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肆天涯 075午阳门前断头祭
作者:陌北楼的小说      更新:2018-09-28

  天还未亮,巫霜提早离开了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与丁勋的最终下场相比,远走定州,毗邻潮州,在卓玉心的眼皮子底下倒还是一个比较不错的选择。

  早朝之上,卓玉心到来之前,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丁莫名避开高风泉,凑到公孙无极的身边问起夜里铁蟒城中的变故,此时此刻,铁蟒城已经易主他人,而丁莫名还浑然不知。

  公孙无极只是摇头,他夜里派出大弟子简狐出城打探,躲开了府门前的二百军士,也避开了城门处的卓玉贤,却在前往铁蟒城的半路上被不知名的高手堵了回来,据简狐称,那些高手背负两把双刃斧,形似翅羽,面戴蝙蝠面具,形似夜里幽灵,武功奇高,仅一人出手,就叫简狐险些走脱不掉。

  而公孙无极也就知晓了那夜派人试探卓玉心身边是否有高人护卫的事情,两个武功不俗的探子被人砍成了四段,可见卓玉心那些藏在暗处的护卫是有多么的可怕。

  卓玉心在蔺展颜的陪同下到来,与之一同进到百议殿中的还有被五花大绑起来的丁勋,司徒煞推着丁勋进到百议殿中,脚上踢在丁勋膝盖的背弯处,丁勋心有不甘地跪下。

  见家中唯一的儿子被绑送进来,丁莫名脑海中顿时煞白一片,忙跪在卓玉心面前,慌乱道:“王帅这是为何啊,小儿是犯了什么罪责要被押到这百议殿中”?

  司徒煞高声奏报:“启禀魁王帅,铁蟒城守将丁勋昨夜意图谋反,被末将攻进城中擒获,特交由魁王帅发落”。

  丁勋肿着半张脸,衣衫破烂,朝卓玉心跪着爬行了两步,辩解着:“王帅,末将没有,末将不曾有造反之心,是司徒将军昨夜率军闯进城中,不分青红皂白将末将的部下全部关押,更是污蔑末将将末将强行抓起来”。

  丁勋看向公孙无极与丁莫名,企图求救:“公孙大人,国师,父亲,我冤枉啊”。

  卓玉心在九龙阶上与司徒煞问道:“可有凭证”?

  司徒煞朝殿外喊道:“带进来”。

  两名盾甲军军士推着丁莫名的副将走到殿中,这副将当即跪下,战战兢兢不言语,卓玉心与这副将问道:“你是何人”?

  丁勋见自己的副将被带来,慌慌中更显不安。

  这副将微微抬起些头来:“末将,末将是丁将军账下执旗副将,昨夜丁将军与巫将军在一起谈话时,末将就在门外,亲耳听到丁将军言说要,要,要反......”。

  丁勋站起身来,对着副将便是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混蛋,为什么要诬陷我,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说,谁指使你的”?

  暴躁中的丁勋被司徒煞强行按在地上,仍嗷嗷地喊着冤枉,那副将恐杀头之祸降在他的头顶,又跪地言说:“末将所说句句属实,当时巫将军也在,也可以作证啊”。

  公孙无极的脸色顿时变了样,看向丁勋,眼神中已经恨不得在卓玉心继续开口质问之前杀了他。

  证据确凿,不容得丁勋辩解,丁莫名爬到了九龙阶下,老泪纵横地恳求着卓玉心:“王帅开恩,小儿,小儿年少不懂事,说话肆无忌惮,都是老臣的过错,是老臣管教不严,恳求王帅放过小儿,所有罪责让老臣来承担”。

  卓玉心拿出那本颖国公参丁莫名毒害前武举榜首关傲的奏折,扔到丁莫名的面前:“你的事一会儿再说,你们父子的罪行,谁也逃脱不掉”。

  卓玉心质问那副将:“巫将军现在何处”?

  副将摇头,司徒煞禀报:“今天清晨,巫将军就已经带着本部军士离开紫牙关,前往定州城了”。

  眼见巫霜的小命很有可能被丁勋牵连地不保,公孙无极站出来奏请道:“王帅暂时息怒,巫霜是老臣徒儿,又是老臣义子,老臣以性命担保巫霜绝不会与丁将军苟同意图谋反,若他真有此心,老臣当亲手杖毙了他”。

  卓玉心不理会公孙无极,继续质问那副将道:“巫将军当时说了什么”?

  丁勋看向公孙无极那鬼神一般的眼神,忙说:“巫将军非但不与末将苟同,还将末将臭骂了一顿,离开铁蟒城,再没出现”。

  “可是真的”?

  那副将点头认可。

  公孙无极也松了一口气。

  丁莫名看完奏折中所说,当即撕碎了奏折:“一派胡言,颖国公早已被陛下解权赋闲在家,他这是栽赃陷害,污蔑老臣,老臣要与他对质......”。

  “殿外响起了一声沙哑之音:“既然丁大人要对质,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颖国公带着关傲一同出现在了丁莫名的面前,这一次,丁莫名像是没了骨头的人一样瘫坐在地上,泪眼看着公孙无极,口型微动:“救我”。

  公孙无极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证据确凿,不容辩解,在京城中盛极一时的太傅丁家,半生荣耀就算是走到了尽头,卓玉心命令道:“高风泉听令,铁蟒城守将丁勋狼子野心,不思尽忠朝廷,意图谋反,死罪即成,即刻于午阳门前正法,不得有误;太傅丁莫名,身居高位,不思进取,谋害朝中良将,本应判处死罪,念及惠及陛下,有功朝廷,死罪当免,发配北境禹州筑城充工”。

  ......

  父子二人双双被摘去了乌纱,平日里遇人高傲地不可一世的头颅肆意地被按压着,丁莫名被押解出皇宫时经过午阳门,正看见他的独子丁勋跪在断头台上,司徒煞充当了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阵血浆喷出三丈之远,丁勋人头落地。

  丁莫名残躯一震,泣极而笑,仰天高呼:“红尘多笑怜,红尘多笑怜啊”。推开押解他的军士,一头撞向了午阳门前的石柱......

  最终的报应还是来了。

  早朝既散,卓玉心留下公孙无极一人,语重心长地问道:“国师啊,巫霜是你的义子,可他与丁勋这等意图谋反作乱的贼子混在一起,恐近墨者黑啊”。

  公孙无极当即请命:“请王帅下令,撤去巫霜官职,容老臣将他带回京城,定要好生管教”。

  “算了,不用了,定州毗邻潮州,不如就让本帅替你看着他如何”?

  “这......,全凭王帅定夺”。

  公孙无极明知卓玉心有借巫霜牵制他之意,不想也得同意。

  卓玉心拿出了一张奏折放到公孙无极的手中:“如今本朝冗官众多,正是王朝兴盛之际,他们却年年月月无所作为,本帅有意将这些官员暂时撤职,启用新人,国师身居京城多年,对京城朝廷之事比本帅要更知详一些,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公孙无极打开来看,上面写了二十余位朝中,地方官员的名字,十之有九都是他的人,卓玉心当真是要彻底折光了他的羽翼。

  卓玉心手段之狠,之快,完全是公孙无极所料想不到的,这时徒增反抗已经无济于事,将奏折交回到卓玉心手上:“王帅一心为朝廷,天人可见,裁撤冗官,于朝廷有百利而无一害,老臣鼎力支持王帅”。

  在公孙无极走出百议殿时,卓玉心后知后觉地说道:“不知国师的长生大丹炼得怎么样了,本帅可是很想去看看......”。

  公孙无极一笑回应:“还欠些火候,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