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大妖怪 第五十三章 终了
作者:江轻瑶的小说      更新:2018-12-02

  “那么,说说看你对这个故事的理解。”村正羽落走到了凄的面前,正坐在她的面前,并且摆摆手让她也坐下。

  “我不太理解这个故事呢,父亲。”

  凄很不了解,为什么父亲要在这个时候讲这个故事。而且她的心很乱,虽然有在听父亲的故事,但是就是放不下心来认真地去想这个故事。

  “不理解吗?

  那么,你想一下,把你当成这个故事中的小和尚,然后再把你最亲爱的人当成是老和尚,不过这个亲爱的人并没有像老和尚死的那么凄惨,就单单是在你面前死去。

  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村正羽落看着凄,用着平时跟凄说话的语气,平静的对着她说话。

  神情也没有什么波动,就跟平日里一样。

  “最亲爱的人。”

  “死去。”

  凄听着父亲的话,想象着自己最亲爱的人。

  身为村正族长独女的凄,平日里没有什么朋友,既然是最亲爱的话,那么也只有自己的父亲,母亲。

  还有优继了。

  等等。

  优继。

  死去。

  “父亲!优继她到怎么了!”

  凄知道自己父亲不会无缘无故讲这些话的,但是他现在讲出来了,就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而且是和优继有关!

  她现在正将死去这个词努力的在脑海里和优继一词切断,不让它们相关联,不让它们沾上一点关系。

  而且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站起身来,平生第一次的对着自己父亲说话如此大声,几乎就是吼着了。

  “优继,优继她...”

  一直低着头没有出声的村正玲子此时抬起头来,红着眼眶微微地落下了泪,看着凄,说出了一句让凄几乎瘫倒的话来。

  “优继她在一处山下的小河里溺水身亡。”

  溺水身亡。

  山下的小河。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凄呆滞着目光,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你们一定是在骗我的,对吧?”凄就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乞求着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希望他能够点点头,笑着对她说是个玩笑。

  然而一直稳重严肃的父亲当然是不可能开这种玩笑的,脑袋晃动着残忍的弧度,直接否决了她的想法。

  “很遗憾,处木优继她是真的已经是逝世了。”

  “不可能的吧?不可能的吧?不可能的吧?”

  凄听着自己父亲的话,自己的那一点希望也被砸碎。忍不住蜷缩起身子,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长长的黑色秀发散落下来遮住她的脸颊,使人看不到她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

  “明明三天前她还跟我在一起,明明三天前她在我怀里,明明三天前他还约定好了要跟我一起去的,怎么她就先去了呢,这不公平啊。

  你怎么就可以这样抛弃我了呢。

  现在我回来了啊,快出来吧。我会找很多很多书给你看的,我会一直让你抱的,晚上你想睡在我那里也没关系,我会跟你唱歌的呀。

  虽然我唱的并不好听,但是我会努力唱的好一点的。

  这样就够了吧,不要再和父亲母亲一起捉弄我了,不够的话你可以随便再加。

  我不能失去你呀。”

  凄蹲坐在那里喃喃自语,在一旁的母亲听到之后更是泣不成声。

  村正羽落这个时候站了起来,看着自己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

  “凄,人无法预知自己的死亡,所有人都一样,什么时候死,不得而知。但是,一个人的离去,带来的最大的后果就是其他人的“死亡”,这个人将永远的沉浸在逝者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从而荒废。

  这可怕吗?

  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所以振作起来吧,我的女儿,你可是我最值得骄傲的。”

  “可是父亲,父亲...”

  凄听着父亲的话,想要像往日一样,站起身来对着父亲这番话做出回应,可是她办不到呢,只要一想到优继就会心如刀割,只要一想到永远都见不到优继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永远,永远都不能再见到她了。

  强压在心中的悲痛终于化作泪水,再抬起头来看着父亲的时候,就已经崩溃了。斗大的泪水沿着脸颊滑下,一颗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地板上。

  “父亲,我的心好痛啊,只要一想到优继我就心痛的不能呼吸,胸口都变得沉重无比,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听着自己女儿的话,村正羽落也是感到很心痛,伸出双手,将自己女儿搂在怀里。

  没有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单单的是把自己的女儿拢在怀里,一直陪伴着她,那一天,凄哭了整整一个上午。

  从那天起,凄就知道再也见不到优继了。因为是外姓,所以就连葬礼也是在凄所不知道的地方举行的,就连以前经常来拜访母亲的处木阿姨也再也没来过。

  凄也去过那条令优继死亡的小河,讽刺的是,那条小河就是优继当初向凄表明心意的地方。看着那条小河,凄仿佛能看到优继当初快要溺死的场景,她在尽可能的发出呼救声,但没人听到,最后无能而弱小的沉入水底,最终痛苦的死去。

  凄不敢靠近那条河,也不敢再看着任何波澜的水面,自认为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害怕的凄,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恐惧着带来死亡的水。

  就这样,再一次带上那一副面无表情面具的凄,渐渐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