然得到的反应微弱，但可以确定他是东地凡人族系，
体侧年龄似乎确实不到三岁，可你看他身高相貌，却足有地人族十四五岁的样子，
体重更是如成人一般，而且，如果不到三岁的东地人族，怎么可能有这样地对话能力呢？”
“如果做不到测定准值，我们不知道怎么分配他，出于谨慎严格，我们也怕草率登记，不合服院法，也只有请王下您移驾到此，以做示下。”
其他几位老师行大礼之后，也赶紧跟着附和。
“你们是想让我对他摸骨探髓吧？”
赤爵微微一笑，每句话都是直截了当。
他当然也发觉了这孩子的这种情况，确实非比寻常，但他没有质疑这几位老师，也更愿意自己来看看倒是如何。
赤爵看似粗犷，但他的眼力对此一目了然。
“是啊！我们都觉得只有请您施展此法，才是最权威最能准确的。”
几位老师不无恭维又带着感激，还似乎有些窃喜地答话。
能亲眼看到摸骨探髓的身眼手法，可谓一举多得啊。
赤爵：“你们看他的掌纹或有无手心印了么？”
“看倒是看了，我们只能从手上分辨出他和成年正常人一样。我们探查他的心脉与魂息，有些许炁络和脑观觉内冲，可能是重创过亦或附魅袪智，导致他少了一些记忆，但可以确定他没有说假话。”
東十在他们的说话之间，
一直漠然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低着头没有看任何人。
“孩子！你叫什么？来，把你的双手给我看看。”
赤爵云阳山齐抓起了東十的双手，
却先是用心的全身上下注视了東十片刻。
“東十。”
其他几位老师在赤爵问话后，就不再多说半个字。明眼人看得出他们都对赤爵多么的敬畏。
“你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和年岁，也不知道出身何处吗？”
赤爵似乎越发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主要是不记得了。”
東十依然目光不移，懵懂和淡漠地回答着。
赤爵这时已经把目光放到了東十的双手之上。
赤爵轻侧眉目，先是快速得左右交替看了一遍，又仔细看了看東十的左右手心。
“你双手心两颗黑白点印一直都有吗？”
赤爵的问话显得充满威仪和亲和。
“不知道。”
東十再次轻声得漠然回话。
赤爵已经从東十的语态中察觉了什么，眼神仍旧在東十的双手上注目，但他在心中分外留意起来，手上和眼内放出了神知识魄之法。
一分钟后，赤爵放开東十双手边说道，
“看来只能如此了。”
赤爵侧身来到他的身后，左手搭在了東十的颈肩中心之上第一节颈椎的部位。
身旁的三位老师不禁剧目凝神看着東十赤爵二人.
“孩子，我现在对你摸骨探髓，会给你一些身世解答，会有一些反应，你莫怕。”
“嗯。”
東十回答的依旧所无其事。
東十不知道什么是摸骨探髓，颇显淡定。
事实上，要不是赤爵来给東十做这摸骨探髓，换了其他只会此手段，而无神脉灵识功法的人来，摸骨也就罢了，
因为毕竟和分筋磋骨这样的杀伐之术一样，只是轻重之分。
可是，探髓一法，差之毫厘就能杀人无形，但凡探髓之法，便可抽髓破髓。
别说人，
用之，可重创各类性灵、人皇氏三族顶阶武尊、法尊，不论族裔。
不用说这些老师，台上大多数尊者，都没亲眼见过赤爵做过摸骨探髓，
他们大多起身观望，同时感音觉息感受赤爵的功法。
赤爵轻扬了一下眉角，似带笑意从容间，左手中间三指搭在東十的整个脊椎上，从颈至腰椎、骶椎、尾椎一划而过，而后，重又在東十胸椎处入力三分，停留十秒。
赤爵入力的同时，发出一股元神炁动，几位老师瞪大了眼睛。
片刻之后。
“没错，这个孩子确实只有不到三岁，大概在这世上不过三十二个月的命轮。”
赤爵放下了手，来到東十面前看着東十。
“噢！”
“这样的低等人族还是第一次见到，居然有这么强的一副身体！”
“很多低等人族三岁还没断奶吧？”
几位老师互相议论起来，有些好奇却带着些轻蔑得笑。
東十虽然依旧低头不看他们。
“你们说凡人就好了，在场还有很多人类的候选学员，你们将身为他们未来的监工老师，不要让他们对你们有敌视隔阂。”
赤爵轻语到只有東十和几位老师听得到。
“是的，赤爵大人。”
几位老师赶紧对着赤爵，向前躬身行单手礼。
“你们在这该叫我云阳院长就好。”
看似粗犷不羁的赤爵此刻显得公正威仪。
“孩子，你身上有一样东西，似乎和你的来历有关啊？可以给我看一眼吗？”
第二节：蓝铭文琦木珏
東十听到这话，终于抬起头，看着云阳山齐，眼神中，似乎一下之间，充满疑惑和痛苦感。
他的眼神顾盼之间，已经伸手拿出了怀中的一个陈旧皮袋，递给了眼前带着温和笑意的赤爵。
旁边的众位老师看到这个皮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赤爵右手接过皮袋，反复仔细打量了一番，
然后以左手无名指轻饶袋口的皮绳一侧，
食指马上盘住皮绳的另一次，右手拉住皮袋中间的皮绳向上拧动。
東十看到袋子口随即冒出一些蓝粉细末，赤爵似乎早已经知道这些蓝粉末会出来，右手马上冲着東十一挥，
東十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察觉到粉末已在面门，虽似来不及做出反应，他也根本没有做出任何躲避。
这缕蓝粉烟气瞬间气化，进入了東十的口鼻之中。
東十随即微合二目，深吸之后闭气。
赤爵留意到了東十的吐纳闭息，眼神表情未有任何讶异之色。
足有一分钟，東十和赤爵定在当场，都没有任何动作和呼吸。
一分钟之后，東十绵息长呼，吐出一口气，睁开的双目看向赤爵。
赤爵轻轻地冲着東十点了一下头，東十双眼看来清澈了很多。
赤爵右手再次伸向皮袋，拿出了一根褐红色长方形的木珏，
此木十厘米长，四厘米宽，一厘米的厚度。木珏在阳光之下，隐隐发出道道幽蓝色铭纹之光。
“啊？”
“他怎么会有蓝铭文琦木珏？”
一直无语立于肩侧的三位老师，不禁脱口而出。
“東十，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赤爵拿着木珏对着東十问到。
“不知道，这个皮袋我带了两年多了，并未打开过。”
東十眼神似乎已经没那么漠然的面对着赤爵的回答。这次终于多说了一些话。
“这是两年多前，一个长者在临终之前给我的，并嘱咐我一定一直带在身上，直到有一天机缘来了，自然有人为我打开。”
“嘁！还为你打开！”
这句话多少让旁边的三位老师有些面色微怒，并发出这个睥睨之声。
“我是在转述长者所说的原话，并未有不敬之意。”
東十马上双手合十一礼，对着赤爵说道。
“噢！你确实只有不到三岁！不但是身体，你的觉识、魂息乃至言行修为，可是任何一支族类所未见，
至少我在你之前是未曾遇到，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赤爵在東十行礼和解释之后，依然拿着刻着蓝铭文的木珏仔细看着，
同时不抬头的问起了東十，
却没有问所有人好奇的问题——这块蓝铭文琦木珏的来历。
東十并未应答赤爵这句话，只是双手收回，沉默，矗立不动。
“好，跟我说说给你这块木珏的长者。”
赤爵同样未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言语，直奔主题。
“我只记得两年多前，
我被长者和他带领的八人，从家乡选中，家人按国氏家族服役的规定，
让我以服苦役加入他们，说是我被选中，找到了管吃饭的地方，
后来行路一月，在一个巨大的山谷之中，被五百多各样族类突袭，其中还有一些不明之物，和看不到样子的身影。
战斗最后只剩下我和长者，长者在刻制好这个木珏后，装在此皮袋中给了我，嘱咐了我刚才那句话，并让我切记切记，一定要藏好这个皮袋，
打扮成乞丐混迹人群，不管多少年，一定要赶到开阳帝国火山学院，
十几天前，我终于来到学院参加选试，对了，我只知道长者被大家成为公西仙尊。”
東十在这些人面前，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并且字字逐句条理分明，
语调、语态陈述得法的更不像一个孩子，更不像三岁的孩子。
身前的几位老师听闻这段话之后，都已经表情肃穆。
赤爵：
“你那时就记得家乡和国氏家族服役之法？你可知道公西仙尊他的肉身何在？”
这句问得有些惊奇起来，三位老师好奇讶异的看着東十。
而观礼台上的龚诽、图崖俩者脸色此刻似乎颇为难看。
是的，任何人听闻此等奇事都会疑窦环生，还听到了多年前失踪的公西仙尊之消息。
“我其实并不记得家乡和其他细节，刚才所说的这些，是公西仙尊在死去之际传给我的，
他当时左手合掌放在我的额头，右手合掌放在我胸口，之后很多天我醒来时，
记忆里就有了这些话，但醒来之后，我却没有看到公西仙尊的肉身。”
“这就难怪了！原来公西仙尊传识给了这小子。”
“他能被公西仙尊传......”
三位选员老师相互议论到，但马上意识到赤爵还在，立即闭口不言。
赤爵转了个身背对着東十说
“原来如此！很好！你回队列中吧。”
東十没有马上回身，站在那里没动，也没说话，直视着赤爵。
赤爵似乎感觉到了東十的目光，再次转身对着東十。
“怎么？”赤爵问着東十。
“大人，恕我斗胆可否与您讨回这个皮袋呢？”
東十用目光指向了皮袋，双手再次向赤爵合十以礼。
“很好！袋子我可以扎好封口还你，这块木珏么...”
赤爵说此话的时候，同时环顾了四周一遍。
“我要替学院收回了，以后有可能你会明白的。”
“多谢王下您的恩赦。”
说出此话之时，東十已经躬身，合十的双手托举，等着承接皮袋了。
旁边的三位老师似乎想说什么，但都还没敢张嘴。
这时，观礼台上的图崖已经到了五人身前。
“爵爷！容我冒言一句可否？”
图崖身至礼起，双手合十躬身向着赤爵说道。
“噢？你是想说这个么？想什么尽管说”
赤爵边说边一举那个皮袋，放到了東十手里，看都没看图崖。
“多谢爵爷您的宽度怜恩，公西仙尊的这个‘袋子’！他这样的低阶人类不可持有，
而且，公西仙尊失踪了两年多才有随身信物回到了故国，
上与学院和天玑阁有关，侧有公西仙尊家族，下有公西仙尊诸多门徒弟子，您看是否暂且交与学院，让众长老们和公西家族议事之后，再行处置可好？”
图崖此话语出，早已经想好了各种滴水不漏的理由，势必也将赢得所有在场的学院里的人的支持。
而在场的谁不想有机会得到这幅坤元袋呢？图崖和龚诽，更是早已经看出，此坤元袋上隐现风雷纹大手印，这么好的宝贝岂能放过。
“不行！”
赤爵斩钉截铁的这一句，简单粗暴的让图崖这狡诈的家伙懵了。
“图崖！小子！你还轻描淡写的说袋子？”
赤爵露出了一副嬉笑怒骂般的随意数落着图崖。
而且还是图崖！小子！一字一顿的带着训斥、挖苦，奚落。
“告诉你，这个坤元袋是我当年给的公西沐，我现在还想让这个孩子完成公西沐的遗愿随身带着它，
院法和族规里，可以由我作为恩赏，给任何人，我赏给他了，作为传回公西沐音讯的奖赏，我就这么定了！”
赤爵说完这句直接把皮袋扔给了東十。
東十又是那样毫无表情的接过转身走回了队列。
图崖赶紧双手合十礼躬身，对着赤爵答话：
“爵爷！您定夺。我不该多嘴，说袋子，是不想在场的更多人知道这是个神八阶坤元袋。”
图崖依然拿捏得好行事答话的尺度分寸，脸上也没有任何让人觉得不合时宜的愠怒、不悦、羞恼，毕恭毕敬的对着赤爵回到。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观礼台上那些位，跟没任何事情发生似的沉默。
赤爵二人的对话层级，不是别人能有资格插言的。
“你们继续吧，要还有这样的学生，可以再叫我，至于刚才这个孩子么，要是完成了决斗能入选，就分到五劳分院三年级四班吧。”
赤爵说完要走，看了看未敢答言的三位老师。
“不用多想了，他虽然还不到三岁，但是体能你们也看到了，边学点什么边挖矿工读，最多两年他就可以毕业了。”
赤爵话音未落人已经回到了观礼台上。
“你的编号是1228，之后有人会叫你的。”
选员老师给了東十一个号牌。
他们则继续一个一个的，快速检测着候选学员。
观礼台上的赤爵看着学员们的队列，独自无言所有所思。
没有任何人出一个响声。
站在学员列阵中的東十，依旧冷漠淡然的懵懂。
余后无话，选员体测发号很快结束，直至暮色黄昏。
東十茫茫然，看着暮色天际，内心一个念头再起，他某段记忆里，似乎曾经见过日月星辰，
两年多以来，在这片大地山谷，从未看到过这些，虽然也有白昼黄昏。
是啊！日月星辰是些什么呢？那又是哪里呢？
“所有入选决斗的学员们十人成行，单独而列，从现在起直到所有决斗结束前，你们所有候选者，都不得交头接耳发出任何声音，不得互相打探任何问题，听明白了吗？”
话起出，乃一位长身天妙女子，飘然而至队列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