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大方呵呵一笑，指着张凡，“这小子，原来是我公司的员工，本来看在他刚毕业，没什么经验，就收留他，不想，竟然恩将仇报。”
“什么，恩将仇报？”
喵喵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了，表情极为的震惊。
“没错。”
甄大方心中暗暗得意，不得不说，这喵喵，倒是挺会察言观色，演戏演起来，有那么点样子。
“本以为他能力不咋样，做事踏实，可没想到，他非但不领情，还借机撕了图纸，让我在客户那儿没法交代，硬是赔了几十万！”
说到这儿，甄大方恶狠狠瞪着张凡，是真心想把他丫的给撕了。
“几，几十万...”
喵喵真情流露，不自觉的张大嘴巴。
“对，几十万！”
甄大方深吸一口气，实际上哪儿有那么多，除以十差不多。
但几万块钱，也足够他心疼到现在，甚至于如果可以重来，他发誓，那天绝对会忍气吞声，等订单完成，再收拾张凡。
钟表店里面的员工，面面相觑。
看着张凡，又看看那两位，不知道该怎么做好...话说，这也是够巧的。
“甄总，那照您这么一说，这个人可真可恶。”喵喵用眼珠子剜了张凡一眼。
“那是当然。”
甄大方压下心头的恼火，嘲讽道:“张凡，你不找工作，来这里做什么？怎么，要到这里买表？”
“咯咯，甄总，这里也有几百块的表啊？说不定他是买那种呢？再说了，就算不买，看看难道不行？”
“哈哈哈，你说得对，张凡，好好看。”甄大方见张凡一语不发，很是高兴，怎么说，今天在众人面前，是出了口恶气。
“是啊，我就是来看看。”
张凡笑容满面，不了解情况的，还真以为甄大方他俩，说得另有其人。
“哎，美女，你拿着的这块表，真好看。”张凡上前一步，睁大眼睛，无比惊奇。
“废话。”
喵喵翻了个白眼，张凡的那句美女，让她听得很好受，便开口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牌子？”
“什么牌子？”
张凡紧跟着询问。
“Longins。”
喵喵很流利地练出这单词。
“什么？”
张凡一副傻了的表情。
“土包子。”
喵喵嘀咕一声，又念了一遍。
“没见识。”甄大方目露鄙夷，面带嘲讽道:“张凡，你也没有必要知道，因为恐怕你一辈子，都别想买得起？”
“甄大方，你瞧不起谁呢？”
张凡嗤笑一声，瞥了眼那手表道:“不就是一块手表，我还买不起？”
顿时，甄大方跟喵喵不约而同的笑了。
连周围的店员，也是稍稍有些尴尬，接近一万二的名表，别人买不买得起，不知道。
可从先前的话语来看，明显这位行辞职，估计...
“这款手表可是名牌，一万二，你买得起吗？”喵喵一挑眉，语气带着鄙夷地问道。
“一，一万二？”
张凡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问道。
“是啊，一万二。”
喵喵已经懒得再跟张凡说什么。
“是啊，这就是一块手表，不过你买得起吗？”甄大方趁机问道。
“我，我...”
张凡神色无比尴尬，讷讷道。
“说话啊？买得起吗？”
“嗯，怎么不说话？”
甄大方不停地追问，更甚至于站在张凡的面前，踮起脚尖。
张凡啊张凡，这可是你自取其辱，可怪不得我啊。
“不错，我是买不起。”
就在甄大方还想继续追问之时，张凡一口承认起来，“可是，你买得起吗？”
“我当然...”
甄大方下意识地想说出我当然买得起，却立马打住，紧接着，他意识到什么，额头上竟然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张凡无比激动，捏紧拳头，咬牙切齿，“你当然什么？怎么不说了？如果你也买不起，那你还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如果你买得起，那就买啊？光吹牛谁不会？”
“我！”
甄大方突兀地叫了一声，再次打住，额头上竟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他中计了！
他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算计了！
是啊，他若是买不起，那先前嘲讽张凡，不就是在嘲讽他自己？
买得起？
那好啊，你买啊，用实际行动证明。
但问题的关键是，他压根儿不想买！约一个三流小主播，去一趟宾馆，除去打赏的一发超火不算，还要贴上一只12000的名表？
他是脑子进水了？
“怎么，买不起？”
风水轮流转，这回换做张凡咄咄逼人了。
“你买不起，跟我神气什么？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打我脸啊！来啊！”
“还有你，你买得起吗？”
张凡看向喵喵，眼中也露出强烈的鄙夷。
“我...”
喵喵气得脸都绿了，废话，她要是买得起还用等到现在？
“甄总。”
下一刻，喵喵扭动身姿，像是一条无骨的水蛇，在甄大方的身体上来回磨蹭，“甄总，这小子看不起我们，我们就证明给他看，让他知道自己有眼无珠。”
甄大方紧咬牙关。
“理智！理智！”
“甄总，你说话呀。”
喵喵急切道。
“大家看见没有。”
张凡扫视全场，朗声道:“他自己也买不起，还在那儿笑话我，你们说，他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说道毛病的时候，张凡还可以将毛用第一声念出来，登时引起一片哄笑声。
甄大方面红耳赤，尽管众人不一定是真的因为他而笑，只是单纯被张凡语气逗乐了，在他耳中听起来，依旧格外刺耳。
“甄总！”
喵喵耳根子发红，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要知道，他们可是一伙的，要丢脸，那是一起丢脸。
“唉，现在的人啊。”
张凡叹口气，摇摇头。
“谁说我买不起！”
甄大方几乎是用吼得方式，说出这句话。
“张凡，我这就证明给你看，不就是一只一万多的手表，在老子面前算个屁！”
“呵呵，说狠话谁不会？你买啊！买给我看啊。”张凡针锋相对，气势上不弱丝毫。
“好，好。”
甄大方咬牙切齿地点点头，一张堆满肥肉的脸，憋成了猪肝色。
“一万二，不就一万二吗？算什么？”
嘴里面一边说着，他一边走向柜台，指着一名店员，“那表我要了。”
“好的，好的，先生。”
对方笑容无比灿烂，“一共是11899，您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不用了。”
甄大方掏出手机，扫码，输入转账金额，在点击转账的时候，明显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一狠心，摁了下去。
“看见了没有？老子付不起吗？啊？”
紧接着，他犹如火山爆发，拿着转账界面，给张凡看。
“就是，看见了没有，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这辈子注定都是个穷屌丝？”
喵喵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里的腕表，喜不自胜，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弄到手了...本以为还要费好一番功夫。
眼前这个臭屌丝，虽然讨厌，但也多亏了他。
“你...”
张凡一脸难以置信，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能发生之事。
“哼。”甄大方畅快至极，一刹那感觉花的钱也值了，得意洋洋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喵喵跟着附和，一边将手表戴在雪白的手腕上，眯着眼睛看着。
张凡忽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明亮的白牙，慢条斯理道:“我想说，不就是一块手表吗？我也能买。”
“什么？”
甄大方脸色微变，“你也能买？”
“呵呵，张凡，你有几斤几两，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知道？刚毕业两三个月，还没工作，你拿什么买？”
“就是。”
“当然是用钱买。”
张凡说完走到柜台前，“我就要这个吧。”
“这个，先生。”
柜台的店员脸色稍稍有点尴尬，笑道:“这是国际品牌欧米茄，售价两万华夏币。”
一旁甄大方两人，早就忍不住笑起来。
“张凡，怎么样，买得起吗？要是买不起，跟我说一声，反正我也不会借钱给你。”甄大方有恃无恐地笑道。
“甄总，你真坏。”
喵喵对着抛了个媚眼，轻蔑着对张凡道:
“乡巴佬，我劝你别打肿脸充胖子，甄总可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够比拟的，在鲨鱼直播，甄总直接给我打赏一发超火，你行吗？”
“什么？”
张凡转过头，古怪地看着他们，“甄老板，你还看直播？”
“怎么？”
甄大方一挑眉。
“甄老板在鲨鱼平台可是VIP客户，ID叫坚持不屈，你要是不信尽管去查。”喵喵说道。
“坚持不屈？”
张凡面色更古怪了。
“怎么，你有什么想说的？”
“没，没，不就是两万吗？我付钱就是。”
张凡连连摆手，笑着转过身，眼中闪过一抹深意，原来，甄大方就是那个让瑶瑶唱十八摸的坚持不屈？这个世界，有点小啊？
“是两万吧？”
“对的。”女店员见状，眼中有些不信，也有些期待。
很快，随着手机提示音响起，她的脸充满惊喜，瞪大眼，看着张凡。
真，真转过来了？
“好了，这表现在是我的了？”
张凡微微一笑，平淡无奇的笑容，在女店员眼中看来，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