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忍村?”犬冢爪有些不明所以,“战争时期的任务真是频繁啊,都没机会休息一下,我们辛辛苦苦狼狈不堪地突围出来还没几天啊,日晷的伤好了吗?”
“我的伤早就没有大碍啦。”日晷倒是看得很开,“看来是真的进入战争状态了,大蛇丸大人从我么的情报里摸到了敌人动向也不一定。”
“这次去潮忍村驻扎的不止我们一队。”飞鹊边准备忍具边解释,“日晷猜得不错,我们肯定会有大动作。”
没多久,前往潮忍村的十支小队已经集结完毕,全是些生面孔。倒是飞鹊两次力斩敌方精英上忍,夺得两把大刀,反而最有名气,被任命为大队长。
“全军出发,哦~~~大伙儿快跑起来~~”飞鹊不知道从哪里学到如此羞耻的台词,挥着手出发。
“队长,我要求背起上次的傀儡行军!”
听到这么突兀的一句飞鹊没忍住自己的怒气,一拳砸在阿凯的头上:“你耍宝成瘾了吗,啊?”
一行人第二天黄昏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
和木叶建造在盆地不同,涡之国本身就是一小块半岛,潮忍村建立在半岛最前端的小山上,三面环水,都是悬崖绝壁,只有一条路可以登顶。
飞鹊他们现在就在山脚下。
“休息一晚,明天再行动。”飞鹊令下,忍者们作鸟兽散,生火的生火,做饭的做饭。飞鹊却没有像她的部下那么放松,她望着眼前的山路,向日晷几个招招手:“你们几个跟我上去一趟。”
四人小队到达山顶时,夜幕正好垂下,斜月低沉,群星倒挂在无垠的海面上,在泛起的波涛中若隐若现。沧海起起伏伏,海浪拍击在黑黝黝的礁石上,声音被悬崖反弹,传出很远很远。
“这就是潮忍村,有着强大的旋涡一脉,最终逃不过村毁国灭的命运。”飞鹊抚摸着崖顶上的断垣残壁,上面似乎还有暗红色的痕迹,在诉说着十几年前的惨烈夜晚。
这里是战略要冲,兵家必争之地:雾隐进攻木叶,这里是跳板;木叶进攻雾隐,这里是桥头堡。旋涡与木叶交好,这里就变成了一柄尖刀,随时可以对着雾隐递出利刃,不想雾隐先下手为强,联合其他忍村出其不意地将尖刀折断了。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雾隐为什么不干脆占领这里?”爪带着黑丸东嗅嗅西闻闻,“这种险要都放着不要,雾隐向和我们捉迷藏到什么时候?”
日晷嗤笑一声:“雾隐就是要和我们玩捉迷藏,正面交战他们绝不会是我们的对手——砂隐就是前车之鉴。他们想在这里拖住我们的兵力,好方便北面的岩隐和云隐。”
“啊,说得有道理。”爪揪着黑丸的皮毛,“饿狼在攻击前总是收起爪子和牙齿,如果敌人看上去很强,就想办法拖垮他。”
凯弱弱地发声:“可是爪,黑丸是条狗不是狼……”
“你关注的重点究竟是什么啊!现在我们是在讨论狼和狗的区别吗?”
黑丸汪的一声,跳上去将凯扑倒在地。
“住手,住手啊喂——救命啊……”
“可是爪,”飞鹊抱着胸站在一旁,“凯说得并没有错啊,黑丸确实是条狗。”
“呜……”黑丸这一次发出委屈的呜咽。
“队长,怎么连你也——我到底和什么生物在组队做任务啊!”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回去吧。”飞鹊淡淡吩咐一声,带头向山下走去,抱着双手一言不发。
阿凯和爪落在后面吵吵闹闹,日晷加快脚步,和她并肩而行,轻声问道:“飞鹊,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确实有一些。”飞鹊轻轻瞥了一眼身后的两只活宝,“爪的那个问题提醒了我。之前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驻扎,而且在我方军队中丝毫不加掩饰——如果是为了起出其不意的效果的话,应该是分批出发,暗中潜伏,然后等待决战之时突然出动,给敌人致命一击。”
“那样的话,前来的小队应该是配合得当的精锐小队,队长这个位置……让团藏自己来也不过分。可我们却先在营地集结,等到出发的时候估计整个军营都知道了;还有,各小队也不见得精锐,连个知名的忍者都没有;队长也是我这个新手……”
“你和爪都认为,雾隐短期内不会与我们决战,甚至我们连雾隐主力在哪里都找不到……如果你是主帅,会怎么做?”
日晷闭上眼睛沉思,忽又睁开,说道:“我会派诱饵,引蛇出洞。”
“说得好,我猜我们就是诱饵。”
“为什么……我们并不是很强,吃掉我们整支队伍也不会对战局产生影响……”
“正因为不强,所以才会是诱饵。”飞鹊打开背后的卷轴,露出一个封印,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双”字,“团藏出发前把鲽鲆赏给我了,说是我的战利品,再加上我背上的斩首,我们这支实力一般的队伍,已经拥有两把大刀了。真可恨,团藏把这玩意儿给我的时候还一脸鼓励的样子说:‘夜飞鹊忍者,你的天赋真是罕见,成长速度实在惊人。现在我觉得是时候让你独当一面了……这次行动你就担任大队长吧。’我当时还满满的感动,以为自己要升官发财了呢。”
“然而说我们很弱也不对。”日晷顺着飞鹊的话说了下去,“我们有着缴获两把大刀的经历,再加上人数也不少……如果对方只来很少的人,很可能会铩羽而归,所以他们想要取胜,就必须派出较大的部队前来……”
“我们还占据地利。潮忍村易守难攻,十支小队只要扼住险要,对方的部队无法全部展开,就会变成添油战术。”日晷开始兴奋起来,“他们为了一举拿下我们,一定会派精英部队前来强攻,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雾隐七斩’的成员。到时候,我们只要将他们团团围住,里应外合,一定能取得不菲的战果!如果对方派来更多的部队增援,说不定会演化成双方的决战!”
“你很开心?”飞鹊歪着脑袋问,“当牺牲品都这么有精神,真是难得——而且这都是我们猜的。”
“对啊,也许只是我们瞎猜而已。如果我们肩负着这么重要的目的,没道理战前不收到通知啊。即使其他成员不能知晓,你作为队长,无论如何不应该被蒙在鼓里。”
飞鹊冷笑一声:“正因为队长是我,我们才被蒙在鼓里。”
日晷疑惑。
“团藏担心我没有为木叶献身的精神。所有的计划,都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我们能顶住雾隐的进攻。可如果我知情的话,还会不会打下去呢……会不会压根不接受任务?会不会有意怠慢前进迟缓?会不会打到一半故意逃跑?会不会……直接去投降雾隐?”
“不可能的!”日晷怒气勃发,白皙的脸上泛起两团愤怒的红晕,“绝对不可能的!第一,团藏大人不告诉我们作战目的肯定另有原因;第二,队长你,绝对不会叛逃的!”
“哦?你这么信任我?”
日晷睁大自己纯白的瞳孔,正视着飞鹊的双眸说道:“队长你不可能背叛木叶的,我们是可以互相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生死战友!你需要掩护时,我定会竭尽全力;我需要增援时,你也会奋不顾身——我无法想象你在战场上背叛我!如果你真的要背叛,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强过在战斗中背后捅我一刀!”
“额……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被团藏洗脑洗得很干净啊。”飞鹊叹了口气,“其实团藏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确实很难被信任,对木叶的忠诚也远没有你想的那么高……不过,就因为你刚才那番话,我决定原谅团藏一下。”
“之前我没向你谈起过我的队长的事情,他就是这么信任着我……直到我叛逃那天,他一路陪我走到砂隐和木叶的边界线。他早都猜到我要背叛,却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期待着某一个瞬间我能回心转意。如果不是团藏捏着随时能让我死掉的咒印,我都想干脆杀了去接应我的木叶忍者,彻底投入砂隐算了,因为我实在无法面对他充满信任的眼神。”
“日晷,被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可是背叛别人的滋味同样不好受,我不想第二次品尝这种痛苦。”
“我会想办法战斗到最后一刻的。”
“就算是为了你的信任。”
“喂!什么叫‘为了你的信任’?”落后的爪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背后,双手抱胸不住摇头。”虽然你对日晷这个娘娘腔的感情让我们感动,但是这些言论依旧让人火大啊……难道我和凯对你的信任就比这家伙差一个档次吗?”
“汪!”黑丸一脸嫌弃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们患难与共的经历就这么不及爱情的一分一毫吗……”阿凯泪流满面,“太让我伤心了队长,这几乎都浇熄了内心的青春之火……”
“我说,你们这幅表情,真的想挨揍吗?”日晷骤然黑化,“你说娘娘腔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这个紧身衣的西瓜皮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飞鹊吊着死鱼眼在旁边挖鼻屎:“真无聊。”